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最毒婦人心呀!
七階魂獸師如果放在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身上那算得上是天資聰慧,如果放在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身上,那就只能說資質(zhì)平平了。
上來的三人很明顯是屬于后者,在總?cè)藬?shù)3500人的城防軍中,這三人的實力屬于墊底的存在。在眾人堆里他們就像一粒塵埃,讓人注意不了。
但是葉宣情還能一口氣叫出他們的名字,讓他們尤為感動。
自古以來,將軍馬革裹尸不論勝敗都能在歷史的車輪下留下一紙筆墨,而那些士卒卻只能在歷史的長河中泯滅,從來沒有人記得他們叫什么,也沒有人關(guān)注過他們叫什么。
“這是我的夫君!”葉宣情指著寧昆,對著他們說道。
話聲剛落,校場底下一片嘩然。
他們對于寧昆的傳聞已經(jīng)聽過很多遍,這是第一次見到本尊。
寧昆看著面無表情的葉宣情,她此時又恢復(fù)冷若寒冰的樣子,不知道她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自己意欲何為。
軍紀(jì)嚴(yán)明不像市井,嘩然不過數(shù)息就平復(fù)了下來。嘈雜聲消失殆盡之后,葉宣情又繼續(xù)開口說道。
“我聽過不少坊間傳聞,對我夫君大多是惡語中傷。我今天帶他來校場有兩個目的,其一,是帶他來與眾將士們見見,以后大家也都算是自家人。
二來,本將有事懇求諸位?!?p> “將軍敬請直言,有用到末將之處,末將必將萬死不辭。”
這句話在寧昆看來都是場面話,影視劇,小說里層出不窮,他以前從來沒有相信過這些話。
但是今天站在這演武臺上,望著底下數(shù)千名士卒,他們高矮不同,相貌不一,但說出來的話卻是異口同聲。寧昆能從他們臉上感受到真誠,感受到忠誠。
他相信,如果今天葉宣情有什么不測,他們愿意豁出性命,與其同生死。
這也許就是軍人的魅力所在。
葉宣情擺擺手,壓下了底下人的聲音。
寧昆將這一切看在眼里,這娘們還真有那么點霸王之氣。
脫下甲胄也能展現(xiàn)出英姿颯爽的味道。
“我夫君目前處在七階魂獸師,”
二十來歲的七階魂獸師,在整個朱雀城算不上佼佼者,在大岳國也算不上,跟不談離鸞大陸了。但是與坊間傳聞中所說,可就大庭相徑了。
站在臺上的李猜李吉三人心中首先就對傳聞吐槽,如果寧昆都算是廢柴,那么他們算什么柴?
“但是他卻對于戰(zhàn)技這方面有些欠缺,你們?nèi)苏门c他階級相近,那就請三位對我夫君多加磨煉一下。”
尼瑪?shù)泥福?p> 寧昆瘋狂的吐槽,葉宣情的潛臺詞就是,我老公人高馬大的,但是打架不行,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貨色,所以你們?nèi)齻€人要幫我多揍揍他。
毒,葉宣情,你真特娘的毒!
“末將領(lǐng)命!”三人恭敬的抱拳行禮。
但是寧昆有一種錯覺,他總感覺這三人在偷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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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城的地牢設(shè)計,設(shè)計者明顯下過苦功夫。
昂長的密道都是巨大的石塊咬合交錯修砌而成,從進口一直盤圓而下,每隔十米就有一道鋼制實心門橫在密道中。
密道一直綿延往下數(shù)里,最后是一個圓底形的寬廣密室。
陰暗,潮濕,幾盞昏黃的燭火搖曳。
葉宣情依舊是一襲白衣長袍,只見她站在一個方形鑄鐵囚籠前,目視著囚籠里的女人。
那女人臉上沾滿了灰塵,頭發(fā)也因為揪在一起,結(jié)成一撮一撮的,縱使她現(xiàn)在已是階下囚,但是面對葉宣情她依舊不肯低下頭。
能稱之為天之驕子的人,不但是修行天賦超凡卓越,心性也是使然,吳燕便是如此,已為魚肉,但是心中的傲氣依然不愿意放下去。
“如果你不吃,你就會餓死?!比~宣情的聲音中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不帶有色彩,你甚至都聽不出她是真心勸吳燕進食還是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再看笑話。
吳燕別過頭,閉嘴不作聲。
“你不服氣!你覺得你沒有輸給我,你覺得如果不是老師的出現(xiàn),現(xiàn)在就是我被困在這里?”
“哼!”
“呵。”葉宣情先是冷笑一聲后才沉聲說道:
“你還真的是天真,你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我們?yōu)槭裁辞宄銈兊哪康?,能精?zhǔn)的狙擊你們。你一開始帶領(lǐng)族人佯裝攻城,不就是想吸引我們注意力。結(jié)果你們發(fā)現(xiàn)我們只是集結(jié)部分城防軍鎮(zhèn)守了北門,根本不與你們應(yīng)戰(zhàn),然后你又想通過寧昆調(diào)虎離山?!?p> 葉宣情說完這句話,吳燕的眼珠里閃現(xiàn)出不可置信,她不信。
她不信她會被出賣,在她記憶里,犬戎族就是一群草原里的狼群,可能內(nèi)部也會有小摩擦,但是對外,她不信會有人胳膊往外拐。
葉宣情似乎看穿了吳燕心中所想,緩慢的開口說道:
“六百年前,大秦支離,百家消失殆盡,天地失色。僅僅一夜之間,天地靈氣,便潰散流失?!?p> “這個我知道,不用你來說。我們厭火國也就是那一年圣獸失蹤,所有族人都受到了詛咒,變得不人不獸?!眳茄嘤袣鉄o力的說道。
葉宣情點點頭,“老師曾推斷六百年前的那場天地浩劫是蒼穹上面的人做的。而你們從人變成半獸人并不是受到詛咒,而是...”
“是什么?”面對葉宣情戛然而止,反而是吳燕急了。事關(guān)族內(nèi)生死,她沒有辦法再端著天驕的架子。
她并不擔(dān)心,葉宣情會騙她,沒有人敢拿孟院長的名譽去開玩笑,尤其是攝山學(xué)院的學(xué)生。
“老師現(xiàn)在還在驗證他的猜測,大概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了。以后你自然會知道,現(xiàn)在說出來,太驚世駭俗了?!?p> 吳燕聽完這句話,也就沒有興趣在詢問下去。兩個人雖然不是朋友,但是她們其實一類人,吳燕了解自己,也等于知道葉宣情,她知道追問是沒有結(jié)果的。
“等會你隨我出去,以后你就做寧昆的護衛(wèi)吧!”
“什么?你要我給你的廢物男人當(dāng)護衛(wèi)。”
一句話激起千堆浪,吳燕呼吸粗重起來,胸口起伏不平。
“你覺得你有選擇的權(quán)力?”
“除非我死了。”
“是犬戎族族長,也就是你爹,吳奉給我們透漏了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