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進去嘍?”
李裳白憑空出現(xiàn)在許冬身邊,沒有答話,就是拉住他。
許冬反應過來時,他人已經(jīng)身處李裳白的閨房。
……錦繡垂簾、華美陳設(shè)、精致擺件及空氣中彌漫著的李裳白身上的那種清新體香,應該是李裳白的閨房……
“長話短說,”李裳白盯著許冬問:“阿冬,你能不能變羅盤、尋龍尺之類的法器?”
雖然不知道李裳白做什么用,但許冬還真能變羅盤。
“要現(xiàn)在就變嗎?”
許冬注意到桌上擱著幾個羅盤,有大有小,品質(zhì)上乘。
“嗯,具體的我待會兒慢慢說。你試一下,我看成不成……”
許冬在一頭霧水的情況下化為一個常規(guī)外形的圓羅盤,除沒有方位間隔,不具備分層同心圓外,和正常羅盤沒差別。
這個形態(tài)解鎖于去年,許冬始終覺得它就是搞笑來的。
顯然李裳白看到他也有些懵,問許冬:“你確定,你變了羅盤?”
“確定。我也奇怪為什么我變的羅盤是白板,要不~試著用用?”
光看表象不能說明問題,李裳白深知這點。
因此她不再有疑竇,劃破手指滴了一滴指尖血到羅盤中心上,開始以血畫寫符字。
“玄坤術(shù)”沒有特定的章法可依,不屬任何教派,不借任何神明信仰之力,她焚膏繼晷看了三天兩夜,得出的就是些血符字。
用時手指為筆,血為墨,在可用的法器上寫下血符字,即可參得一些自身的疑困。
為了找到“可用”法器,李裳白試過百余個,品階由高到低,各式各樣。
屢屢失敗的她想到許冬,說不定他變的法器可用,故有了今晚的事。
李裳白想的一點不差,“玄坤術(shù)”出自許冬,用在許冬身上完美契合。
和那些看著有那么回事兒,實際不是爆毀就是失靈的法器不一樣,許冬成功給李裳白帶進了一個玄之又玄的境地。
她恍惚身臨一個碧草無涯、鮮花盛開的莫名空間。
視線所及一片祥和,暖乎乎的陽光包裹著身體,鳥雀比翼低飛……
沒有木輪椅,她赤著雙足站在柔軟的草地上,伴隨悅耳的鈴聲,一個垂髫小女孩笑呵呵地跑向她。
“娘~”
李裳白想開口提醒她自己不是她的娘,卻不料李裳白是做的是蹲身的動作。
小女孩撲在她懷里,用嬌柔的小臉在她頸間蹭來蹭去,歡快的笑聲仿佛在告訴李裳白她的欣悅。
“娘,小娘把鍋燒穿了,爹爹說晚上要修理她呢!”
“是么,你爹最壞了對吧……”
“……誒,其實也沒有啦~爹爹刀子嘴豆腐心,在嚇唬小娘哩……”
女孩嗓音奶聲奶氣的讓人百聽不厭,而李裳白的確感覺不到一點疏離感,只想把她摟在懷里疼愛一番。
母女親昵過,女孩拉著李裳白的手說要帶她看看“小娘”把鍋燒成了什么樣。
就在李裳白要邁步時,腿上的無力感一下兒要她摔倒在地。
女孩見狀咬著指頭想了想,上前用粉嫩嫩的小手在李裳白腿上揉動,嘴上還不忘道:“花兒美,草兒俏,阿娘乖乖不哭鬧……小酥給娘揉揉腿,壞蛋天天不敢擾,不、敢、擾——”
未及李裳白言語,她目見耳聞陡然消失。
一片黢黑中,她除能聽到嘈雜刺耳的雜音,再沒有任何其他感官。
雜音無法辨析,且持續(xù)不停。
李裳白竭力想有所動作,都像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了無回應。
可能過了幾息,也可能幾刻鐘,令李裳白迷惘的黑暗支離破碎,蛛網(wǎng)狀的裂痕一瞬間擴大,她看到光線,漆木柱子……
反應過來眼中的柱子是房梁后,李裳白第一時間低頭檢查許冬化身的羅盤。
“呼——”
還好,看起來許冬沒有因為助她一臂之力,受什么牽連。
“姐,你沒開始?還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你在說什么?花草、叫我‘娘’的小女孩,黢黑空間、古怪的雜音,別說你不知道……”
許冬化為人形,不解道:“你說的那些,都發(fā)生過?”
