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樓在姑蘇城的市集上閑逛著,引得不少姑娘頻頻側(cè)目,哪怕是梳著婦人發(fā)髻的已婚女子也暗暗的打量著秦月樓。
畢竟秦月樓這輩子的顏值比上輩子要高,而且是高很多,實際上美猴王對于顏值的加成更高。
就像是克系神話當(dāng)中的那些眷族與人類雜交之后的后代一般,那些后代在沒有轉(zhuǎn)變?yōu)榫熳迳镏?,其顏值一定是會非常高的,而且在于激素的分泌情況也會異于常人。
秦月樓前世就曾讀過一篇文章,文章淺談了少女體香的這個問題。
所謂的少女體香并非是被化妝品腌制入味,而是所能夠“聞”到的荷爾蒙,或者說信息素,也或者說是男性誘捕器。
只是隨著千百萬年的進(jìn)化,這種少女體香并不會被過多地男性所“聞”到。
而克系眷族的混血人種后裔,不論男女,這種信息素都會被“聞”到。
畢竟,高顏值與信息素所造成的【偽·一見鐘情】,也會讓獵物陷入虛假的愛河,這樣,便可以讓繁殖行為和繁殖數(shù)量得到提升,這些后裔在轉(zhuǎn)化以后,便會壯大克系眷族。
而單論顏值,秦月樓確實可以傲視群英,只不過他本人對于這方面并不在意,畢竟他現(xiàn)在沒有一星半點世俗的欲望,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是,他現(xiàn)在也不一定能夠動心。
雖然他不會內(nèi)視,可是他也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轉(zhuǎn)化為一顆石心。
這顆石心也非凡石,而是仙石。
只是會否像賈寶玉那般多情而不濫情,就不得而知了,畢竟胡七夜可能一語成讖,他缺了情根。
所以對于這些女性們各式各樣的目光,秦月樓心中都不為所動,甚至感覺枯燥無聊。
他只想靜靜的食顆桃子。
于是他就吃起了桃子。
經(jīng)過多方問詢,他才知曉,這集市不遠(yuǎn)處有一個租驢的地方。
租驢和租車差不多,按天數(shù)租,驢主不跟著,還要交押金,路途上和驢有關(guān)的一應(yīng)開銷都是租借者自己支付,完事再把驢帶回去,驢主會檢查驢身有無損傷,有損傷就從押金里多退少補(bǔ)。
但秦月樓此去郭北縣,自然不可能那么快回去,所以他準(zhǔn)備買只驢子,反正時間來得及,慢慢悠悠騎驢逛過去就是了。
那租驢的地府還挺氣派,外面是登記處,后面是驢棚,到了登記處以后,秦月樓打量了一番。
登記處坐著一個身形矮小,留著兩撇鼠須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看到了秦月樓以后,頓時眉開眼笑,一看就知道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好手。
“哎呀,公子是來租借驢子的么?我看公子您器宇軒昂,本店后面可是有很多好驢子啊,有‘寶馬’有‘寶駿’還有‘陸虎’呢?!?p> 秦月樓一聽,樂了。
“你這不是賣驢子的么?怎么還有陸虎?”秦月樓來了點興趣。
“這您就不知道了吧,陸虎這頭驢子脾氣可爆了,這驢子曾經(jīng)踢死過一頭老虎呢,不過它屁股上也留了疤就是了,這不得叫陸虎么?”
“那寶馬和寶駿怎么說?”秦月樓依然興趣十足的問道。
“寶馬是它爹是馬,娘是驢子,而寶駿則是它娘是馬,它爹是驢子。”
“那不就是騾子么?你這說的天花亂墜的?!鼻卦聵切α诵Α?p> “哎,公子,這話可就說錯了,雖然是騾子,但是它們的血脈可比其他騾子要好啊,可以說是父母雙方的優(yōu)點都繼承到了?!?p> “不過你怎么只說這三頭?我看你這店這么氣派,不該只有三頭啊?!?p> “害,還不是公子您來的晚了,其他的驢子騾子都被人給租走了,現(xiàn)在就剩下這三頭了?!?p> “那這豈不是別人挑剩下來的了么?”
“公子,瞧您這話說的,怎么能叫挑剩下來的,這三頭是因為太貴了,沒有太多人想租借罷了,畢竟租得起的也看不上我這店啊,您來了,可不是慧眼識珠,來了以后令本店蓬蓽生輝的嘛?!?p> 何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還精通拍馬屁呢。
秦月樓失笑,扔給了店家一片金葉子。
“坦白說我不是來租借,而是來直接買的,這一片金葉子夠了吧?”
店家一聽,眨了眨眼,轉(zhuǎn)而又換上了一副更為諂媚的笑容來。
“公子啊,咱這做的是長遠(yuǎn)生意,首先是這騾子,騾子如果喂食的好的話,可以活五十年,這五十年里,假設(shè)平均每五天會有一次短途租借,那么租借一次按照五天的時間來算···”
秦月樓看著這個鼠須中年男子打起了算盤,算珠被他打的飛快,劈啪作響著。
“再說這驢子,雖然可以使用三十五年左右,但如果驢子不幸死亡,那它的肉可是能賣出去,驢皮也可以賣出去···”
算珠依舊劈啪作響著。
秦月樓左耳進(jìn)右耳出,這店家想干什么?還不是在坐地起價么?但他眉頭皺著,心里很是反感。
只是他這般作態(tài),和壓榨沒什么區(qū)別。
這店家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要將這些驢子騾子的價值壓榨到極限,將所有利用價值壓榨干涸,便連留下來的廢料也要變廢為寶,換取更進(jìn)一步的利益。
何況這些驢子騾子都不是人,店主也不會把他們當(dāng)做是人看待。
可這些驢子騾子,誰又能說它們比不上人呢?
