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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真相集

第十二集 許國速亡

華夏真相集 背砍刀詩人 8335 2024-10-10 07:05:15

  武德元年六月,涇州安定郡城。

  安化郡公張長遜主動進(jìn)擊西秦先鋒大將宗羅睺,由此展開秦唐大戰(zhàn)。

  唐高祖聞報,急派秦王李世民帶領(lǐng)八大總管,出兵西征。其后未久,唐高祖便又派光祿卿宇文歆赍持金帛,賄賂東突厥頡利可汗,說其派兵合擊西秦霸王薛舉。

  頡利可汗從之,便遣突厥軍隊隨從張長遜全部人馬,來與秦王李世民軍會合。

  薛舉聞?wù)f唐軍西來,遂率舉國全部兵力前往救援宗羅睺,并進(jìn)擊涇州。乃將大軍屯駐于析墌城(今甘肅涇川),先派出游軍劫掠岐州、豳州。

  李世民進(jìn)駐于高墌(陜西長武),以為薛舉軍多糧少,急于速戰(zhàn),于是固守不出,待其糧盡退兵時奇襲獲勝。其后未久,李世民生病,臥床不起。

  薛舉將精兵埋伏在三十里外,只帶數(shù)千老弱至于城外,派大嗓門軍士,將唐高祖歷代祖先辱罵。唐行軍長史劉文靜與陳郡公殷開山正巡兵高墌,適逢秦軍罵陣,聽得清清楚楚。

  殷開山怒道:觀彼如此羸弱人馬,二公子何其怯耶?我等人多,不如沖出城去,一戰(zhàn)而勝,并擒那甚么西秦霸王入城,也好令秦王高興。精神倍增,病即痊愈也。

  劉仁靜一把沒有扯住,殷開山已經(jīng)下城上馬,點齊五千人馬,開城奮勇殺出。

  薛舉見有兵出,遂親挺槍上前,馬打?qū)︻^問道:來將通名再戰(zhàn)。

  殷開山道:若問某家,乃是大唐陳郡公,統(tǒng)領(lǐng)八大總管,殷開山爺爺是也。你若是害怕,那便下馬投降,我不殺你。

  薛舉笑罵道:甚么開國八大總管,全無名聲。你只喚秦王李世民出來,我不殺你。

  殷開山大怒道:小輩,你與我坐穩(wěn)馬背,聽爺爺說與你聽。要說唐朝開國八大總管,個個赫赫有名,分別乃是右驍衛(wèi)大將軍劉弘基、左翊衛(wèi)大將軍柴紹、左光祿大夫丘行恭、右武衛(wèi)大將軍李安遠(yuǎn)、左武衛(wèi)大將軍慕容羅睺、秦州總管竇軌、驃騎將軍藺興粲、中書侍郎唐儉是也。小子,你害不害怕?若是害怕,則便下馬投降,我也不殺你。

  薛舉大笑道:甚么東西!都是無名之輩,污我雙耳,不當(dāng)人子。

  殷開山聞聽薛舉出言不遜,不由火撞頂梁,上前便是一斧。因嘗謂自名開山,便即請工匠專作一把宣花大斧,重五十余斤,恃膂力之強也。

  薛舉挺槍架住,感覺沉重,贊道:好大力氣,某不是對手。

  撥轉(zhuǎn)戰(zhàn)馬,便即佯敗逃回。

  殷開山叫道:胡虜,今日上天追你到靈霄殿,入地追你到鬼門關(guān)!

  劉仁靜在城上看得清楚,見薛舉不敗而敗,高聲叫道:殷將軍且休追趕,恐有埋伏!

