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將過,不少人都換上初夏裝束。
呂序仍然一身初春裝扮,還披著夾層的披風(fēng),坐在香室內(nèi)格外的扎眼。
當(dāng)然除了裝扮不同,面紗也遮擋不住的美貌,才是她奪走所有人目光的原因,靜坐在哪里就是一幅美人圖。
看到桌子上擺各式工具,呂婕好奇地問:“六妹妹,這么多的瓶瓶罐罐,還有香爐、秤桿、木炭,是干什么用的,課室還如此狹窄,沒有茶葉和燒水壺也不像是學(xué)點(diǎn)茶?!?p> “應(yīng)該是要教我們制香吧?!?p> 呂序在涼州府上過幾節(jié)香道課,見過這些是制香的工具,且制香品香空間宜小不宜闊。
上課鈴聲響過后,薄院主親自領(lǐng)了一位女官進(jìn)來,面具冷眸掃一眼在場的女子們,目光特意在呂序身上停留片刻。
薄院主收回目光,看向一起進(jìn)來的女官道:“今天的香道課,本院特地請來尚香局的韓司制,由韓司制來給你們講授香道譚,教你們?nèi)绾沃葡恪⒂孟??!?p> “拜見韓司制?!?p> 眾女起身給韓司制行拜禮。
韓司制讓眾女坐下,走到講臺上坐下道:“想要制好香,就得先知道何為香道?!?p> “神洲大陸歷史悠久,文化傳承博大精深,形成了很多異于天下的獨(dú)特文化現(xiàn)象,香道文化即是其中之一……”
韓司制教學(xué)方法比較傳統(tǒng),跟涼州府的夫子從沉兀的理論講起,只不過她是一邊講一邊動手制香,話音落下之時也是燃香之時,裊裊青煙緩緩升起,
“香道,是指從呼吸去享受香氣,養(yǎng)身健體……”
“抱歉,學(xué)生身子忽然不適,想出去外面透透氣?!?p> 呂序一聞到香味便覺不適,毫不客氣地打斷韓司制,不等韓司制答應(yīng)就走出香室。
柳昭然像是抓到了呂序把柄:“都說呂文相之女知書識禮,如今竟如此不識禮數(shù),莫非仗著自己在涼州學(xué)過香道,就不把韓司制放在眼內(nèi)。”
“你胡說。”呂宜馬上反駁道:“六妹妹不是那樣的人,驟然離去肯定有原因?!?p> “好了,你們都別說話。”薄院主喝住要開口的柳昭然道:“這么好的凝神香,還不能讓你們靜下心來學(xué)習(xí)嗎?”
“本院去看看,韓司制請繼續(xù)?!?p> 薄院主起身離開香室,在香室外面的曲廊上看到呂序的背影
呂序一手扶著柱子,一手捂胸心口用力呼吸,聽到腳步聲緩緩回過頭,有些費(fèi)勁地行禮。
“你身子不適,不必拘禮?!北≡褐魃锨胺銎饏涡虻溃骸翱磥硎琼n司制調(diào)的香讓你不舒服,隨我到靜室休息吧?!?p> “叨擾院主?!?p> 呂序隨著薄院主前往靜室。
靜室不大,卻是十分清靜,布置也清雅溫馨,有幾分佛家伽藍(lán)禪韻。
里面也沒有什么華貴陳設(shè),倒有不少用竹篾、藤條編織的小玩兒,做功造型十分精巧。
薄院主給呂序倒了一盞熱水道:“你身子不適,本院主也不敢胡亂給你茶吃,喝盞熱水暖暖胃,感覺會舒服些?!?p> “謝院主?!?p> 呂序頜首謝過,雙手接過竹根掏制的茶盞。
薄院主給自己倒了一盞茶道:“今天的事情本院主會查清楚,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都應(yīng)該給你一個交待?!?p> “應(yīng)該是意外?!眳涡蚨似鹬癖K放到唇邊,佯裝喝了一口道:“韓司制所用的香料中,有一味與我服的湯藥相克。再說我在用什么藥,只有上官神醫(yī)以及上溯園的人知道,旁人不可得?!?p> “抓藥的時候,有沒有可能被人跟蹤?”薄院主遲疑一下問,解釋道:“事情發(fā)生在宣院,本院主得查清楚。”
薄院主竟如此在意今天的事情,呂序有些意外,忙解釋道:“我的藥都是上官府配好,再著人親自送到呂府,連藥渣都不曾流出上溯園?!?p> “那便是意外吧。”
薄院主又喝了一口茶,抬手示意呂序也喝。
呂序也舉起杯子,用衣袖擋住茶盞,把水倒一些到帕子上面。
“聞?wù)f前天,你在順天府大門前遇刺?”薄院主問起前天的事情,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刺殺不是沖小女來的?!眳涡蚍畔轮癖K道:“事后小女看過刺殺用的箭頭,所用鐵非我南離之物,小女自問還沒有資格被他國暗殺?!?p> 薄院主想一下道:“或許是有人為了誤導(dǎo)你,故意用了他國之物?!?p> “院主所言不是沒可能?!眳涡蝽樦≡褐鞯幕卮穑翰豢赡茏屢粋€來歷不明的人做講郎。
“你在此歇息,若不是還不舒服,就回府吧?!北≡褐鞣畔虏璞K,起身道:“再有半個時辰香道課便要結(jié)束,本院主得親自送她出門?!?p> “院主請便!”
呂序起身相送,待人走遠(yuǎn)才斂起臉上的笑容。
靜室只留下呂序一人,直接把杯子里的水倒進(jìn)炭爐里,一段白煙從炭爐里升起。
起身準(zhǔn)備離開身子忽然一晃,重新跌落在茶幾旁,掙扎兩下便倒在茶幾上不動。
從窗外飛進(jìn)來幾塊小石頭,全都砸在呂序腳邊,還有一兩塊砸在身上。
呂序依然一動不動,對身邊發(fā)生的事情毫無反應(yīng)。
窗外傳來一道男性聲音:“這么大的動靜都沒反應(yīng),肯定是中招昏倒?!?p> “呂序狡詐無常,再等等。”這回是女子的聲音,男人卻有些迫不及待道:“再等薄院主就回來就沒有時間?!?p> “你手腳麻利些,我去叫人過來,要是沒人看到就白忙活了?!迸诱f完就離開,男子從跳窗戶跳進(jìn)靜室,望著軟綿綿趴在茶幾上呂序,面中露出曖昧的表情。
男子沒有急著動呂序,而是向呂序作揖道:“呂小姐,小生仰慕你已久,今日冒犯還望見諒!”
望著趴要茶幾上柔若無骨的呂序,明明是昏倒卻透著惑人的慵懶媚態(tài),面紗順著昏倒姿勢滑到一側(cè),無雙的容顏半隱半露。
天啊……
怎會有人生得又純又欲的。
面如敷粉吹彈可破,唇若粉色花瓣,仿佛一掐就能溢出汁液。
望著都能聞那股香甜味兒,男子喉結(jié)滾動,咽了一下口水,一步一步走近呂序,伸出手想要摘下呂序的面紗。
“呂小姐,小生一定會對你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