秦月樓心里聽的反感,只想著盡快結(jié)束這次沒什么意義的對話。
“那你的意思是?”
“要加錢?!?p> “可以。”秦月樓點了點頭,又甩給了這店家五片金葉子,
“五片金葉子,剩下來的那三頭我全都要,你不要貪心不足蛇吞象?!?p> “公子您出手可真是闊綽啊?!?p> 于是,秦月樓便將騾子和驢子給買來了,他一人牽著騾子驢子,往回走著,那脾氣暴躁的驢子倒也不怕秦月樓,秦月樓還在喂著驢子吃胡蘿卜。
至于那鼠須的奸商,則是美滋滋的看著六片金葉子。
“真有錢啊,可是你再有錢不是還得喝老子的洗腳水?”
在奸商說完了這話以后,那金葉子便褪去了金色,化為了翠綠。
奸商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后飛快的跑了出去想要找到秦月樓。
但,秦月樓早就走遠(yuǎn)了。
“貪心不足蛇吞象,還整資本那一套,你不吃虧誰吃虧?”秦月樓喂著驢子蘿卜,嘲諷似的說著,
“不過有一頭就夠了,你這驢子倒是稍微有些靈智,之后就委屈你和我一起去一趟郭北縣了,不過這兩頭騾子的話···嗯,就送給慕家父子吧。”
秦月樓如此想著,便去到了慕家。
只不過他沒看見慕蟾宮,也沒看見慕小寰。
反正都是熟人了,秦月樓就直接牽著三頭牲畜,轉(zhuǎn)到了慕家后面的牛棚,又兌換了不少精細(xì)飼料倒進(jìn)了食槽里。
他造了張紙,又在紙上留著話,接著牽著驢子就準(zhǔn)備離開。
接著他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
“蟾宮!蟾宮你回來了?!”慕小寰驚慌失措的跑來,但是發(fā)現(xiàn)是秦月樓以后,就十分的失落了,不過卻又燃起了希望。
“秦公子,求求你,帶我一起去找蟾宮,蟾宮他···他走了,他走了!”慕小寰剛準(zhǔn)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但是又被秦月樓用法力給托住了。
“不是吧,慕先生,慕公子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大人了,他去哪里你還要管一下么?”秦月樓十分不解。
“不是,秦公子,蟾宮···蟾宮說他去了印茅鎮(zhèn)···您千萬要帶我一起去。”
“不是,慕先生,您這話說的我完全不懂啊,去一個鎮(zhèn)子您這么緊張干什么?。俊鼻卦聵前偎疾坏闷浣?。
“秦公子,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把蟾宮引誘到了那里,秦公子,您一定要帶我一起去把蟾宮帶回來!”
前言不搭后語,牛頭不對馬嘴,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的核心,慕小寰到底是在隱藏什么?
“慕先生,您不說的話,我怎么幫您?事到如今,您起碼有三句話要告訴我才是。”秦月樓舉起了三根手指頭。
“印茅鎮(zhèn),很危險?!蹦叫″菊Z氣有些顫抖。
“不是這句?!?p> “那里···有妖魔?!蹦叫″竞孟裣萑肓松畛恋目謶之?dāng)中,捂住了心口。
“也不是這句?!?p> “那些妖魔是鮫人,從南海遷徙來的,他們就生活在印茅鎮(zhèn),以人為祭,我曾經(jīng)就是從印茅鎮(zhèn)里逃出來的,它們···我的妻子···也是被他們所抓的,當(dāng)時蟾宮還小,我只能帶著蟾宮逃命···本來我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它們不會找到我們了,所以···就回來了,可···沒想到它們還是陰魂不散···”
慕小寰捂著眼睛,眼眶泛紅,看起來很是自責(zé),雙拳緊攥。
“那確實得去救一下了。”秦月樓聽著,轉(zhuǎn)而又問著慕小寰,“不過那個印茅鎮(zhèn)在哪里,你又是怎么知道慕公子去了印茅鎮(zhèn)的?”
“蟾宮給我留了一封信,信里說,他要和一個叫做白秋練的女子成親,所以先去了她老家印茅鎮(zhèn),那印茅鎮(zhèn),就在三百里外的楊江城,
那楊江城靠近大海,有一座島嶼叫做冬極島,印茅鎮(zhèn)就在那座島上?!?p> “三百里,可以趕到?!鼻卦聵翘崞鹆藙泣S,準(zhǔn)備喝下。
“秦公子,請你一定要帶我去?!蹦叫″灸抗庾谱?,堅定的看著秦月樓。
“我···躲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那里把我的孩子都抓了過去,我就是死在那里,也要把蟾宮就出去,也要和那里有個了斷。”
秦月樓望著慕小寰。
不知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