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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只是一把劍

第四十六章百花一夜開滿園

我真不只是一把劍 玉子魚 2383 2022-01-05 18:06:01

  按照李裳白的說法,許冬不修功法,體內(nèi)沒有法力,能最大限度降低打攪長生閉關(guān)的風(fēng)險。

  這點她比不了。

  許冬沒去驗證李裳白說得對與錯,也不需要驗證,因為他身化輕煙飄進(jìn)長生閨房,中途的確沒受到任何阻礙。

  短短十余丈,許冬見識了數(shù)以百計的不同類型的植物。

  前院、后院到走廊、門窗、磚縫兒,無孔不入,無處不在。

  連成片的翠色蔽日遮天,快看到長生的臥房了,一些零零星星的花骨朵也進(jìn)入許冬視線。

  許冬發(fā)現(xiàn)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越靠近長生,草木藤蔓越稠密。

  花骨朵算是一個分水嶺,只要再往里走走,等著他的是無數(shù)擠在一起,或高或矮的花兒。

  琳瑯滿目的花遮擋了室內(nèi)的陳設(shè),要不是它們做不到懸空生長,許冬怕是連房梁在哪兒都看不到。

  它們和草木藤蔓的生長規(guī)律一般。

  由此可知在外邊聞到的花香,都是里屋飄出去的。

  長生安危未卜,許冬沒多在房中逗留。

  費了一些功夫找到長生房中密室的位置,繼而立即循風(fēng)道入內(nèi)。

  不是他不想走正門,實在是密室機關(guān)復(fù)雜,破解得時間。

  密室內(nèi)的花沒長得太夸張,進(jìn)去以后,許冬一眼看到長生,她身上的衣裙早已殘破,數(shù)十株妖異的大牡丹連著她的肌膚盛開。

  組成衣裙的綢布和紗被莖、葉、根頂破撕裂,能看到底下美好的肌膚。

  但許冬還知道緩急輕重,沒顧上養(yǎng)眼,過去就開始檢查長生身上有沒有傷。

  從面部頸部看到足底,不算姑娘家天生的,許冬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創(chuàng)口。

  牡丹開在長生身上,也沒有扎根她的皮膚,像是粘在上邊。

  理論上來說自身是牡丹花妖的長生不會被它們傷到。

  “長生,聽得到嗎?長生?”

  許冬等了幾息,長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考慮到長生當(dāng)前的狀態(tài)他無法理解,許冬取出筆墨紙畫下了長生的現(xiàn)狀,帶出去給李裳白。

  只盼長生能沒事,不然……許冬該后悔把靈根木給她了。

  在這件事中,如果發(fā)生什么,長生就好比一個吃甜食吃得滿嘴蛀牙的孩子,錯不在她,在許冬把“甜食”給了她。

  ……

  許冬出去時,瑤兒、璣姝、小鳶也在。

  幾個姑娘鶯鶯燕燕站在一起,儼然一副稀世畫卷,可惜許冬沒什么心氣兒欣賞。

  李裳白看過許冬畫的圖,將之遞給瑤兒她們:“長生的狀態(tài)還不錯……先觀察兩天好了。兩天內(nèi)沒變化,差不多就要醒了。”

  “公主,那這些一直在生長的花草樹木是?”

  “長生無主觀意識釋放功法的結(jié)果。”

  李裳白笑著安撫幾人:“之所以你們覺得匪夷所思,都是因為先天靈根木太過古早,誘發(fā)了長生血脈中繼承自遠(yuǎn)古始祖的那部分——沒必要太擔(dān)心,你們見過長生催生草木吧?不控制,不也是這樣兒的場面?”

  當(dāng)今世上的生靈萬物都有源可溯,靈根木與長生的血脈傳承共鳴,即合理也合情,的確用不著多想。

  唯一的問題是長生能否煉化靈根木。

  靈根木太有年份了,把長生的年歲翻個一百倍都不定能夠得到靈根木的零頭。

  這樣的懸殊使得李裳白都無法篤定地預(yù)言煉化結(jié)果。

  “姐,你說讓許冬他這兩天就看著長生姐,現(xiàn)實嗎?”

  李裳白看了眼許冬,攤手一笑:“照看長生,阿冬肯定是最佳人選,但具體要不要~看他怎么說了……”

  許冬拍著胸脯道:“這有什么?長生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強,小鳶、姐、大伙兒,這活兒我接了!”