李裳白意識到許冬并沒有和她一樣的體驗。
搞不懂狀況的她沒有急著說事,而是撐著木輪椅扶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果然,下肢的癱瘓不復存在!
李裳白褪下鞋襪,看著玉足上沒有改觀的赤黑色條狀暗紋,又撩起褲管。
腳踝以上,幾乎看不到條狀暗紋,這證明呈漸變色的暗紋退了。
腳上還有,是沒有完全退凈而已。
她有底子支撐,目前的程度可以忽略不計,相信再麻煩許冬一次,“玄坤術(shù)”帶給她的麻煩將永久消除。
幾十年了,她又能站起來……
毫不夸張地說,李裳白在許冬的助益下涅槃重生了一次,許冬居功至偉。
“阿冬,姐都不知要怎么感謝你好了。你說,你想要些什么?錢權(quán)美人……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滿足你!”
許冬感覺沒異樣,尋思定是他得天獨厚的結(jié)果,也就沒在意。
這邊李裳白劃下道兒,許冬秉著“愛一人終一人”的擇偶理念,沒有提要求。
向李裳白討要朱雨、璣姝她們中的任意一個雖不失為明智之選,但強扭的瓜不甜。
解渴也不如先有感情基礎(chǔ)。
“你該不會不好意思說吧?”李裳白問。
“怎么會?姐,我跟你還能客氣?真有想要的我肯定直說?!?p> 直覺告訴李裳白許冬在和自己擰巴,財權(quán)他可能不要,美色李裳白不信他沒一點心動。
長生都匯報她了,說許冬“不嫌棄她們幾個妖姬”。
李裳白留長生她們的初衷為了她自己沒錯,可隨著李裳白透過客觀視角看到人們對妖的排斥抵觸,她與長生她們間的感情愈發(fā)真摯,早不拿身邊的侍女們當外人。
李裳白想著既然許冬能接受妖姬,她又得替長生她們擇一歸宿,何不一五配對,要長生她們給許冬做妾?
也許這里邊最大的障礙就是文小鳶,李裳白決定什么都對小鳶不公。
但來日方長,大伙兒都不急,扭轉(zhuǎn)小鳶的心理,小菜一碟。
“得嘞~”李裳白一“想明白”,高興道:“你走動走動,我得保證麻煩沒有轉(zhuǎn)嫁到你身上?!?p> 許冬尚不知李裳白剛做了一波牽線紅娘,異想天開地一股腦給他內(nèi)定足足五個妾室。
他聽著李裳白的,在室內(nèi)走動,盡量步伐大,給李裳白創(chuàng)造檢查條件。
過程比較平淡,十幾圈下來許冬沒出一點狀況。
李裳白按捺住喜悅,再度就許冬的好做了口頭感謝。
目前彼此安然無恙,無論怎么看,都是皆大歡喜。
“阿冬,今早喊齊大伙兒,熱熱鬧鬧吃個涮鍋吧!”
許冬預感不祥,心想吃涮鍋不會有事,答應了李裳白。
“有些食材得早些買,我知會下去?!?p> 窗外透進的晨曦抵消了部分燭光,許冬背光,能看到李裳白赤著的雙足,骨肉是那么有致。
腳背都能看出羊脂玉的光澤。
臨出門,許冬慚愧地把李裳白玉足印在了腦海中,拿她和小鳶作比。
比來比去,他認識到李裳白,文小鳶是兩個獨立不可區(qū)分高下的女性,一如梅蘭兩花,各擅勝場。
人不能比,玉足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