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截殺
“來來,來,鐵牛,再來一碗,今日不多吃,只怕招安了之后,就不能這么痛快般的吃酒了?!?p> “林教頭,你胡說,宋江哥哥說了,招安之后與現(xiàn)在一樣,還是該吃酒吃酒,該吃肉吃肉?!?p> 練功院一旁休息的小黑屋內(nèi),王尋與那李逵相對而坐。
一邊忽悠著這黑廝吃酒,一邊觀察著外界的情況。
瞅著那人群往忠義堂位置涌動的樣子,王尋也是斷定那高俅到了。
“來,接著吃--”王尋又是端起碗來,飲下的時候,那嘴就和漏勺一般,一碗酒其實也就吃了十分之一。
邊與那黑廝碰碗王尋也是暗暗心驚,這黑廝之前不知道吃了多少。
現(xiàn)在與自己又吃了兩壇,還是不倒。
但是他也不急,現(xiàn)在時辰還早。
那高俅還要宣讀圣旨,賜御酒,一套流程下來,也不知要糊弄多久。
當(dāng)然,王尋估摸著也不會太久,畢竟這賊窩,高俅可不想久呆,早早了事回京高俅才安心。
忠義堂內(nèi),圣旨早已宣讀完畢,眼下是一眾頭目冷著臉互相推斟。
也不知是心之所向,還是擺給朝廷一眾官員看的。
高俅這會兒倒是熱臉歡歡,見人就笑。
人就是這樣,如若你梁山把他當(dāng)爺,那么高俅的尾巴能翹到天上。
你不給他臉,他也能像個平民小百姓一般。
宋江作為領(lǐng)頭人,自然是與那高俅碰了一杯,互相客氣了幾句。
不過宋江的神色卻始終并未放松,他這看看那瞅瞅,就是沒瞧見林沖的影子,心下是有一股不安。
揮了揮手,喚來戴宗,走到角落處,問道:“林教頭呢?鐵牛看好他沒有?”
戴宗答道:“林教頭正在后院與鐵牛吃酒。”
宋江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但心下還是略微有些疑惑,那林沖他還是十分了解的。
雖說性子有些瞻前顧后,但絕不是十分軟弱的人,從他打高衙內(nèi),殺王倫就可以辨出來。
今天這事,宋江覺著他來殺高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說不準(zhǔn)也是要來鬧上一番的。
那時自己在稍加勸阻,他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再做出什么出閣的事來。
只是眼下他鬧都不來鬧,反倒是讓宋公明心里有些緊張了。
但又帶著明了的一想,莫非是林沖想通了?
心里暗暗肯定了一番,再想到,自己安排了不少眼線,林沖想做什么,眼線一通報,自己及時阻止就行了。
想到這里,宋江心里也是安穩(wěn)了不少,又是與那被眾人冷落的一眾官員舉杯痛飲了起來。
后院小黑屋內(nèi),王尋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明顯感覺到前廳內(nèi)將將就要散場了。
那黑廝又是一碗下去,身體是有些搖搖晃晃,眼珠子是迷離無神,但還是不倒。
王尋臉色一狠,心想著,再不倒,就只能自己出手把他放倒了。
“林--林--林教頭,來--再-----來--”李逵又是捧碗,張著大嘴,酒還未送到嘴邊。
‘啪’的一聲,瓦碗掉在地上,李逵也是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不過數(shù)秒,一陣打雷般的鼾聲就從臉貼著桌面上的李逵身上響了起來。
“鐵牛,黑旋風(fēng)--”王尋拍著李逵的背部,又瞧著桌子下方數(shù)十個空壇子。
微吸了一口冷氣,這黑廝還真不愧鐵牛之名。
“真能喝啊!”王尋嘆道。
也不多耽誤,立刻就開始扒這黑廝身上的臭皮裹衣來。
片刻,王尋給他扒了個精光,就開始往自己身上套。
林沖的身材與這黑廝其實差不了許多,差的多的地方只有兩樣,一是肚子,二是腦袋。
這黑廝腦袋大,肚子大,胸脯大,屁股大。
王尋把頭發(fā)亂抓,整的蓬松糟亂起來,又把原先自己的衣物往肚子臀部填了填,與這黑廝體型更加相近了不少。
做完這些,是步子踉踉蹌蹌的就往外拖著。
出了木門,便貼著土墻,一搖三晃,又夾著音對著屋內(nèi)吼了一聲:“林教頭,等我去一趟糞坑,你我再吃它個十壇子水酒?!?p> 說罷,是悻悻扶著墻壁朝后面的土廁走去,一半邊臉被糟亂的頭發(fā)擋著,一半邊臉貼著墻壁,又是低著頭。
幾個遠(yuǎn)方的暗哨,瞅著那個人往土廁走去,一下子就認(rèn)定為那人是李逵。
也沒多想,更沒跟著,他們的任務(wù)只是盯著林教頭,其他事不用他們操心。
再說,林沖在他們心中也是個了不起的英雄好漢。
如若真要報仇,那必當(dāng)是光明正大,昂首挺胸的去那忠義堂。
哪里能想到昔日光明磊落的林教頭,會干出這么多算計的事出來?
王尋往后走了一段距離,一看脫離了那幾個暗哨的視線,是立馬挺腰抬頭。
轉(zhuǎn)了半圈,徑直就往那右側(cè)的山間小道飛奔而去。
這梁山水泊林沖原身可是熟悉的緊,他知道有一條小道是可以直達(dá)水寨下面。
王尋根本就沒想著在水寨動手,那太難了,自己別說出手,自己想靠近高俅都非常難。
整個梁山泊誰不知道自己與高俅的仇怨?哪怕自己裝作不在意,或者愿意退步。
可是只要自己出現(xiàn)在高俅面前,那些個人誰會給他出手的機(jī)會?
所以,他便想到了截殺。
這小道最下方就是一條通向碼頭的水路,高俅坐船離開時,必會經(jīng)過此處,自己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
山林荊棘間,王尋急速穿梭。
越過一道山口,是迅速俯身,他知道前方有一處哨臺。
彎腰弓腿,看到那哨口上的小卒正對著山下方站立著,王尋悄悄的摸了過去。
正當(dāng)就要靠近,忽然踩到了一處干木,嘎吱--
那小卒就要轉(zhuǎn)過身來,王尋是縱身一躍,右手立掌,一下子擊中那小卒的后勃頸處穴道。
沒發(fā)出任何聲響,小卒就暈了過去。
王尋又是把那小卒的頭巾摘下,塞進(jìn)嘴里,又是卸下那小卒的布腰帶,把他捆綁在一棵樹上。
做完這些,王尋才安心的繼續(xù)前行。
一路上,經(jīng)歷了三個哨臺,兩個哨口,都被王尋快速解決了。
好歹他現(xiàn)在也是身懷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的本事,這些個小兵自然不是他的一招之?dāng)场?p> 看著那越來越清晰的水面,岸邊蕩漾的蘆葦柳絮,王尋心下的石頭也是徹底落了下來。
那下方也有個暗處的小碼頭,幾條雜船停靠在那里。
不過平時那里都是沒人的,王尋也沒放在心上。
走下山來,正準(zhǔn)備徑直入水等待的時候,王尋臉色凝重了起來。
他。
聞到了一絲酒氣。
正是那其中一條雜船上發(fā)出來的。
這船上--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