  “嗯,有擔(dān)當(dāng)!不過一些可能會發(fā)生的情況我得提前告訴你,免得到時候你招架不了?!崩钌寻资疽庠S冬跟著她。

  李裳白利用法力在身周塑造了一個無形的屏障,用來隔絕樹藤、食人花等。

  許冬跟在李裳白背后沾光,沒用化煙。

  兩人進(jìn)到院中心,李裳白問許冬有沒有興趣以身犯險,她好借機說明幾個問題,許冬想都沒想答應(yīng)了。

  有李裳白在,他不可能有事。

  而且著急了他可以化煙脫身,這招兒百試不爽,不信一堆植物能拿他有辦法。

  “那我們可說好了,在我拉你回來以前,你盡量不逃~”

  “逃?!”許冬自信道:“姐,你小看我了……這些東西——”

  許冬拖了個長音:“我還不放在心上?!?p>  對于許冬的勇氣,李裳白給予了肯定,簡單囑咐后,李裳白打開屏障讓許冬以最快速度沖向花壇邊那株大食人花。

  “快!撞過去!”

  食人花沒長大嘴巴和尖牙,有的只是滴著黏液,能散發(fā)香氛,像什么嘴唇的厚瓣片。

  這看起來就傷害不大的樣子愈發(fā)給了許冬信心。

  許冬跑去的一剎那,附屬食人花的藤蔓立即纏到他身上,把他摁到了食人花的瓣片上并進(jìn)行包裹。

  在食人花的控制下,許冬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到它瓣片上那直沖腦殼的香氛。

  許冬覺得怪,一時卻又做不出什么改變,只好減少呼吸頻率。

  大約二十息,許冬驚詫地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注意力不集中、暈眩等癥狀,他想溜,轉(zhuǎn)念想到他和李裳白約定,咬牙又挺了一段時間。

  正是這段時間,許冬徹底睡了過去。

  他夢到自己掉進(jìn)了一個泥沼中,渾身被淤泥覆蓋,不知為何,淤泥沒有想象中的腐臭味,反而是香的。

  許冬知道自己陷得很深,沒敢貿(mào)然掙扎,他不想溺死。

  好在目前他的呼吸沒受影響。

  干巴巴等了不知多久,許冬明顯感覺到有一雙手在將他拽離泥沼。

  許冬大喜,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是個披頭散發(fā)、嘴巴被針線縫起來的紅衣女鬼,登時嚇得一激靈,心涼了半截。

  他這輩子,除奪寶劫道兒、對敵手辣心狠、常給文小鳶支一些陰損的招外、身負(fù)幾條蟊賊狗命,沒做什么壞事???

  女鬼索命,還是穿紅衣的厲鬼,這不是欺負(fù)老實人嗎?

  許冬驚懼之余,紅衣女已經(jīng)將他拖出了泥沼。

  由于紅衣女是半拖半抱移動許冬,身量不如許冬高的她,胸部恰好給許冬后腦做了減震墊。

  不過許冬一點也不想關(guān)心受擠壓的團子,他一心要跑。

  他可不想和女鬼似的,嘴被縫起來,或某部分肢體落到她嘴里。

  “啊——”

  許冬爆發(fā)出全力抵抗,短時間的過度消耗令他腦袋大受沖擊。

  恍惚間,許冬看到女鬼張開了嘴,受針線牽帶,她的上下嘴唇血肉模糊……

  許冬膽肥,見這一幕也遭不住,一拳頭懟了上去。

  “女鬼”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擋下許冬的拳頭,俯身竟向許冬發(fā)起不臭的“口臭攻擊”。

  許冬生怕受鬼氣熏染,閉眼屏息不屈不撓。

  這時,一個拳頭打在了許冬肩頭,力道可以忽略不計,還有些熟悉……

  額……小鳶嗎?

  許冬一下兒來了勇氣,奮力伸出雙手去扼“女鬼”的喉嚨。

  他能看到女鬼形象變得模糊,小鳶、朱雨、干姐李裳白的身影隱現(xiàn)眼前,果然是幻覺!

  “公子~!快松開啊……”

  松開?

  為了你們的安全,掐死她再松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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