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創(chuàng)世用了七天,輔一造車用了三天。
車子是一輛純白色的三輪車。生物能驅(qū)動,全景天窗,百公里油耗兩個饅頭。
車廂被改造成了櫥柜,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型封口機,三個高60厘米、直徑60厘米的不銹鋼鐵桶,煤氣罐,一應俱全。
劉小輝看了下不銹鋼桶的規(guī)格,暗自心驚,150升的容量,不加桶的重量,也得300斤重。
“輔一,這三百多斤的重量,你搬得動?”
“老板,我可以搬動五百公斤重的物品?!陛o一答道。
“牛叉!走,咱找個人多的地方??吹匠枪?,要跑,知道嗎?”
“老板,我知道的?!?p> 劉小輝騎著租來的自行車,帶著輔一往中科村方向走。
這幾年,奶茶迅速興起,火遍大江南北。尤其是珍珠奶茶,遍地開花。同時也亂象叢生。
大部分奶茶,并沒有牛奶,也沒有茶,甚至連糖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奶精、糖精、茶精和色素。
輔一研制的奶茶,自然不是這等劣質(zhì)產(chǎn)品。茶水是高溫沖泡而成的紅茶水。牛奶沒有選用鮮牛奶,而是用奶粉沖泡而成。
天鶴成人奶粉,一桶五百克,18元,可沖泡出七斤多牛奶。每杯奶茶,使用100毫升牛奶,折合成本0.45元。
茶葉,選用的是普通紅茶,高溫沖泡。每杯奶茶使用茶水260毫升,折合成本,0.1元。
調(diào)味料,是輔一選用大豆、高粱、小麥等主要原材料,培育了一批乳酸菌-酪氨酸三型菌,其分泌物和發(fā)酵物一起提純后,在冰水中攪拌均勻,每杯奶茶只需要添加10毫升。再加上白砂糖、塑料杯等成本,折合成本約0.35元。
一杯奶茶,360毫升容量,總成本0.9元。
劉小輝定價,3元。
九月的北都,依舊有些炎熱。站在路邊賣東西,終究是有些尷尬。為了緩解尷尬,劉小輝喝了一杯愉悅的奶茶,心情果然高興了許多。
茶水的苦澀被牛奶的味道融合,化作了厚重與香醇,帶著絲絲甜意,喝進嘴里,柔順絲滑,甜而不膩。再等上十幾秒,一股發(fā)自心底的愉悅升騰而起,滿足!
“再來一杯!不,兩杯!”一名年輕女子成為了劉小輝的第一位顧客,她買了杯奶茶,喝著走出去百余米遠,又折返回來,買了兩杯。
“好來,您稍等?!眲⑿≥x笑著接過十元錢,找出四元,遞給女子。
萬事開頭難!
有了第一個回頭客,生意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畢竟,這么熱的天,輔一穿著純白色的廚師服,戴著廚師帽和口罩。攤位雖然簡陋,卻給人一種干凈、衛(wèi)生的印象。
等到中午學生下課的時候,竟然排起了隊。然后,隊伍時而長,時而短,始終沒有斷過。
輔一制作一杯奶茶的時間,大約是三十秒,一小時可以制作一百多杯。
劉小輝負責收錢、找錢,并不斷的宣傳,“我們的奶茶,是真正的牛奶加紅茶,沒有任何化學添加劑。您放心喝就行?!?p> “為什么沒有珍珠?”有小姑娘問道。
“真正的珍珠,是要用木薯粉制作,工序很復雜。過段時間,我們會開設門店。到時候,我們會考慮是否上珍珠奶茶?,F(xiàn)在市場上的很多珍珠,都是化學制品做的,對身體是有危害的?!眲⑿≥x解釋道。
買奶茶的,大都是年輕人,對食品質(zhì)量的關注度并不是很高。再者說,輔一又是現(xiàn)場制作,透明、放心。
伴隨著回頭客的增加,隊伍越來越長,晚上七點的時候,隊伍已經(jīng)超過二十人。
輔一準備的奶粉,全部用完。
“不好意思,今天賣斷貨了,明天我們還在這里擺攤,請大家繼續(xù)支持!不好意思了!”劉小輝興奮的紅光滿面,挨個顧客道歉。
顧客們雖然不爽,卻也沒有辦法。各自抱怨了兩句,便四散離去。
劉小輝推著自行車,帶著輔一找了個僻靜處。
“今天賣了多少杯奶茶,你有數(shù)嗎?”劉小輝問道。
“717杯?!?p> 數(shù)字很吉利,劉小輝心算了一番,營業(yè)收入2151元,扣除成本,凈利潤1500元。
爽!
