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韋(中)
薛韋放下書好奇地湊上前看著妍玖道:“木兄你真厲害,養(yǎng)出一只會說話的母雞!我還是第一次見!”
木祈風淡淡看著他,眼底思緒翻騰。
福春樓主廚的兒子,我未來手下的一名將軍,他倒是重情重義,到死都護著我。
妍玖被這好奇寶寶嚇得一個踉蹌坐在桌上,她咽了口口水,尷尬一笑,“嗨~帥哥,貴姓???”
“是木兄教你說的話嗎?你是跟著木兄學會的嗎?”
“額……這……額哈哈……”
“木兄你能教教我嗎?我也想養(yǎng)這么一只雞?!毖f兩眼放光地看著木祈風。
他這模樣讓妍玖不禁想到家里養(yǎng)的那只哈士奇,有種傻呆呆的感覺。
木祈風瞟了他一眼道:“我沒有教她,是她自己學的?!?p> “啊?這樣啊?!毖f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還想著養(yǎng)一只玩玩來著,切~”
木祈年放好書叫他們過去一起吃飯,這飯桌上妍玖和薛韋嘰嘰喳喳聊著時不時與木祈年和木祈風搭話,這氣氛也比以往好多了。
妍玖:“你老家在南方啊,有沒有涼拌木瓜?”
薛韋:“有有,還有很多水果,什么時候我回去帶來你們嘗嘗?!?p> 妍玖嚼著豆子:“好誒,木瓜,木瓜,到時候我要吃涼拌木瓜。”
木叔叔喜歡吃什么???”
木祈年咧嘴笑道:“只要是美食,我都喜歡吃。”
妍玖:“小風呢?小風你喜歡吃什么?”
“黃豆?!?p> “哇塞,和我一樣誒,我也喜歡吃,尤其是剛炒出來的,香香脆脆的可好吃了?!?p> ……
夜里,妍玖高興地趴在自己的窩里滾來滾去,橘色的雞毛騰飛。
“歐耶!木叔叔不怕我了,以后在院子里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自由萬歲,歐耶!”
木祈風把脫掉的外衣掛在衣架上,淡淡看了窗外那個雞窩一眼,轉(zhuǎn)眸垂下眼簾吹掉桌前的蠟燭走上了床。
妍玖躺在窩里大聲道:“小風,我見你不怎么愿意和薛韋說話,你們之前吵過架嗎?”
木祈風不悅道:“我與他不是朋友關(guān)系。”
“不是朋友?嘶~可我看他說話像是之前就認識你的樣子?”
“他向來這樣。”
“向來這樣?噗哈哈,還說不是吵架了,你若第一次認識怎知他向來這樣?
兄弟之間哪有什么隔夜仇的啊,有什么事要與他說開,不然他不知道你在氣他什么。”
“你再多管閑事說幾句,我就把你的毛都拔了!”
妍玖立馬住嘴,縮了縮脖子,“晚安,祝你做個好夢?!?p> 木祈風輕嘆了口氣。不是討厭,是不想再接觸牽扯太多事。
這輩子除了妍玖,他希望他和所有人都平安活下去。
第二天,木祈年要出門運貨,要三天后才回來,囑咐木祈風好好看家。
妍玖睡著午覺,被一陣噴嚏聲吵醒。
她蹬了個腳丫,坐起來甩了甩頭看著鼻子通紅的木祈風,想到她天天溜達在他這書房里意識到了什么。
“你這樣子該不會是得了禽流感了吧?!?p> “應(yīng)該,阿嚏!是不小心感染了風寒?!彼f著眼前一花倒在桌上喘著氣。
“喂喂,小風,小風?!卞琳驹谒笥液傲怂麕茁?,只見他難受地閉著眼睛一動也沒動。
妍玖抱頭驚呼:“怎么辦怎么辦木叔叔不在,我還是一只雞!怎么上街給他找大夫!”
