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四十四如何是好
邊晟干完了手頭上的事情,一大早便習慣性的來到程諾家樓底下,看清歡的幾輛車都不在了,就預料到她們之間肯定爆發(fā)了不小的戰(zhàn)爭。
他一邊在車上補覺,一邊揣測金曜暄的想法,想都不用想,這樣的騷操作,肯定是邊晞出的鬼主意。
正在他絞盡腦汁想著應對之策的時候,穿著一身黑風衣,隱隱透著白色高領薄衫,藍色牛仔褲,大大的墨鏡遮蓋了幾乎整張臉的程諾徑直走向停車場。
選了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緩緩駛出了邊晟的視線。
邊晟想了想,還是決定驅車跟在她后面,鑒于程諾一直很警惕,邊晟便遠遠的跟在后面,但沒走幾條街就被程諾發(fā)現(xiàn)。
她時而將車開的很快,時而開的很慢,等邊晟發(fā)現(xiàn)了自己跟蹤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耍了很久,他氣憤的一腳油門沖到程諾車前。
程諾看了他一眼,將車停在了路邊,吐槽到:“邊教授什么時候還承包跟蹤業(yè)務?”
邊晟雖然被抓包,但氣勢不減,倔強的說:“我是為了保護你,誰知道你是不是找金曜暄去拼命去。”
程諾想了想說:“確實有那個計劃,但不是今天,我今天是去找……”
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程諾卻有著猶豫,她不確定能不能把艾倫的事情和他說。
邊晟見她猶豫不決,直接補充到:
“你要去見艾倫吧,你以為這樣全副武裝就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嗎?”
程諾點了點頭:“沒錯,我打算先解決艾倫的事情,金曜暄排在后面?!?p> “清歡不會有生命危險,但Lucas的媽媽現(xiàn)在很危險,是這個意思嗎?”邊晟馬上就猜到了全部。
程諾見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了,便全盤托出到:
“沒錯,LS現(xiàn)在很危險,而且她的事情只有艾倫能解決,正好他留在這里也是個禍害,不如讓他回美國去?!?p> 協(xié)商之后,程諾坐上了邊晟的車,上車后她在導航上選了個地方就側過頭假寐。
邊晟無奈的聳聳肩,見車里的氣氛冷到了冰點,默默的打開暖風,照著導航的指使驅車開去。
不知是因為昨天過的太累,還是暖風的安慰下,程諾真的睡著了。
她又做了那個很久不曾做的夢:
夢中的自己和一個小男孩在花園里追逐嬉戲,不遠處是一對模糊的身影。
程諾努力的朝著光的方向奔跑過去,但是像是失去了雙腳,無法向前挪動分毫。
這時的小男孩已經(jīng)跑到了他們身邊,轉過頭來,一起遠遠的望著她。
程諾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是心里莫名的覺得特別的悲傷,眼淚不自覺的大顆的滴落……
“程諾,到了,程諾……醒醒,”
突然傳來了邊晟的聲音,程諾從夢中驚醒,慌忙的擦拭夢中的淚痕,碰到了墨鏡才安下心來。
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來到了艾倫的酒吧之一。
清晨的陽光投下時,酒吧的霓虹燈就自動的被熄滅了,沒有了在五光十色中狂歡扭動的人群,酒吧徹底安靜了下來。
程諾徑直走進了酒吧,邊晟忙跟在她身后。
只見程諾無視東倒西歪在沙發(fā)上隨意休息的員工們,熟悉的拐到了最里面的一間包廂。
在聽到里面朦朦朧朧傳來的女人的聲音后,程諾停在了門前,想了一會兒,直接用腳有節(jié)奏的猛力踢著房門。
沒一會兒,“等一下呀……!”