“錢都你拿著,明天多進些貨。明天是周六,我還可以幫著收錢。咱們爭取多賣一些,早點攢夠錢,開店。”劉小輝已經(jīng)看到了未來的奶茶帝國。
“老板,這輛車只能放三個不銹鋼桶,容量450升。每天可制作奶茶的數(shù)量是1200杯。”
“沒關系,1200杯,我們可以賺2500元。十天就是兩萬五。開奶茶店,也不需要太大的面積。差不多也夠了。你快些去忙吧,明天早上九點,咱們還是在這里見?!眲⑿≥x說道。
“好的,老板。”說完,輔一騎上三輪車,準備離開。
“等等,你晚上睡在哪里?”劉小輝問道。
“我的兩個助理在郊外挖掘了一座地窖,培育乳酸菌-酪氨酸三型菌和提純,我住在里面。”輔一解釋道。
劉小輝撓了撓頭,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了,等掙了錢,給你租套房子,一定要注意保密。去忙吧!”
輔一騎著三輪車走了,劉小輝等看不到輔一的背景了,才掉頭騎車回了學校。
宿舍內(nèi),只有吳大江和張自強在,看到劉小輝進門,吳大江興奮的拿出撲克牌,嚷嚷道:“斗地主,快點。”
劉小輝搓了搓手,“今天我手氣旺,你會輸?shù)暮軕K?!?p> “切!”吳大江不屑的撇了撇嘴,“三個小時前,慶哥和你說了一模一樣的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尿遁了。一會你可千萬別學他,拿通宵當幌子?!?p> “呵,江哥威武霸氣??!別擔心,我明天有事,今晚不通宵。來吧!強哥別跑就行?!?p> 張自強從床上跳下來,笑著說道:“慶哥尿遁是事實,但躲的卻不是江哥。江哥,我算了算,剛才我得贏了你五六塊。”
“看看,看看,強哥已經(jīng)囂張的張牙舞爪了,來,繼續(xù),我要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眳谴蠼环獾慕袊痰?。
“×!你別想著跑!”張自強笑著坐下。
或許是因為未來可期,又或許是因為今天開門紅,劉小輝手氣極旺。剛開始,玩的是輪流摸牌,出炸彈的幾率比較低。后來,吳大江不再洗牌,直接分牌,炸彈瞬間多了起來。
一毛錢的底。才玩了兩個多小時,吳大江已經(jīng)輸了五十多,張自強也輸了三十多。
吳大江想逃,不是輸不起錢,是這牌玩的郁悶,牌面太垃圾。
“江哥,你不會是想著去通宵吧?”劉小輝故意刺激他。
吳大江是個小胖子,臉胖乎乎的,戴著眼鏡,短發(fā),眼睛很小。他撓了撓頭,拒不承認,說道:“誰說的?誰都不準跑,我還就不信邪了!繼續(xù)!”
正玩著牌,宿舍門被推開,秦猛從外面走了進來。一件淺黃色劣質(zhì)T恤,淺灰色褲子和一雙半新不舊的運動鞋,是秦猛的標配。
劉小輝家里也窮,但他感覺,秦猛家里更貧窮。從軍訓回來,秦猛的空閑時間,全部是打工。
作為大一的菜鳥新生,兼職工作大都是發(fā)傳單。一小時五塊,一天五十。
“猛哥,回來了?!眲⑿≥x主動和秦猛打招呼。他挺佩服秦猛的,對于貧窮的家境也不藏著掖著。
和秦猛相比,劉小輝就比較好面子,別人也不知道他家里其實也不富裕。
“回來了?!鼻孛驮挷欢?,去陽臺拿了臉盆等物,去洗漱間洗漱?,F(xiàn)在天氣還熱,男生們大都不愿意去澡堂,而是在洗漱間洗澡。
秦猛不止是洗漱,還要洗衣服。在外面風吹日曬,出汗也多,他的衣服每天都要洗,因為他只有兩條褲子輪換著穿。
“靠!不玩了,困了,睡覺!”吳大江的心態(tài)有些崩,這一把,他手里握著三個炸,還是輸了。
一把輸了十二。
“睡覺,睡覺,都告訴你我今天手氣旺,你偏不信,怪誰?”劉小輝大殺四方,樂的合不攏嘴。
“牛叉的運氣!”張自強豎起大拇指,笑著說道。
“明天晚上我請客,請大家吃燒烤?!眲⑿≥x也很會做人,贏了這么多錢,全揣在自己兜里,也不好。畢竟是舍友,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