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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只是一把劍

第二章知根知底

我真不只是一把劍 玉子魚 2998 2021-12-14 07:06:07

  晴空恬靜,晨光熹微。

  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踏入空明谷百里外的江鎮(zhèn),在路邊的攤子前要了幾個煎包,兩碗糖粥。

  男子杏眼明仁,欣長身材,膚呈麥色卻給人感覺很是清爽溫和。

  反觀女子,肌膚倒是嫩白,但似乎因為失明戴了個黑黢黢的“眼罩”,再好的姿色也都被遮了去。

  “昨兒收獲不錯,可以松快松快。上午睡一覺,下午我?guī)愠鋈ネ?。?p>  “……才不要……我輩修士,當刻苦修煉、嚴于律己,出去玩什么的,不現(xiàn)實……”

  許冬伸手捂住文小鳶的粥碗,笑問:“你都不是梓門的人了,守那些破規(guī)矩作甚?”

  文小鳶拉下許冬給她制的墨鏡,反問許冬:“這些規(guī)矩又豈止梓門有?放眼中州,有幾個宗派仙門是鼓勵門下弟子們游樂,荒廢道行的?”

  “為人,要張弛有度,我不管別人怎樣,你要不出去,莫怪我不教你了……”

  “你——”

  許冬目不斜視,盯得文小鳶有些臊。

  文小鳶最終妥協(xié),戴回墨鏡,打開許冬的手,悻悻嘀咕:“不要以為你威脅我,我會心安理得出去放縱,有些事我心里邊兒是有在衡量的。”

  “不妨,我的目的達到,足矣。”

  不論文小鳶承不承情,每到一個地方,游玩三天兩天已成慣例。

  許冬想的是文小鳶背井離鄉(xiāng),眾叛親離,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長此以往難保不會出現(xiàn)心理問題,多帶她玩玩,有助于身心健康。

  自打他飆車翻車,臉部和臀部親密接觸,來到這世界,他就能認得清自己。

  他不會更不可能變成一個寄生蟲,靠換宿主牟利。

  這個世界有妖魔鬼怪、人性涼薄已經(jīng)足夠殘酷,既然他選擇了文小鳶,那必要帶她一道兒走上煌煌仙路。

  何況半年里文小鳶做得很好,她的怨艾,不過是想借機宣泄一些情緒。

  可想而知,一個受盡白眼不齒,一在人前出現(xiàn)就給說成是“小賤人”的姑娘心理壓力會有多大,他不顧著,根本沒人心疼她。

  吃過早飯,兩人住進客棧休息。

  兩個人一間房一張床,依著老規(guī)矩,許冬要化劍躺著,不然睡地上。

  有這種地位不怪許冬不圖發(fā)展,壓根兒是中州的女性保守,和前世古代似的,沒確立關系前,男方休想碰她們一根指頭。

  盜取空明石前后花了近三天,鐵打的人也禁不住磨耗。

  躺到床上沒一會兒,文小鳶便側(cè)著身子睡熟,剩許冬一個兀自亢奮。

  他平日里也是需要休息的,這次例外,單純受吞噬空明石的影響。

  他每吞噬煉化一件物什都能有或多或少的提升,并從中發(fā)掘出他不能修煉但可以給人修煉的功法、符文等。

  空明石作為上等寶物,實用性不強,功能性強。

  不知道是不是空明石的性質(zhì)左右了許冬所得功法的屬性,他得到的赫然是一部名為“空明術”的非攻擊性功法。

  簡單瀏覽,許冬了解到“空明術”的作用為:消解魔障,澄清心境;鎮(zhèn)魘驅(qū)邪,護身空性。

  說白了,就是強化版本的凈心咒、驅(qū)魔咒。

  原本空明石為人熟知,得益于它能吸收煞氣、戾氣,逆轉(zhuǎn)修士走火入魔、鎮(zhèn)壓妖邪等,煉化以后出的“空明術”成了這副樣子,著實讓許冬沒想到。

  “這妮子應該能練吧?”

  許冬意念微動,化出人形看著文小鳶,看著那張熟睡中,甜美憐人的小臉。

  興許是沒長開,文小鳶的五官有些稚氣,人也感覺小小一只。

  實際上她身子單薄了一些而已,個頭不僅不低,相比其他的女性,要高出一截……

  每每文小鳶睡去,許冬看她,都要自問,選中這個本該安穩(wěn)在宗門練功度日的姑娘,事兒做得是對是錯。

  對此,優(yōu)柔寡斷的他當然給不了自己答案。

  他只能想辦法找補,讓文小鳶開心愜意些,不至于她真的扛不住,自個兒良心受譴責。

  從吃食住行,到修習規(guī)劃,事無巨細,許冬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想周全地照顧到文小鳶。