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聲音出奇的冷靜,還吧尾音拉的很長。
程諾不耐煩的又踢了好幾腳,門終于打開了,從里面冒出一張俊美的“老”臉,邊晟這才有機會細細打量起他來。
雕塑般棱角分明的臉,皮膚超乎一般男人白皙,薄薄的絡腮胡,非但不令人反感,而且更有些成熟的性感。
高挺的鼻梁上是一雙顏色不同的眼睛,一只是褐色,另一只卻隱隱的透出紫色的光。
當他看著你的時候,會有一種被神秘力量所蠱惑的感覺。
這時的他一邊用手隨便擺弄他那一頭金發(fā),邊慵懶的靠在門上對著程諾張開大嘴大著哈欠。
“太陽從東面出來了吧,你居然沒去上班,跑到我這兒來找我的事。
哎,我跟你說,以后小事就不要來打擾我。
又不是地球毀滅了,大早晨的這是干嘛呢?”艾倫不滿的抱怨到
“快說吧,什么事?”
“太陽今天也和往常一樣平安的從東面升起,地球也乖乖的在軌道上爬行。
而我呢,不是來找你的,”
“那你來干嘛?……”男子疑惑的問
“叫你起床,大叔”程諾調皮的說
“你的意思是,你大清早晨的來踹我的門,只是為了叫我起床嗎?”艾倫很生氣的大聲質問程諾
邊晟看著怒發(fā)沖冠仿佛,馬上要沖上來的艾倫,悄悄的往程諾身前挪了挪,擋在了他們之間。
“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艾倫指著邊晟問,邊晟看著這個比自己還要快高出一顆頭的外國人,直視著他說:
“看來您的記性還是不怎么好,上次在金家的宴會上,還是我救了您的,您忘了嗎?我是邊晟?!?p> 艾倫無視了邊晟,對程諾說:
“呦,沒想到,你也想開了,還在公司下手,他不是你的助理嗎?”滿臉戲謔的問。
邊晟有些惱怒的說:“請您放尊重點,十年前,您就天天是這幅吊兒郎當?shù)臉幼?,沒想到現(xiàn)在還是這樣?!蹦樕沧兊貌惶每?。
見勢,程諾趕快把邊晟拉到了自己身邊,一臉嫌棄的,把還光著上身的艾倫推回到房間,囑咐他快點穿好衣服出來。
程諾帶著邊晟來到了吧臺,鉆進里面熟練的找到杯子和一桶液體,挨著邊晟坐下倒了杯果汁給他
“這個不含酒精?!?p> 邊晟拿著杯子苦惱要不要和艾倫說明白當年的事情,程諾看出了他的顧慮說:
“他是故意的,艾倫不可能不記得你,他雖然在國外,但是對國內的人和事都有在關注?!?p> 邊晟不滿的說:“當年他就不喜歡我,沒想到現(xiàn)在還是這樣,我到底是哪里讓他不滿意?”
正在她費力想詞的時候,艾倫只比剛剛加了一件白襯衫就大步走了出來,身后還飄過一個曼麗的身影,艾倫邊走邊指著程諾對邊晟說:
“你是第一個拋棄程諾的人,還記得嗎?如果當年你帶她離開金家,也不會發(fā)生那么大的火災?!?p> 程諾無奈的看著邊晟像變色霓虹燈似的五顏六色的臉,頭也不回的對艾倫說:
“如果當年他帶我離開,只會出現(xiàn)金氏繼承人街頭暴尸街頭的新聞,還會牽連他的家人?!?p> 邊晟低下頭,猶豫了很久才開口到:
“當年的事情是我太懦弱了,明明答應了金董事長要保護你,最后卻臨陣脫逃了,是我的錯?!?p> 程諾搖搖頭,安慰到:“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當年的事情與你無關。
就算是為了幾億的資產,換做我,也會馬上處理掉礙事的家伙?!?p> 邊晟用深邃的眼神看著程諾,她說的雖然是實話,但聽起來卻讓人有些不快。
艾倫從小就不喜歡邊晟,他覺得邊晟有些超越同齡人的成熟和狡詐,每天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讓人琢磨不透。
艾倫不懷好意的瞪著邊晟,邊晟也毫不示弱的給予回擊。
程諾被他們兩個搞得哭笑不得,這時和程諾約在酒吧見面的錢串子先生,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
看見程諾后,熟悉的打招呼:“程總真是好雅興,大白天的就約在酒吧見面。
怎么樣?我的顧客,對上次的貨還滿意嗎?”說著朝他們走了過來。
程諾忍住想掐死他的沖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艾倫和邊晟說:
“你們回避一下,我和這位先生有話要說?!?p> 錢串子給了邊晟一個眼神,坐到了程諾身邊。
艾倫無奈的整了整他的滿頭金發(fā),一手攬過邊晟的肩:“兄弟,咱換個地方聊?!?p> 邊晟則皮笑肉不笑的回到:“好的。”
艾倫趁機對程諾說了一句:
“你和艾瑞鬧掰了嗎?居然找這種不入流的三級偵探?!?p> 說話的時候,捕捉到了程諾露出一絲落寞的表情,以她對程諾的了解,他覺得肯定有事發(fā)生,但不好追問什么,只好先乖乖離開。
兩人離開之后,錢串子還沒來得及開口,程諾就把一疊照片狠狠丟在了桌子上,質問到:
“你膽子可真不小,竟然敢拿著我的錢給金曜暄做事,難道你覺得我很好欺負嗎?”