  殷開山已縱馬馳遠(yuǎn),哪里聽得見?劉仁靜無奈,只得命令八大總管皆出,引三萬大軍自后掩殺,以備不測。

  八大總管追出三十里外,見殷開山果然已入秦軍埋伏,人馬層迭,密不透風(fēng),怕不有十萬之眾?到此地步,怕也無用,于是各舉兵器,殺入重圍。

  一戰(zhàn)下來,自辰時直殺到日頭將落,唐軍大敗,戰(zhàn)死者達(dá)到十分之六,只有不到半數(shù),隨同殷開山殺透重圍,回至高墌城中。

  西秦霸王薛舉大勝,并俘唐朝八大總管之三,乃是慕容羅睺、李安遠(yuǎn)、劉弘基。

  劉仁靜見殷開山慘敗而回,不由頓足捶胸,萬不得已,只得親自來向秦王匯報。

  李世民正在榻上發(fā)著高燒,聞?wù)f大敗,不由啊呀一聲,起身跳下床來,嚇出一身冷汗,其病便愈。因見大勢已去,便道:敵軍獲勝,必即刻來攻,此處不可守矣。

  遂令收拾人馬,棄了高墌城,領(lǐng)軍逃回長安。唐軍前腳剛剛撤離,果然西秦大軍便至,薛舉于是奪取高墌城。由此西秦霸王威名大震,聲揚天下,無人不知。

  薛舉既獲大勝,遂命太子薛仁杲為前軍元帥,率軍進(jìn)逼寧州,自引大軍繼后東進(jìn)。

  謀士郝瑗進(jìn)言:今唐兵新破,將士多被擒獲,其朝中必然人心動搖,兵無斗志。陛下可乘此勝長驅(qū)以進(jìn),直取長安。

  薛舉深以為然,便命厲兵秣馬,囤積輜重糧草,準(zhǔn)備東征。未料將至出兵之際,時當(dāng)八月中秋,西秦霸王忽然生病,瞬即不起。

  郝瑗深感奇怪,遂征召國內(nèi)巫師入帳看視,巫師說是戰(zhàn)死唐兵暴骨于野,未得安葬,又不能還鄉(xiāng),故此陰魂作祟。

  薛舉惡聞此事,捶床大罵,未過數(shù)日便就去世。

  可嘆!大丈夫一朝成名,轉(zhuǎn)瞬便死,實謂人世無常,生命修短,亦實在不由自主也。

  于是眾臣計議,便遣使持節(jié),將太子薛仁杲請回。太子聞?wù)f父親西秦霸王暴死,撫尸大慟,繼而發(fā)喪,上謚號為武皇帝,并于柩前繼立西秦皇帝之位。

  唐軍大敗,秦王李世民回朝請罪。

  高祖問明情況,因秦王時發(fā)重病,由此免罰;殷開山不請令擅自違命出戰(zhàn),是為敗軍禍?zhǔn)?,本?yīng)斬首,念其開國之功,姑免官除名,命于軍中效力,以戴罪立功。

  因為此敗,張長遜深感內(nèi)心不安,請求解職入朝。高祖許之,命入京擔(dān)任右武候?qū)④姟⑾?,獲賜宮人、彩物千余段,使于長安城中就此安家定居。

  四個月后,亦即武德元年十一月,秦王李世民聞?wù)f薛舉已死,便請令再次出兵,并求立軍令狀,此番定要馬到成功,洗雪前仇。

  高祖李淵壯之,于是再撥十萬大軍,命秦王為帥,帶領(lǐng)余下五大總管,并布衣戴罪將軍殷開山,再征西秦。

  由是十萬大軍起行西進(jìn),說不得寒風(fēng)似刀,黃沙漠漠,歷盡千辛萬苦。有話則長,無話則短,非止一日,將近年終歲末,兵至高墌。

  薛仁杲聞?wù)f唐兵又來,便派宗羅睺為帥,領(lǐng)兵前往抵御。

  宗羅睺自從前番大勝,便即輕敵,親引軍出城扎營列陣,接連數(shù)日前往唐營挑戰(zhàn)。李世民此番并無病癥,但依如前番,命令堅守營壘,不許出戰(zhàn)。

  雙方相持六十多天,軍需官便向西秦王薛仁杲奏報,軍隊糧食已經(jīng)食盡。

  薛仁杲聞報,無計奈何。于是城外大軍陷于困窘之地,且因大氣大寒,秦兵忍耐不住。先有將領(lǐng)粱胡郎率部前往秦營投降,其后諸將皆都仿效,各率本部來降,并求以糧救命。

