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原來是亡國公主
人類,總體而言還是受激素控制的生物。
當(dāng)一個人面對一個異性(或者是同性)時,能夠因為對方的出現(xiàn),大量的分泌荷爾蒙。那他就會愛上她。
毫無疑問,人在年輕的時候,本身激素分泌水平就比較高,而且經(jīng)歷少。所以,年輕人更容易經(jīng)歷激情燃燒的戀情。
人到中年,一方面是激素分泌水平已經(jīng)在降低,另一方面則是閱人無數(shù)。自然的,能夠讓其大量分泌荷爾蒙的機(jī)會,就很少很少了。
所以,年輕人談戀愛,總體是比較純粹的,就是依著身體本能行事。而中年人?更多的是出于對現(xiàn)實的種種考量后,彼此妥協(xié)、將就罷了——當(dāng)然,你要是不愿意妥協(xié),將就,也是可以單身一輩子的。
如吳悠這般,他的身體是二十歲的青年,但他的靈魂卻已經(jīng)閱盡滄桑。所以,面對美女,他會有生理上的沖動,但要讓他的內(nèi)心產(chǎn)生如同少年時代那樣的波瀾——幾乎不可能。
可是,這個幾乎不可能,在今天就被打破了。
美女,分很多種。那些妖艷賤貨確實能夠一瞬間吸引到男人的注意。但這種女人,一旦男人得手后,往往就是“也就那樣。”
還有一種,則是擁有著高貴的氣質(zhì)和完美的容顏,這樣的女子,甚至?xí)屢恍┳孕判牟蛔悖瑢嵙Σ粔驈姶蟮哪腥水a(chǎn)生一種強烈的自卑感,以至于不敢直視,生怕自己粗鄙的目光,褻瀆了無暇的仙子。
現(xiàn)在站在吳悠面前的,就是這樣的女子。
當(dāng)然,吳悠還是很自信的,所以倒是也敢于直視。但無論如何,當(dāng)他第一眼看清對方的容顏后,他失態(tài)了。
對方好像早就對男性面對自己時有這樣的表情習(xí)以為常,不以為忤的溫婉輕聲再道:“向國姜凝,多謝三位道友,敢請三位高姓大名?”
“啊?哦!姜道友不必言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輩修士分內(nèi)之事。哦哦,在下姓吳名悠,是一名劍修。這位是狐族的胡淼,這位是獸神宗的謝知夏?!?p> 在越俎代庖的幫著謝知夏和小狐貍做了介紹后,吳悠的內(nèi)心居然有了一種:你們兩個家伙快吹捧我啊,快跟對方介紹我乃劍符雙修,楚丘的守護(hù)者,萬靈宗宗主任天行平生之勁敵,混元宗的座上賓,生擒人魚族女王的......哎,吳悠,冷靜,冷靜,你實在是有點過了。這個鬼心態(tài),完全跟豬哥一個樣?。?p> 一絲不茍的對著小狐貍和謝知夏行禮、致謝后,姜凝轉(zhuǎn)過身來對吳悠道:“吳道友。”
“哎~”
“我們是向國的遺民,正在躲避萬靈宗那些邪修的追殺。依我之見,雖然得三位道友之助,暫時消滅了這一隊邪修。但萬靈宗的后續(xù)追兵可能轉(zhuǎn)眼又至。所以,可否請三位道友與我們一同前行,彼此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啥?向國?遺民?這么說,夾在莒國和郯國兩個小國之間的更小的向國,這會兒也被萬靈宗滅了?嘿,萬靈宗,真是好大的狗膽!
“那個,姜道友不必?fù)?dān)心。便是萬靈宗追兵來了又如何?便是那任天行親至又如何?”
當(dāng)吳悠說出這話的時候,姜凝倒是面部表情波瀾不驚,不過他身旁的小狐貍和謝知夏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不是,這還是以前穩(wěn)重?zé)o比,輕易不發(fā)泄情緒的吳悠?
想到這里,出于女性特殊的敏感,小狐貍和謝知夏的眉頭都不約而同的皺了起來。
不過這種不快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很快,先前那隊追兵用來的方向上的半空,出現(xiàn)了幾個小黑點。而當(dāng)這幾個小黑點出現(xiàn)在天空上的時候,姜凝身后的那支向國遺民隊伍,不約而同的響起了陣陣驚呼,原先總體還算有秩序的隊列,不受控制的慌亂了起來。
不就是幾頭飛僵么?看來,這支隊伍一路逃來,吃了不少飛僵的苦頭啊。
“吳道友,咦?”