她突然想到福春樓的薛韋,可福春樓在哪?她都沒出過門壓根不知道福春樓在哪?
【夭壽了!】
可見木祈風緊縮著眉,滿臉通紅,額頭流了很多汗,虛弱地喘著氣,妍玖心疼得不行。
【不行,這病可不能拖著?!?p> 她跨出門左右看了看,確認四下無人,便走向鋪滿青石板的路面上。
一路小心謹慎地竄梭在人群中看著周圍建筑的牌匾,搜尋著“福春樓”這三個字。
不知是誰喊了聲,“哪家的雞!這里跑著一只雞!”
聞言,妍玖咯咯咯跑著四處亂竄,混淆著人群的視線,街道變得一片混亂。
維持治安巡邏的官兵大哥也不淡定了,追著她跑來。
“咯咯咯咯!”
【要死!要死!】
跑著跑著她被逼到一個裝滿籃子的胡同里,看著眼前那兩個搓著手拿起一旁的籃子,一臉賊笑的老漢。
她嚇得一個激靈扯著嗓子喊道:“路中間有好大一坨金子!金光四射!喲喲!要瞎了!亮得我的眼睛要瞎了!”
那兩漢聞聲扭頭往后看去,妍玖手眼疾快從他們跨下跑去,一溜煙跑出了胡同。
意識到被騙的那兩漢向她追去,“站住別跑!”
妍玖進到另一個無人的巷子,看著他們走的與自己是反方向氣喘吁吁地走著坐在地上,“哈——!累死我了。”
休息了一會兒,她走出去左拐終于看到了福春樓,她便跑向富春樓邊喊道:
“薛韋!薛韋!小風出事了!薛韋!薛韋!”
她躲過捉她的小二,在餐桌底下靈活地亂竄著跑進廚房喊著:“薛韋!薛韋!小風出事了!”
福春樓一樓在吃飯的人被嚇得驚叫,站在一旁好奇地看著這只會說話亂竄的雞。
薛韋聽到聲音,耳朵動了動下了樓進廚房,“妍玖?木兄出什么事了?”
妍玖激動道:“小風病倒了!木叔叔有事出去了!”她喊得嗓子都啞了,聲音沙沙的。
看完大夫后——
薛韋為木祈風擦了擦額頭道:“過度疲勞,偶感風寒,木兄你最近要注意休息啊?!?p> 木祈風咳嗽了幾聲不大樂意地推開他的手,撐在床邊幽幽吐出兩個字“謝謝?!?p> 薛韋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微笑道:“那我走了,木兄你……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嗯。”
待薛韋離屋后,躺在地上的妍玖砸吧砸吧干澀的嘴,煙啞道:
“哎喲,為你跑出去一趟差點丟了我半條命,你不再與他多聊會兒嗎?”
木祈風沉著眸子,捂了捂胸口默不作聲側(cè)躺下。
“我說你出事了,他可是很緊張的,有沒有對他一絲絲一丟丟的好感,喜歡之類的?!?p> 木祈風漠然道:“世間最折磨,痛苦的,莫過于感情,恩情歸恩情,何須互相用這份情綁捆?!?p> 暗沉的眸底似乎背著許多故事,耳邊滑過若有若無破碎的聲音。
“你在這生活中淬煉沉淀得不夠啊,小風。”
“你干什么!”一股塵土的芳香混著屋內(nèi)的和香灌入他的鼻腔,令他一點都不討厭。
妍玖把翅膀搭扒在他手臂上,試圖從他身后抱住他。
“讓你感受一下來自人間的溫暖啊,放心我在院里用沙子搓過澡,很干凈的?!?p> “乖寶寶啊,好好休息吧?!卞琳驹谒砗螅p輕拍著他的肩。
木祈風呼出一口憋在心中的濁氣,隨后閉上眼睛,把眼眶中打轉(zhuǎn)的熱淚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