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潛伏者
屋外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擺放在桌面上食物的還透著熱氣,但氣氛低到了極點,就像這間房子從未住過人。
“嘭嘭,嘭嘭”,兩下急促的敲門聲雖然已經(jīng)停下,但在空蕩的房子回音異常清晰的傳了過來。
“先生,他們又來了”,說話的人呼吸顯得格外急促沉重,就像他是一路跑過來的。
此時房間里傳出了一些稀疏的雜音,房子里也顯得有了一點生機。
隨著一聲咳嗽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怎么還準備來試探我嗎?”喃喃自語地說完后,張懷宇也不敢片刻猶豫穿好衣服來到門前。
開門還沒來得及問清楚緣由,伙計又火急火燎地說了起來,“先生,你不是剛去才回來,怎么又來找上門?”他緊繃的臉龐上好像又籠上一絲陰霾。
“是警察局,還是日本人?”他扣好胸前的幾枚扣子,話語中也未顯得半點慌張。
他回想今晚去藤野家吃飯的場景,盡管他談笑風生,并未露出半點不自然,但想想還有這么多同志在這里,他內心還是泛起了許多憂愁。
伙計明顯的焦躁不安,“是藤野手下的日本人,嚷嚷著說請你再去一趟藤野長官家”。
“讓他們進來先等等吧,我穿個外套馬上過去”。
是日本人,張懷宇這下子完全懵了,但還是硬著頭皮穿好衣服到了前廳,出門之前他用小刀在門框上劃了一個小三角,方便組織了解他可能已經(jīng)暴露的危機。
他剛走進前廳,兩個背槍的日本兵就圍了上來,“藤野長官這是何意?”面對日本鬼子的逼近,張懷宇也未曾被嚇到,倒是此時的在一旁的伙計低著頭不敢直視。
兩個日本兵眼神中透出狡猾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張懷宇,“張桑,我們藤野長官剛才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得不再請你回去一趟”。
聽著日本兵蹩腳的中文,他內心想,深夜藤野會搞出什么幺蛾子,至于深夜又得見面。
給伙計說完馬上回來后,他跟隨日本兵上了他們的車。
說是請,實則是被押著到了藤野家,今晚還算得上安靜吧,他想起了前兩天新一輪的地下黨搜查,日本人和警察局把全城鬧的雞犬不寧,現(xiàn)在看看今晚的安靜氣氛,真是來之不易的寧靜。
說來也奇怪,剛到藤野家附近他就觀察到守衛(wèi)的日本兵至少增加了一備,整個騰野家透著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不等他仔細查看,旁邊的日本兵開口說“張桑,我們已經(jīng)到了,下車吧”。
藤野的房子是當?shù)刈畲蟛忌痰姆孔?,日本人打進來的那天,還沒等那位布商反應,他就被亂槍打死,包括他的妻子,孩子,傭人,十幾口人被強行拉出來在大街上殺害。
日本人已經(jīng)不能用人形容了,更多的像魔鬼,在這座城市里犯下了滔天大罪,中華大地岌岌可危。
剛進大門,藤野就迫不及待的走了過來,“張桑,真是十分抱歉,麻煩你又過來一趟”,藤野邀請他一塊坐下。
張懷宇望著這個瘋狂的殺人狂,內心想著組織給他的任務,“想盡一切辦法走近藤野,獲取情報,及幫助我黨地下工作人員的安全”,可這哪能那么簡單,他才剛到上海,已經(jīng)被藤野來回折騰夠嗆。
“張桑,聽說你從英國留學回來的第二天就去了…”,說到這里藤野明顯停頓了一下,“是馮記酒行吧?”那種狐疑地目光投向張懷雨。
“是的,藤野長官是想知道我和酒行馮先生的關系吧”。張懷宇不緊不慢地回答到。
“我喜歡跟聰明人講話,張桑,這點讓我很欣賞你”,藤野拿起雪茄自顧自點燃抽了一口又說道“為了大東亞共榮圈,我不得不對這里多一些了解”,“如果張桑能讓商會馮先生做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商會負責人,我想這里的經(jīng)濟一定會更加繁榮”,雪茄被藤野狠狠按在煙灰缸里,他也不再說話,轉而看向張懷宇。
張懷宇大腦飛速轉動,這些日本人打進來除了燒殺搶掠,還要搞些什么名堂?“藤野長官,馮先生是我父親的摯友,這件事我得跟他商量商量”。
“我看商量就不必了,這座城可都是在我手里,哪天我突然做出點什么過分的事出來,可對大家一點好處都沒有啊!”藤野陰冷的話語讓這間房子溫度驟降。
想想也是,這幫畜生什么事做不出來,無數(shù)老百姓慘遭他們的毒手之下,“這件事也并非沒有辦法,我相信能說服馮先生的”,張懷宇脊背發(fā)涼,但依然得表現(xiàn)的十分自然。
“那就拜托張桑了,等你的好消息”,狡黠的藤野盯著眼前的獵物一動不動。
再回到家,伙計已經(jīng)睡下了,他也不好再叫起來麻煩,簡單收拾了床鋪,靠在床頭陷入沉思。
說起來,他的這個伙計,也是十分不幸的一個人。父親勞累過度早早離世,從日本侵略以來,他和母親流離失所。
后面在招工街口,張懷雨一眼就看到了帶著老母親找工作的伙計。想著自己剛來上海,的確也需要一個幫手,而伙計的母親也被安置在家里。這孩子也孝順,說工錢可以不要,把他母親也接過來。
他在英國聽說日本人侵華以后,先后和他的朋友參加了共產(chǎn)黨,并回到了家鄉(xiāng)加入抗日斗爭。不同的是,他的朋友參軍投入了一線戰(zhàn)爭,而他聽從組織安排,參與后方情報工作。
張懷雨回想今天拜訪藤野的情景,當然,藤野來上海這么久,他并不是單純武力征服,而是想抓住上海的經(jīng)濟命脈。
他父親是做文玩生意的,也在上海有頭有臉,但他父親常年各地走買賣,所以這次張懷雨剛來沒多久,就被藤野請去。
說是請,倒不如說是強制性押過去。這一次,他明白日本人是想找一個中國商人,在上海有頭有臉,并能替他們斂財?shù)淖吖贰?p> 可他們不知道馮記酒行的掌柜,“馮繼?!笔莻€鐵骨錚錚的硬漢,雖然藤野幾次三番找酒行的麻煩,馮掌柜也沒能向他們妥協(xié)一步。
晴空云端夢
想了很多題材,想著自己喜歡的抗日類故事,又想寫一段坎坷曲折的愛情故事,所以試著寫,希望能寫好這篇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