就在姜凝面目帶上一縷憂色,想要跟吳悠說點什么的時候。這個此刻已經(jīng)陷入戀愛腦模式的家伙,已經(jīng)騷哄哄的腳踏仙劍,直接的向著那幾頭飛僵迎了過去。
噼噼啪啪,幾聲驚雷后,空中的飛僵們,要么被雷咒劈成了焦炭,要么就扭頭倉皇而逃。
“哼!”自以為很有逼格的冷哼了一聲,吳悠站在仙劍上,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不遠(yuǎn)處的一座小山腳下,正有一隊修士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前方何人,竟敢傷我萬靈宗門人?咦?御劍飛行的劍修,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居高臨下,鄙夷的看了一眼迅速靠近自己的一位尸修,吳悠語速平穩(wěn),一口真氣含在嘴里,稍稍壓低了自己的嗓音道:“我乃吳悠。”
“吳悠?吳悠!”聽到這個名字,正在高速行進(jìn)的尸修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迅速的急剎,倒退,轉(zhuǎn)身,不打任何招呼的飛速逃走了。只留下萬靈宗的其他門人們,互相對視著發(fā)愣。
過了一會,一頭方才僥幸在吳悠的雷咒中死里逃生的飛僵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吳悠,不就是在楚丘城下斬了三師伯的那個吳悠嗎?難怪八師叔逃得這么快!”
說完這句話,這頭飛僵也不敢飛到半空,反而是貼著地面以超低空飛行的姿態(tài),迅速的向后退走。
他這么一退,這一大隊萬靈宗的門人們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他們迅速的各自施展神通,以超過自己平常最高水平的速度,爭先恐后的開始了轉(zhuǎn)身逃竄。
......
“好了,姜道友,沒事了。”
瀟灑的駕馭著仙劍踏空而回,吳悠笑意盈盈的朝著姜凝拱了拱手:“追兵已退,你的國人,安全了?!?p> 先前一直平靜如水的無暇面容,終于有了一點波動:“沒想到吳道友的姓名,居然對萬靈宗的邪修有如此震懾之力,方才倒是我小覷了吳道友了。敢問吳道友,可是劍宗弟子?又或者是我墨玉宗哪位長老的弟子?”
“我只是一名散修,無門無派。倒是姜道友剛才說到‘我墨玉宗’。怎么,姜道友是墨玉宗的弟子嗎?”
“慚愧,我資質(zhì)愚鈍,尚未進(jìn)入墨玉宗的內(nèi)門,算不得墨玉宗的真正弟子。只是在墨玉宗的外門修行了六年,習(xí)得了一些粗淺的符箓之法?!?p> 隨著話題的深入,吳悠終于對這一行人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向國,是一個夾在郯國和莒國之間的小國。郯、莒二國即便是和衛(wèi)、宋這樣的國家比起來,都是小國、弱國了。但向國比郯、莒二國還要小、弱。多年以來,若不是靠著周天子的威儀,向國早就不存在了。
百川盟覆滅后,周天子的勢力被局限于王京一隅。向國上下,自然會因為夾在兩個‘強大’的國家之間瑟瑟發(fā)抖。也只能是靠著分別向南北兩個鄰國交納貢品而茍活。
四個多月前,郯國出兵北上,說是要攻打莒國。向國不敢,也無力阻擋,自然是順從的讓對方的軍隊從自己的國境內(nèi)通過。但向國的國君,一方面不敢得罪郯國,一方面也不敢得罪莒國。而且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發(fā)生假途滅虢的故事,但類似的道理,向國的國君還是明白的。所以,他一邊偷偷的向莒國示警,一邊啟動全國上下唯一的一張通訊符箓,召喚自己的女兒趕緊回來,保護(hù)自己的國家——向國太小了,小到連百川盟全盛時期,都沒有在這里安排常駐修士。
整個向國上下,只有一個修士,那就是向國的長公主,姜凝。她是中洲南部第一大宗,墨玉宗的外門弟子。
在接到自己的父親告急后,姜凝迅速的回趕??墒悄褡诘淖陂T距離向國實在是過于遙遠(yuǎn),即便姜凝在路途中通過一些傳送陣節(jié)省了很多時間。但是回來的時候,距離自己的父親發(fā)出信息,也過去了三個多月。
結(jié)果她剛剛進(jìn)入向國境內(nèi),就看到一隊萬靈宗的邪修,在追殺自己的國人。然后她自然的出手與這群邪修對抗,可是她自身不過是個奇恒境的中級修士,對付低級僵尸容易,面對尸修中的中堅戰(zhàn)力飛僵,也是力有未逮。而且整個向國就她一個修士,在持續(xù)高強度的戰(zhàn)斗多日后,全身靈力已經(jīng)枯竭。而就是在這個時候,謝知夏在空中發(fā)現(xiàn)了他們......
“原來如此,沒想到姜道友居然是一國公主,真是失敬失敬?!?p> “慚愧,吳道友,我等修士,哪里需要在乎這些凡俗的稱謂。再說了,現(xiàn)在向國已亡,便是公主這個稱呼,也不合時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