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璣姝……”
一只青蔥素手擋下了璣姝的巴掌,璣姝認出是只穿著月白色肚兜的瑤兒。
嗯~公主?!
璣姝抬頭發(fā)現(xiàn)居然是李裳白,臨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莫非她還在做夢?
掐一下大腿肉……好疼……
“公主,您怎么來了?”瑤兒問。
李裳白微笑道:“我啊,來捉奸的。看你們倆做下了什么好事!”
瑤兒聞言俏臉窘紅,解釋道:“我們睡在這兒僅是為方便做事,沒別的……您不信,問璣姝?!?p> 璣姝點點頭:“是公主,我們沒有……那什么?!?p> 倘若床上是一男一女,有姑娘香肌半露、玉憐橫呈地躺在一塊兒這說“捉奸”沒錯,但現(xiàn)在是兩女。
“我不信——”
“公主~”
瑤兒相信,如若換個人和她說什么“我不信”,她絕對要一拳呼臉給她點教訓(xùn)。
“怎么,捉奸在床還不興人說?老實交代,你們昨個兒怎么玩的?”
瑤兒緊咬紅唇害羞不語,璣姝卻想著澄清事實,坦蕩做妖,最后給李裳白好一頓羞。
要瑤兒說,璣姝的應(yīng)對正中自家公主下懷,她就是不開竅。
“好啦,不逗你們,”玩笑過后,李裳白笑著道出她的來意:“我在禹城的消息該知道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這和衛(wèi)隊是不是有奸細無關(guān)……”
“其實不用想都清楚,就那幾個身居高位的盯著我的動向作為,怕我先他們一步達到什么高度;”
李裳白捋著裙擺坐到床沿,繼續(xù)道:“不論他們怎么作,我們鐵了心不予理會,這不,就要閉門一段時間么……故布疑陣為原因之一,此外也有圖省事的意思?!?p> “你們呢,晚些時候出門購置些用度,具體我會寫下來。我住何園不是秘密,所以用不著謹慎,撿大店面進就是了?!?p> “奴婢記下了。”
“……嗯……公主,胥克的那件紗衣上,您和公子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瑤兒問。
“有發(fā)現(xiàn),”李裳白話鋒突轉(zhuǎn):“但因為要拿命去搏,我們都打算擱置了?!?p> “擱置好,為身外之物冒險,不值當……”
瑤兒在毯子底穿好衫子,才要下地,卻注意到李裳白難得穿了鞋。
“百花飛蝶”圖案,織彩的手藝。
不艷,就是瞧著漂亮。
“怎么樣?小鳶送的?!崩钌寻滋е_展示新鞋。
她的異常看得瑤兒柳眉微挑,但還是贊了一番。
鞋好人美,老實說怎么穿都好看,瑤兒疑的是李裳白抬腳這舉動,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以往沒見過她這樣啊,和誰學(xué)的呢?
瑤兒直到穿戴齊整,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干脆不去想,把思緒都放在正事上。
“公主~既然要迷惑對方,何不虛晃一槍,給他們找點麻煩呢?”
李裳白尋思了一下,覺著有門兒,便道:“我們把主意幾句話寫在紙上,看誰的好。”
“要這樣嗎?公主天資聰穎,奴婢怕是不能比……”瑤兒自認為話里沒有拍馬屁的成分。
“誰辦事兒不得商量著來?心放肚子里,寫得不好也沒人說你的。何況我又不是做一事成一事的人,你指不定能想出比我好的主意來呢!”
話已至此,瑤兒沒有再推辭。
主意寫定后,兩人交換紙片,由璣姝評判優(yōu)劣。
“瑤兒姐的——拿‘玄坤術(shù)’做文章,透露假消息出去?!?p> “公主的——假意進溫府,騙到對手,然后靜觀其變?!?p> 于情,璣姝夸自家公主英明不會有毛病;于理,璣姝覺得瑤兒這“拿‘玄坤術(shù)’做文章”的想法要好些。
畢竟以宓宗為主的勢力或個人始終把“玄坤術(shù)”視為重中之重。
想了片刻,璣姝有模有樣地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我宣布……瑤兒姐的主意稍勝一籌,因為比較契合實際。公主的也不是不行,考慮到連宓宗都沒我們現(xiàn)掌握的一些消息,溫府最好不提……”
這樣一針見血地點出主子的不足,不是侍女該有的做法,然李裳白非一般主子,璣姝誠實些反能討好。
“倒是客觀,”李裳白隨即問瑤兒、璣姝:“我身體復(fù)原的消息怕是經(jīng)奸細之口傳出去了,再利用‘玄坤術(shù)’,總得有個好思路。你們怎么想?”
“他們會猜測公主是怎么自行消掉‘玄坤術(shù)’的副作用,而非有關(guān)公子,所以奴婢覺著不沖突。當然,我們也可以選擇捏造事實,比如對方關(guān)心的‘玄坤術(shù)’的錯漏;”
“假話說得以假亂真,他們要驗證,少則三年五載,多則十年八年……”
只要他們玩得花哨,誰心里有鬼誰就得深受其害。
“公主,計劃有待完善,最好和公子商量一下,說不定他有補充?!?p> 李裳白笑著頷首:“你有心了,我會親自和他說的……”
“親自”?
瑤兒聽出來了,自家公主今兒這話,處處透著不自然。
……
“姐,瑤兒她好像察覺到了。”
“不能吧,姐的演技蠻不錯的啊~哪兒有問題?”
許冬推測:“她太熟悉你了,有些話你平日會像剛才一樣說嗎?不會的話,問題就顯而易見了?!?p> “是么,她應(yīng)當發(fā)現(xiàn)不了你?!?p> 化登云履,待在玉足上的許冬寬慰道:“發(fā)現(xiàn)不了,你盡量放平心態(tài)……”
“要是瑤兒戳穿我們的把戲,姐就說,都是你要求的,行么?”
說著,李裳白花瓣似的五只玉趾在鞋里動了動。
“……”
“如有必要,我沒意見?!?p> 化身登云履,來西屋占侍女便宜的主意不是許冬提的,但作為受益人,李裳白這樣兒了,許冬只好“舍生取義”。
“我輩中人,不和小女人……額……五百歲的小女人計較……”
兩人借“通靈”的便利聊著,無人知曉許冬處境的情況下,刺激感縈繞不絕。
與此同時,瑤兒在梳妝臺前梳頭發(fā),剩璣姝一個在床上沒起,感覺是賴床。
時長了,李裳白也瞧見璣姝慢吞吞地坐在床上。
“怎么,昨兒沒睡好?”
璣姝搖了搖頭,手臂縮回毯子底:“謝公主,奴婢想起一些事而已,不打緊的?!?p> 璣姝沒說個究竟,李裳白不好要她為難,也就沒再問。
山以小陁而大崩,瑤兒都覺到不對了,她不能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