沒料到程諾突然變臉,錢串子小心翼翼,滿臉堆笑的說:
“您說的這是哪里的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怎么會拿您的錢替別人辦事呢!
做我們這行,也是有職業(yè)道德的,至于您說我欺負您,那更是不可能了。
別說您現(xiàn)在的地位,就是隨便換一個有點見識的人,也不敢小瞧您不是……”
程諾打斷他的奉承,接著說:“我就算再厲害,也不比金家的大樹好乘涼。
金曜暄什么時候聯(lián)系你的?我花了那么多錢,這點消息還是可以透露我的吧?”
偵探急忙辯解到:“天地良心,程總,我要是收了金家一分錢,我就不是人。
程總您對貨不滿意是一回事,但是堅持為顧客解決一切困難是我們的原則。
你可以退貨,但是不能毫無證據(jù)的污蔑我?!?p> 程諾譏笑:“不用說那些沒用的,就一句話,你還想不想在這行混下去了?”
“程總,敢情您今天是鴻門宴呀!我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惹到您了?讓您對我這么趕盡殺絕的?”
程諾冷笑著說:“不管你有沒有收金家的錢,我都可以讓你瞬間聲名狼藉。
你以為讓邊晞的秘書給你打錢,我就查不到了嗎?
邊晞和金曜暄狼狽為奸的事情誰不知道?至于以后怎么做,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
“好吧,程總,既然您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你說吧,你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讓你有動力認真的工作罷了,繼續(xù)幫我做事,這次的酬勞是上次的兩倍,給我把金曜暄所有花花綠綠的過去都掀出來?!?p> “金曜暄?金家的大少爺?您可玩的真大,敢向他動手腳,您可要知道被發(fā)現(xiàn)的后果可不好受。
而且我聽說清歡要和金曜暄結婚了,這白送的大禮您不要,非得去捅馬蜂窩,可一點都不明智”
“我知道你就會這么說,所以才得抓住你點把柄,你才會乖乖干活,我不管得罪他有多恐怖,你必須找出證據(jù)。
證明他的過去有多混亂,別忘了我還從別人那里花了不少錢,都是關于你的……”
錢串子離開的時候,正好和邊晟打了個照面,邊晟回到程諾身邊說:
“剛剛那個人臉色很不好看,你和他談了什么?”
程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細細撫摸著手中的杯子,像是在想事情又像是在發(fā)呆,這是邊晟第一次看不懂一個女人的表情。
她有時候想的很多,公司的每一個人她都能對得上號,每件事情都要親自處理。她不關心自己潮流,時尚,聚會。
自己公司的明星一個都從沒見,別說是追星,恐怕她連電視也不看。
邊晟想可能對她最重要的只有公司了吧!
這時艾倫拿著一瓶苦艾酒走了過來,把身體倚靠在程諾肩上對她說:
“今天就干脆別去上班,讓你趕走了我的早餐,罰你陪我喝酒。”
程諾也不躲,像沒事兒人似的說:
“她可不是我趕走的,一會兒還要開會,我可不想留在這兒被你逼供,再坐一會兒我就走了。”
“那好說,你直接招了,不就節(jié)省了咱們彼此的時間了?
