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藤和尊掄起拐杖將利根川一通痛打之后,這個原本的大BOSS含恨退場,離開時仍滿臉憤懣與不解,還未發(fā)覺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已在剛才的扭打之間被奪走。
“快點開始下一場?!北俸妥鹜铝丝跉?,重新坐下,拐杖敲擊地面催促道。
“輕稍等片刻,我有話要對跟他說。”
就在齋藤準備走向再次調整僅剩下一張的賭桌時,李言忽然站了出來。
“盡快?!北俸妥鸢櫫税櫭?,終究沒有阻止。
相比尋常副本,這種被系統(tǒng)規(guī)則加持的副本,不免缺少了許多靈活性,在玩家不觸及各種顯性規(guī)則與隱性規(guī)則的情況下,系統(tǒng)不會加以強制干預,就算其他玩家不同意,試圖阻止,如兵藤和尊這種純純的副本人物也不會因此產(chǎn)生半點干涉的念頭。
正是因此,那邊的齋藤雖暗暗皺眉,卻并未有任何制止的想法,只在心里揣測李言想要傳達什么信息,以及自己的手段是否有被看出的可能。
李鍇走近了低聲問道:“什么事?”
李言看了眼他已戴在手腕上的表,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同樣低聲,卻未達反問道:“利根川的作弊方法是他的手表?”
李鍇點點頭,下意識揉了揉絕對已被掐紫了的大腿肉,聲音壓得更低說道:“我用鑒定術看過了,這塊手表與賭桌所配椅子相連,可以監(jiān)測坐在椅子上的人的心跳情況,而賭博這種東西,在不作弊的情況下,玩的豈不就是心跳?所以當打出關鍵牌的時候,心跳加速,就會被利根川所察,最終輸?shù)??!?p> 李言捏著減削的下巴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之前我無論怎么改變戰(zhàn)略,都不能贏?!?p> 李鍇輕笑,轉而問道:“對了,你剛才是想對我說什么?”
李言思緒回轉,表情變得嚴肅,踮起腳貼耳說道:“我懷疑齋藤使用過的那件道具還有余威,已經(jīng)撬動了第三關的規(guī)則。”
李鍇神情一凝。
李言看到近在眼前的男人的神色變化,以為他不信,忙又說道:“否則不能解釋齋藤是怎么接連獲勝的。他既沒有用話術引導對手,也不像利根川一樣有提前準備作弊工具的能力,除了這個可能以外,我再想不到別的了?!?p> 李鍇慎重問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李言遲疑了一下,搖頭道:“沒有。我問過我哥,自己也回想過,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烧且驗橐磺卸紱]問題,才是真的有問題。至少,我絕對不相信齋藤單純是走好運,還是連續(xù)兩次?!?p> “我知道了?!崩铄|短暫思索了一會兒,便轉身走向賭桌。
“等一下。”李言連忙拉住他,壓低嗓音問道:“你打算怎么應對?”
李鍇挑了下眉毛,不答反問道:“你有辦法?”
李言一怔。
李鍇輕笑兩聲,搖搖頭,繼續(xù)走向賭桌方向。
對于李言所說,他自然是相信的,齋藤絕不可能是單純的走運,倒不是他信真有人有這么好的運氣,而是齋藤此前展露出來的種種底蘊,都表明了對方行事絕對不會倚靠運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所以,他敢肯定,齋藤必然是作弊晉級的。
可對于齋藤是如何作弊的,他同樣一頭霧水,在之前的觀察中也和李言一樣沒有任何察覺。
因此,他的確想不到什么辦法應對。
當然了,就算有辦法他也不會說,一方面是說出來之后可能泄露,另一方面就是他需要防備的不僅是齋藤這個對手,更還有李言、李揚這對背后隱藏著小動作的兄妹。
有的時候,敵人未必是敵人,但朋友也未必就是真的朋友。
孤狼當慣了,難免疑神疑鬼,不過正是因此,他才活得這么久,進入《元宇宙》三年以上的玩家中,又還有哪個能如他一樣沒死過一次?恐怕是一個都沒有!
第三場最后的兩人在賭桌兩邊坐下,不需再廢話,兩人同時抬起右手,喊道:“剪刀石頭布!”
兩個石頭。
再出。
兩個剪刀。
又出。
兩個布。
李鍇一陣無語,繼續(xù)出拳,結果又是延續(xù)了之前的結果。
兩人都在等對方變招,同時也怕自己變招,對方也變招。
賭局分明還未正式開始,卻已有了賭局開始的緊張氛圍。
“停!”終于,還是兵藤和尊看不下去了,拐杖敲擊地面叫停之后,對手下喊道:“給他們拿一顆骰子來?!?p> 李鍇這才停手,同時謹慎感應著自身與周圍,提防起齋藤那莫測的手段來。
他想起剛才李言所說,齋藤能贏必然是作弊,撬動系統(tǒng)規(guī)則的那個道具是什么,他不清楚,但功效已經(jīng)了然,此刻不必深究,只有對方的作弊手段,令他揣摩不清,雖然心里有所猜測,卻沒有什么實據(jù)可為驗證,全是無根浮萍,只能隨機應變。
“一顆骰子,點數(shù)大的選皇帝卡組。”兵藤和尊遙遙說道。
“我先。”李鍇看準齋藤不會拒絕,先聲奪人。
齋藤蒼白著臉色默許。
骰子與骰盅碰撞,發(fā)出一連串嘎拉拉的聲響,隨后咚地一聲落在賭桌上。
多搖一會兒激起對手不耐的想法只在他腦海中停頓一瞬便閃逝而去,在不了解齋藤作弊手段的情況下,他如果這么做了,唯一的結果就是被看穿心虛,搞不好反而把自己變成對方眼中耍雜技的猴子。
所以搖完骰子他直接就揭開,或許是他走了好運,沒學過半點賭術的他竟直接搖出了最大的六點。
“該你了?!崩铄|輕笑一聲,將骰盅扣上推向對面。
齋藤拿起骰盅搖了搖便落下,揭開骰盅,五點。
“看來我的運氣更好?!崩铄|笑著說道。
表面云淡風輕,實則他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氣。
皇帝與奴隸這個游戲本身的不對等性注定了皇帝陣營的優(yōu)勢,而在明知對手作弊的情況下拿到皇帝卡組,則是給了他緩沖的時機,讓他可以先以絕對不會直接落敗的市民作為試探。
與此同時,他心里也在默默地給齋藤的作弊手段劃框,不說直接確定結果,至少也能逐步劃定一個范圍。
而通過剛才猜拳與搖骰子,已經(jīng)可以確定,齋藤的作弊手段并非直接影響作為對手的他,否則他根本沒機會拿到皇帝卡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