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百川盟修士在此
隨著這聲“請雷法”的話音一落,整個天空中突兀的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發(fā)出劈啪聲的光弧。這些光弧在天空中醞釀了一會后,就帶著極大的威能,朝著城墻上的小紅帽們徑直落了下來。
噼噼啪啪聲中,已經(jīng)分裂增殖到六十四個之多的小紅帽們全部被雷電擊中,在人性化的發(fā)出一陣“嚶嚶嗚嗚”的哽咽下,全都灰飛煙滅了。
“什么人?竟敢毀了我?guī)熥鹳n下的嗜血盔?”城墻一箭之地外,正在聚精會神操縱法寶的年輕人,在其本命法寶被至剛至正的雷法毀滅后,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不過,即便如此,在稍稍調息后,其質問的聲音,仍然傳遍了整個楚丘城頭。
城頭的閣樓屋頂之上,身材魁梧的但飛扶著倒在他懷里,面如金紙,嘴角掛著一絲鮮血,氣若游絲,一看就是受了重傷的韓起。雙眼憤怒的盯著樓下那個面色陰冷的年輕人大吼道:“百川盟楚丘分舵修士但飛在此。你是何方妖人?怎么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直接插手凡人間的戰(zhàn)爭?可敢報上名來?”
“哈哈哈哈~百川盟?哈哈哈哈~”城外的修士抱著肚子笑了好一會后才道:“我乃萬靈宗靈血圣人座下弟子茍順是也。姓但的,你們百川盟已經(jīng)在兩個多月前灰飛煙滅了,你居然還自報自己是百川盟的人?哈哈哈哈~”
“什么?!”雖然他和韓起其實心里早有預感,但是當真的聽到百川盟毀滅消息的時候,還是無法接受:“姓茍的,少在那里胡言亂語,我百川盟乃中洲第一大盟,怎么會……”
“哼,百川盟確實是中洲第一大盟,可是這些年倒行逆施,早就是中洲全體修士之敵,一朝傾覆,不是理所當然么?姓但的,也不怕告訴你,幾個月前聚海城一戰(zhàn),吳笛夫婦二人被我七大宗聯(lián)手擊殺,百川盟在經(jīng)歷了一段時間守城戰(zhàn)后,有深明大義之士從內部瓦解了百川盟的玄武罩……現(xiàn)在,七大宗重新劃分了各自管轄的區(qū)域,而中洲中部,就是由我萬靈宗負責!”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不信!”
“我管你信不信,姓但的,現(xiàn)在這楚丘城我必得之而后快!識相的就把你身旁那個毀了我法寶的短命鬼交出來,然后自己滾蛋!”
“哼!但某從得到仙緣踏入修行界開始就奉行百川盟的修士公約,這公約的第三條就是不得介入凡人征戰(zhàn),不得無故屠戮凡人。你犯了我百川盟的公約,就得死!”
一聲沉悶而雄渾的獅吼響起,一頭體型碩大的獅子猛的出現(xiàn)在了茍順的面前,然后巨大的爪子就狠狠的朝著茍順拍了下去。
這茍順乍然逢此攻擊,雖然顯得稍稍有些慌亂,但還是很快就做出了反應。雙手迅速結印的同時咬破自己的舌尖,面對覆蓋了自己整個身軀的巨爪,一瞬間就召喚出一面巨大的、暗紅色的盾牌,擋在了自己身前。
“咚~”的一聲巨響,巨大的獅爪拍碎了紅色盾牌,散落一地的盾牌殘渣,頃刻間化作了滔滔血水。而茍順的身軀,也被獅爪的余力給拍了出去。在如同出弦利劍般直線疾飛了一截后,被一個渾身黑衣籠罩的身影接了下來。
“咳咳咳~哇~”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本就蒼白的面孔這時候也如城樓上的韓起那邊抹上了一縷淡金色:“姓任的,你TM怎么這會才來。”
“我看你在前面不是很威風么?”名叫任夔的修士淡淡的回了一句后,一邊揮動右手,一邊身形疾退,避開了飛奔過來的又一記勢大力沉的獅爪。
而當名為小武的這頭威風凜凜的雄獅,從地面拔出自己的爪子后,卻有些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旁,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人。
不,已經(jīng)開了靈智的雄獅馬上就反應過來:這些身著宋國士兵的鎧甲,面無表情,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濃郁死氣的,全都是死人。
“小武快退,這是個控尸的!”靠近城墻的地方,在把因為越級使用超強雷法符箓,以至于自身靈氣被抽干,部分經(jīng)脈斷裂,陷入重傷昏迷的韓起安放好以后,但飛從城墻上一躍而下。而身披棕黑色濃密鬃毛的雄獅,也迅速的回撤,站到了但飛的身邊。
“桀桀桀~居然是個御獸師。”全身上下都被黑衣斗篷籠罩的任夔發(fā)出了令人牙酸的笑聲。與此同時,他雙手前推,無數(shù)的宋國陣亡士兵們,麻木的朝著但飛和小武涌了過去。
“吼吼吼~”
渾厚而綿長,充滿力量感的咆哮聲從高大威猛的雄獅口中發(fā)出,此間的空氣里出現(xiàn)了肉眼可見的波紋。而隨著這陣音波的擴散,涌向但飛他們的宋國陣亡士兵們,先是呆滯,然后本能的舉起雙手或手里的武器護住自己的胸口,緊接著,巨大的氣流涌來,這些剛剛被任夔用秘法催生出來的僵尸,直面音波攻擊的,紛紛化為了齏粉。便是在音波攻擊邊緣的,也被強大的氣流吹得老高。
“獅吼功?桀桀桀,有意思?!笨吹角胺讲贿h處自己的僵尸大軍被對手這一波攻擊化解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音波更直接朝著自己沖來。任夔邪魅的一笑,雙腳發(fā)力蹬地,迅速的跳到了空中。
他是躲開了這次攻擊,可是因為重傷倒在地上的茍順可就慘了:強悍無匹的音波一路橫沖直撞,面對茍順左右手互割脈腕,用大量鮮血凝聚出來的血盾,這道音波也就是稍稍被阻滯了一小會,然后,這看起來厚實的血盾,出現(xiàn)了第一道、第二道乃至無數(shù)道的裂紋。最后,轟然粉碎了。
在固體狀態(tài)的血晶開始化為膿血的同時,躲藏在血盾后面的茍順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fā)出來,就被強大的氣流撕碎了身體,就此魂飛魄散了。
“好,干掉一個,接下來。咦?”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發(fā)現(xiàn)對方居然穩(wěn)穩(wěn)的懸停在空中,一點沒有落下的意思。但飛陡然間變了臉色:“不好,這是一只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