  有她感情了嗎?可能。

  但許冬始終不愿意承認這一點。

  就像他覺得“空明術”文小鳶練了,多少會有好處,他也不無視“空明術”會妨礙文小鳶正常心理發(fā)展這一事實。

  他要文小鳶好好的,給她帶去不正常影響,哪怕是門兒一流功法,不修也罷。

  反正他不缺功法,兩年來雜七雜八積下一堆,擇好的教給文小鳶就是。

  至于此前要有什么愁緒,沒必要說給她知道,以免她一起擔心。

  小憩前,許冬又化成了劍形。

  在中州,文小鳶知名度高,但人們知道她,絕大多數(shù)都是道聽途說,而且出門時她會佩戴許冬為她特制的墨鏡,不會有人認得出。

  人們看到文小鳶戴著墨鏡,都下意識覺得那是一款樣式古怪的眼罩,覺得文小鳶是一盲人。

  沒在“德先生賽先生”為尊的現(xiàn)代生活過的他們,做夢都夢不到墨鏡這種時尚單品,更不會知道一直獨身犯案的文小鳶,有個多智近妖、玉樹臨風的同伙兒。

  所以有這兩層干系,在擺脫追捕后,他們安全得很。

  有防患意識好,沒有也不妨事。

  ……

  睡醒以后,“不想”在外瞎玩的文小鳶被迫和許冬一起來到了江鎮(zhèn)南邊的集市。

  在這兒,文小鳶抱著許冬掏錢,不玩白不玩的心理,硬生生逛滿了一整圈。

  買東西吃好吃的,玩土味街頭游戲,看人打擂臺,帶許冬放河燈……

  直至夜市開始,許冬打算購置一些在空明谷損失殆盡的符紙、轟天雷、煙餅、火油、火石等。

  放火丟雷制造混亂是許冬、文小鳶犯案的慣用手法,本來他們的存貨很多,都因為空明谷驚險,用盡了。

  兩人找著賣他們所需東西的鋪子,后幾樣兒沒什么意外買齊,唯獨符紙售罄。

  許冬以為個別鋪子這樣,又陸續(xù)換了幾家,哪知家家如此。

  符紙、銅尺、羅盤、銅鏡等等全部斷貨,許冬詢問店家原因,見鬼地得出結(jié)論:東西都是被同一個男子買走的。

  沒辦法,許冬只好作罷,打算到下個地方再補充。

  “那個……不早了,不逛夜市,我們這就回?”

  這么問,是許冬覺得小鳶累了要休息的委婉問法。

  “嗯,看在你錢袋的份兒上,到此為止好了。”看得出來,她盡興了。

  許冬在旁故作心傷道:“我錢多,也用不著這么宰吧?”

  “怎么~心疼錢了?誰讓你沒事找事的?活該……”

  文小鳶樂盈盈地做了個鬼臉,有些得意忘形,導致眼神兒細節(jié)裝得不到位,被許冬看出了端倪。

  沒猜錯的話,她知道自己的用意,還有意順水推舟。

  也難怪,這么大姑娘,不可能真的像看起來那么馬大哈,出于女性天生的細膩,也早該體會到他的有意呵護。

  兩人在一剎那互知根底,而后有一段沉默。

  誰都不知要說什么,怎么說。

  返回下榻的客棧,文小鳶才躊躇不決道:“一個師姐曾告訴我說:‘看事平和,凡間一切則簡單明了;反之心有魔障,逃不過為世象所迷’,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同時能拎得清在你身邊的幾年里我過得如何……我深信不疑,你是個好人!”

  “……”

  此好人非彼“好人”,對——她沒見過人家發(fā)好人卡,更不知道“好人卡”的諷喻。

  “對我來說,你是我生命中的貴人,要沒有你,我都不知道在哪兒苦苦摸索劍修的入門之道,所以再次感謝你?!?p>  “沒事兒……我們互惠互利,你為我做的也不少,不是嗎?”

  文小鳶托腮望著許冬,欲言又止,半晌終于道:“談不上,換個人的話,比我做得好的,大有人在吧?!?p>  “不?!?p>  許冬正色道:“一個人優(yōu)劣好壞絕對不能做單方面評判,我選中你,看中的一直都不是你在修煉上的天賦……你有旁人沒有的品質(zhì),譬如心無旁騖、堅韌不拔,和你以外的人互惠,我還得勾心斗角……”

  “……這是我傻,又不是優(yōu)點……”

  看著文小鳶低頭攪起長衣一角捏在手里,情緒稍有些低落,許冬忍不住為其開解:“我是打算和你一直這么走下去的,這與你是不是傻無關,再者,我肯定你不傻!”

  “我知道、我知道……人家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說完,文小鳶撒開衣角,再一次猶豫。

  該怎么說呢?沒什么經(jīng)驗誒~

  窘迫持續(xù)到許冬后知后覺,他弱弱問了一句:“小鳶,你該不會,對我有好感了吧?”

  文小鳶的臉蛋兒好似升溫的鐵胚,紅出了層次感。

  出于對許冬這話的不適,文小鳶不很用力地踢了許冬一腳,到床邊想借練功逃避一下。

  不料許冬跟了過來,提醒道:“不在狀態(tài),可別強行運功,當心走火入魔……”

  “要你管……”

  文小鳶撇過頭,煞紅著臉,生怕許冬再進一步。

  還好,他只是來提醒,完事兒就在前廳待著了。

  若是許冬能目睹他走開以后文小鳶的神情姿態(tài),他會明白,文小鳶的心情不是羞意占上風,而是矛盾、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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