嗯…?”艾倫把酒放到吧臺上面對著程諾
程諾看了邊晟一眼,對艾倫說:
“該說的我的助理應該都幫我說了,我沒有補充?!?p> 此時艾倫突然用法語大聲的說了一大串話,邊晟也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但是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瞬間他好像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慵懶隨性,像一只暴怒的獅子對著程諾發(fā)出吼叫。
邊晟沒來的及沖到艾倫面前,就被程諾制止了,她冷靜的對艾倫說:
“當年的事情我做的確實有些過,但是Lucas確實是你的兒子,他長得和你一模一樣?!?p> 艾倫嗤笑道:“你太天真了,你以為長得一樣就有血緣關系嗎?”
程諾拿起酒杯,又嘆了口氣放下,從包里拿出一份親子鑒定,遞給艾倫說:
“我還沒有那么天真,Lucas現(xiàn)在很安全,但是LS的情況很危險,我派了很多人去查,都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而這個問題,只有你能解決,就算她不是Lucas的媽媽,你也不應該對她視若無睹吧,她是那么的愛你?!?p> 艾倫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親子鑒定,癱坐在了椅子上,陷入了沉默。
邊晟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在這里,往后撤了幾步。
艾倫卻突然開始狂笑,嚇得邊晟一個機靈,程諾轉過頭對他說:
“你先回去解決吧,能用錢處理最好,如果不行就和他拼了,等我把金家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回美國。”
艾倫卻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與你無關,我造的孽我自己還,那個孩子就拜托你照顧了。
先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我們兩個都回不來,就讓他和你姓吧。
雖然你的性格也不怎么樣,但總比孤兒院強,就當報答我這些年對你的養(yǎng)育之恩了?!?p> 程諾直接拒絕到:“你看我像給你養(yǎng)孩子的?
你們不回來,我就直接把他送到孤兒院,我才不會帶著個拖油瓶呢!”
艾倫的眼角有些濕潤,聽到程諾的話又笑了出來,他無奈的聳聳肩:
“那就只能拜托邊晟了,邊少爺你現(xiàn)在的家底,養(yǎng)個孩子還是綽綽有余的,這次你應該不會出爾反爾了吧?!?p> 突然被點名的邊晟沒有反應過來,程諾卻直接說:“你別找他麻煩,這事和他有什么關系。”
艾倫聳聳肩,無所謂的說:“沒什么關系,我只是拜托一個老朋友而已。”
程諾還想說什么,但邊晟馬上回答道:
“我會照顧好Lucas的,那個孩子很聰明,很乖巧,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您放心吧?!?p> 程諾無奈的搖了搖頭,拿出一張卡遞給艾倫,這是50個,你先拿去,剩下的我給你轉過去。
艾倫有些疑惑的問:“怎么就50個?這點錢就想解決這件事,這不像你呀!
你的現(xiàn)金呢?怎么也得給我500個吧?!?p> 邊晟被艾倫的厚臉皮驚呆了,暗暗在心里想:“艾倫不僅是個無賴,還是個費錢的無賴?!?p> 程諾支支吾吾的說:“我最近剛做了一筆投資,現(xiàn)在手頭上沒有現(xiàn)金,你先回去,保證你下飛機前就把錢給你轉過去?!?p> 艾倫一臉狐疑的問:“你是不是和艾瑞合伙在搞事情?”
程諾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艾倫卻篤定的說:“你們在計劃什么,該不會是和金家有關吧?”
聽到這里,邊晟也一臉擔憂的看著程諾,她被兩個男人整得快崩潰了,直接攤牌說:
“沒錯,不解決掉金家的事情,我睡覺都不踏實?!?p> 艾倫急忙拉住她開始教育到:“你現(xiàn)在有什么力量和金家抗衡,就你那點錢,都不夠他們塞牙縫,別傻了?!?p> 程諾沒有理會他的話,反而說:“你先把LS的事情處理好再說?!?p> 說完,程諾轉頭就離開了酒吧,艾倫叫住了在后面的邊晟問到:“金家做什么了?”
邊晟想了想回答道:“金家做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金曜暄和清歡在一起了,這算嗎?”
艾倫嘆了口氣說:“這個清歡就是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