068、白頌的破功
當(dāng)晚,神樂又生出了一種是撿來孩子的錯覺。
不,這不是錯覺,宮野阿姨本就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而是義母,不過義母對千代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熱絡(luò),對他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也真是讓人有點小嫉妒。
晚餐兩碗鰻魚飯就算了。
想當(dāng)年他和姜叔叔一起挨過餓。
然而從那之后,桃兒媽媽未給過神樂一個正臉,從他下樓一直和千代粘到睡覺。
最終,媽媽和千代睡次臥,神樂睡沙發(fā),被子也沒有。
“早知道買個好一點的沙發(fā)......”
孤獨的神樂唉聲嘆氣。
次臥已熄燈。
神樂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神樂說:“喂,叔叔,最近您和桃兒阿姨吵架了?”
對面的男聲本是懶洋洋的,突然變作呵斥,“你這孩子不知道盼點好呢,放心吧,我和你阿姨好著呢。”
神樂說:“哦,那桃兒阿姨來千業(yè)找我這件事您知道嗎?”
對面:“什!......當(dāng)然知道,她臨走前請示過我了,我看她誠心誠意,就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了下來。”
神樂說:“姜叔,我開著錄音呢。”
“我靠你小子!......”
姜叔叔改為正經(jīng)地口吻,“我記得你往你爺爺?shù)南丛杷餅⑦^辣椒油。”
神樂也正色,“我記得有次桃子阿姨過生日,被您給忘了,是我偷偷溜出去幫你買的禮物?!?p> 姜叔叔:“你收了我三倍的價錢!”
神樂:“我家后院的柿子樹是你砍下來的,偏偏說是我砍的,害我挨了一頓打?!?p> 姜叔叔:“你騙我閨女站著尿尿!......算了,你小子的黑歷史太多了,懶得跟你計較,你給我打電話,究竟想干啥?”
神樂:“不愧是姜叔?!?p> 對面:“少拍馬屁,快說。”
神樂嘿笑道:“叔叔您現(xiàn)在在京都?”
姜叔叔:“東京,最近看上了個小項目,準(zhǔn)備猛推一把?!?p> “......”
據(jù)神樂所知,他們家叔叔雖然有錢有勢,卻是投資界的毒藥,投一個項目賠一個項目,從沒賺過錢!
不過,“在東京就更好了,最近我準(zhǔn)備到東京一趟,到時候去您那兒借宿幾宿。”
“就這點事兒?”
“暫時就這點事。”
“行行,掛了吧,打擾我睡覺?!?p> “滴”~
電話掛斷,神樂往次臥室看了一眼,心說姜叔叔應(yīng)該不會這么晚跟桃兒阿姨聊來千業(yè)的事兒,第二天消息走漏,也賴不到自己頭上。
隨即,神樂又給姜叔叔發(fā)了條信息,讓他不管啥時候找桃兒姨,別提自己。
補丁完畢,神樂翻回了白頌白姐的號碼,走去衛(wèi)生間打出去。
“嘟,嘟”,接通。
神樂叫了聲“白姐”,馬上被掛斷。
WTF,要不要這么果斷,他半夜打電話又不是為了聊天。
很好,電話不通神樂還用信息——
【白姐,你現(xiàn)在在哪兒?】
石沉大海,不過消息顯示已讀。
神樂勾起嘴角,“太假了哈,光讀不回復(fù),看我出必殺技!”
【我現(xiàn)就在東京,正在找你的路上?!?p> 消息發(fā)送成功,狀態(tài)瞬間改為已讀,緊接著,白姐來電!
“神樂真司,你是不是瘋了?!”
電話的另一邊,白頌上來便是劈頭蓋臉,“我暫時調(diào)回總部,玉蘭街酒吧就是交給你,你不幫我好好看著,來東京干什么?”
神樂說:“來看看你?!?p> 白頌冷冷地說:“不需要!”
神樂:“反正我已經(jīng)來了,我也有辦法打聽到除靈協(xié)會總部的地址?!?p> “回去?!卑醉炚f,“我讓你回去,聽清楚了沒有?”
神樂沒說話,顯得不是很開心。
千業(yè)距離東京,近百公里,神樂果真百里迢迢趕到東京,光聽見挨罵,換誰都不會開心。
大概也是察覺出了不妥,電話里白頌放緩了語氣,“我在總部很安全,上面讓我交代問題,我認(rèn)為我沒問題,而且今晚以貍花神社為首的神道勢力的控訴突然撤銷,你只需幫我管好玉蘭街酒吧,那些家伙就拿我沒有辦法?!?p> “你想,你若是也被總部找借口扣下來,玉蘭街酒吧沒人領(lǐng)導(dǎo),更容易被人趁虛而入,所以你現(xiàn)在回去,按照約定好的計劃繼續(xù)向前推進(jìn),半個月,不,最多一周,我肯定能脫困。”
當(dāng)下,玉蘭街酒吧面臨三方面的壓力。
一是私自更改運營規(guī)則,二是來自分部會員的投訴,三是來自外部的質(zhì)疑。
除靈師協(xié)會建立宗旨乃是約束與管理茫茫多的除靈師,以及成為除靈師與委托人之間的橋梁。
神樂白頌未經(jīng)允許改變合作方式,會員利益受到侵害,千業(yè)的神道更為興盛,業(yè)務(wù)被擠壓,矛頭紛紛指過來。
不過分部有一定自主權(quán),這點無可否非。
貍花神社的控訴撤銷,三項壓力減少一項,剩下的就是千業(yè)本地除靈師的問題。
白頌讓神樂幫忙解決這部分除靈師。
神樂說:“嗯,那行。”
隨后雙方沉默,久久無言。
過了好一陣,白頌說:“你還有別的事兒嗎?”
神樂問:“我來東京找你,你開心不?”
尖銳問題。
又是好一陣,白頌硬邦邦地回答道:“開心?!?p> “那你想我不?”
才不到兩天時間不見,有啥可想的?
但神樂話里的意思,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指定沒有完。
于是白頌憋了好幾分鐘憋出一句,“想。”
神樂笑著說:“OK,那我回去了,啥時候總部放人告訴我,我來接你?!?p> “行?!?p> 白頌終于忍不住,按下了“掛斷”鍵。
剪刀手。
兩只剪刀手。
神樂:“耶斯!”
他只能算是云去了一趟東京,換來白姐兩句破功的話,物超所值,準(zhǔn)確點說都能算是白嫖了。
“也不能真白嫖?!?p> 神樂出了衛(wèi)生間,往次臥室瞟幾眼,偷偷換上外套,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公寓。
次臥室。
桃兒媽媽和千代根本沒睡。
前者微微一笑,說:“看見了沒,我還在呢,大半夜的就敢溜出去鬼混?!?p> 千代也說:“他是看上去傻,實際賊得很?!?p> 桃兒媽媽看向千代,“那你還愿意為了他跟我走嗎?”
千代小嘴兒一噘,“誰為了他,我是為我自己,我在這里憋了三年,都快給我憋出毛病來了......誒,宮野媽媽,您別笑話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