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轉(zhuǎn)頭離開了這片土地,而詭異的月色,讓這往生之地的生命自然也感覺到了異常。
無數(shù)人離開房屋,抬頭看向了那血紅色的光芒。而無數(shù)的陰魂厲鬼,沐浴在血光中,開始仰天長嘯。
那尖銳的聲音下,隱藏著無數(shù)的恐怖。
一個唇齒淡藍,面容姣好的長袍人凌空而立,望著那一輪血光,不禁心底有些發(fā)寒冷。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縱然和人族略有不同,鬼族總體來說,還是和他們相差不多的。這是一個中年女性,一出現(xiàn),便吸引了眾多崇拜的目光。以此看來,她在鬼族的身份,應(yīng)該不低才對。
心底莫名的不安,讓她忍不住眺望了一下遠方,那是囚魔獄的方向。
往生之地處于六道最底層,哪怕是常年受人恐懼的魔主,也未曾給這里帶來太多的威脅。
真正令鬼族擔(dān)心的地方,恐怕也就只有那一處了吧?
她的猜測并沒有錯,自那兩個黑袍人之后,囚魔獄內(nèi)這時直可以說已是天翻地覆。
無數(shù)被鎮(zhèn)壓于其中的妖魔鬼怪開始復(fù)蘇,而囚魔獄深處,更是有八道巨大無比的遠古巨獸睜開了眼睛。
它們已自己身體形成壁壘,圍繞在一道石臺周圍,注視著那個帶給它們重生的人兒。
“咚咚”
他的心,還在跳動,卻不見蘇醒。
如果有人能夠看到內(nèi)心的世界,一定會發(fā)現(xiàn),一個俊美到有些妖異的白發(fā)男子,正直立于一片湖泊之中。
在他的身前,血色妖魔與他對視著。
“你要離開了么?”血色妖魔張開嘴巴,發(fā)出了低沉的聲音。
白發(fā)男子笑了笑,抬頭看著那滿天虛無,淡淡的說道:“是啊,這么多年了。我才算明白當(dāng)初你的作為。本以為一死了之是一種解脫,但……你我放不下的東西,終究還得由咱們自己去解決?!?p> “當(dāng)年……”
“不必說當(dāng)年。我看到了,明白了,所以我有了我自己的選擇。交給我吧。我會了結(jié)一切的。”阻止了血魔的話,白發(fā)男子面無表情道。
聞言,血魔逐漸消失,而那男子則陷入了回憶般呆滯了許久。
那一天,那柄劍,刺入自己胸膛的時候,他終于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四姐。當(dāng)初……究竟是他錯了,還是咱們錯了?這蕓蕓眾生,有了靈智,便滋生了貪嗔癡念。咱們看到的,恐怕也僅僅只是冰山一角罷了。直到現(xiàn)在,我才算看清楚了……但你……卻還在相信嗎?”
一個畫面,出現(xiàn)了在了男子的面前。
那是十年前,僅他看到的畫面。在別人眼中,看到的是血魔被一箭穿心,但在他的面前,卻是那個人兒,緊緊的將自己擁入了懷中。
那一天,她說過。
“請相信我……相信這個世界……”
嘴中重復(fù)了一遍女子的話,白發(fā)男子這才回過神來。
他看到的,是這個世界的殘酷。
那一天…紅妝眼中的憎恨,小貍眼中的絕望,不正是無盡歲月中,一次又一次刺痛他的東西嗎?
世間的悲歡離合,一次又一次輪回上演,她看到的東西,只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人,苦苦掙扎時僅存的善良而已。
那種善良,卑微且脆弱。人性本惡。若非形勢所逼,恐怕也不會誕生出這么可笑的東西吧。
男子揮散了前塵往事。
“一切,都是萬族的錯。在那之前的世界,是多么平靜?縱然有弱肉強食,那也比現(xiàn)在的勾心斗角要好的多。百族的冷酷,還得讓這無數(shù)生靈,受多久的煎熬?”男子深邃的眼中,泛著冷光。似喃喃自語,又好像在質(zhì)問著什么。
往生之地,血紅色的月光在此時化作烏黑,大地開始震動,如同末日般的轟鳴聲自那北方沼澤之地傳出。
鳥獸飛散,暗林做響。
猛然間,瘴氣開始彌漫開來,逐漸籠罩了整個往生之地。
隨后,哭喊聲夾雜著獸吼回蕩在整片天地。而更加令人發(fā)指的是,往生之地外,懲戒之地,煉獄之地,竟然同時出現(xiàn)了血色圓月。
這一次,整整三大界,全部都發(fā)生了同樣的事情。
一個月后,往生之地的陰霾終于散去。留下的,只有無數(shù)的血獸,正在啃食遍地的骸骨。
除此之外,八道如山般可怖的怪物,正如同君王般俯視著整片大地。
凌駕于一切之上,云層中,一個周身被褐色長袍包裹,帶著惡鬼面具的男人,眼波淡淡,似乎根本沒有在意這些。
做完了這一切后,他破開空間,率領(lǐng)著無數(shù)妖魔進入了下一個地方。
而隨著他的步伐,八大魔王同樣開始向前進發(fā)。
十年前,恐怕任誰都不會想到,當(dāng)年的那場災(zāi)難,現(xiàn)在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
現(xiàn)世中州。
在那極南沿海,眾多船只漂洋過海,來往于中州冥國,做些倒賣生意,尋常人家,平時也并非太過在意那些仙家修士間的爭斗,來往兩域,到也沒有什么感覺。
這里魚產(chǎn)豐富,日子過的還算富足。不少人依靠著打漁行列,便能生存下去。
冥國百姓也有不少長住于此,這應(yīng)該算得上是中州與他們之間最為融洽之地了。
但對于冥國來說,當(dāng)初的血魔之亂雖然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但也并不妨他們對這片富饒土地的虎視眈眈。
這些年來,他們始終不曾放棄,但制造的摩擦,卻也無法掀起一場冥國想要的斗爭。
“想要重新平衡分配這個世界,他們,還不夠格?!壁蟮钌?,莊嚴肅穆之下,一個頭戴七星紫金冠,身著暗色天龍袍的男人,淡淡一笑道。
這個人,看起來若無那不怒而威的氣質(zhì),反倒有種書生氣。
他就是帝文獻的父親,冥國之主,帝龍冥。
這些年的事情,雖然已經(jīng)有些脫離了他的掌控,但對他來說,也算不得什么。
“冥主。雪莊那群道貌岸然的老東西不愿與我等合流。蓬萊島的人竟然也退出了。難道他們是想承認中州的地位嗎?”在帝龍冥的身后,又一老者有些不滿。
帝龍冥聽聞,手中折扇輕搖,雖眼中冷色一閃,卻帶著笑容道:“不能再等了,告訴荒殿的人,就算只有咱們兩家,也照樣能吞并中州。讓他們準備,一個月后我們一起下手?!?p> 老者聞言,點了點頭后,消失在了大殿之內(nèi)。留下了那些面面相覷的眾人。
少年歌
給一波推薦吧,大哥們……明天沖擊十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