  李世民對投效諸將皆都親自接見,遂命行軍總管梁實分兵一半,前往淺水原扎營,并將糧米堆在營中,其高如山,以引誘西秦將士。

  梁實奉命而去,依計而行,早有西秦細(xì)作報與元帥。

  宗羅睺聞而大喜,立命出動全部精銳,進(jìn)攻唐軍淺水原大營。梁實只命眾軍守住險要,不許出戰(zhàn)。淺水原營地沒有水源,宗羅睺率軍攻打數(shù)日,兩軍將士皆無水喝。然而宗羅睺輪番攻擊,軍士體力消耗巨大,甚于守軍數(shù)倍,且戰(zhàn)馬數(shù)日無水,其力已竭。

  到第四日夜,李世民道:可擊敵矣!

  遂命右武候大將軍龐玉為先鋒,四更飽餐,五更發(fā)兵,鼓角不喧,潛蹤而行。至天色將亮尚昏之時,五萬大軍已在淺水原列陣,出現(xiàn)在西秦軍背后。

  宗羅睺聞報唐軍主力來援,對諸將道:我雖饑渴,淺水原唐軍亦不能戰(zhàn)。合兵攻擊援軍,成敗存亡,在此一戰(zhàn)!

  于是回轉(zhuǎn)大軍,來戰(zhàn)龐玉。戰(zhàn)馬復(fù)不能為用,于是命令眾軍皆都棄馬,卸去重甲,輕身以戰(zhàn)。龐玉奮力迎敵,激戰(zhàn)半日,幾乎不能堅持。

  便在此時,只聽鼓角齊鳴,李世民一萬精銳復(fù)出現(xiàn)在北方側(cè)翼高坡。因出其不意,以上壓下,萬馬奔騰,沖入西秦軍陣中。

  宗羅睺又分兵迎戰(zhàn),李世民率數(shù)十名驍騎率先沖陣,唐軍內(nèi)外奮力搏斗,呼聲動地。

  西秦軍終于大潰,唐軍完勝,羅睺軍喪師近萬人,率殘部逃走入城。唐軍乘勝而進(jìn),將高墌團(tuán)團(tuán)圍住,四面攻打。

  臘月初八日,薛仁杲徹底兵敗,率領(lǐng)宗羅睺等文武百官肉袒出城,投降唐軍,并送歸三大總管及前次所俘唐軍官兵。

  李世民喜極而泣,振旅班師回京。唐高祖出城犒師,命將宗羅睺與薛仁杲斬首街衢。

  鏡頭轉(zhuǎn)換,按下唐皇,復(fù)說魏公。

  魏公李密因在河洛一帶連連得勝,便倚仗氣勢,進(jìn)入皇家園林,跟隋軍連續(xù)交戰(zhàn)。

  忽這一日,李密輕率攻入東都西苑,親與隋兵交戰(zhàn)。正在對陣之時,兩軍混戰(zhàn),李密不幸被流箭射中,只得收軍還營,暫養(yǎng)箭傷。

  隋帝楊侗派段達(dá)與龐玉等人乘夜出兵擊之,在回洛倉西北列陣,瓦崗軍滿營皆驚。

  李密為激勵士卒,掙扎起身,裹傷上馬,與裴仁基率兵出戰(zhàn)。然而畢竟身體不濟(jì),兩軍方交,李密大叫一聲,自馬上跌下。眾將急忙救起,回軍便逃。

  段達(dá)等人隨后追擊不舍,由此瓦崗軍折損大半,悍將楊德方、鄭德韜皆都戰(zhàn)死。李密大敗一陣,只好奔往洛口。

  柴孝和此前奉魏公之命,往招各路反王敗散人馬,得一萬余眾而返,正行于中途。所招萬余流寇部眾聽到李密敗退,立刻各自潰散,復(fù)歸山林。

  柴孝和帶數(shù)十從騎上橋喝止,卻遇敗兵忽至,擁擠爭橋,柴孝和因而失足落水溺死。

  李密聞而大哭,死而復(fù)醒。

  便在瓦崗軍激戰(zhàn)東都之際,偽大許皇帝宇文化及已在聊城漸漸養(yǎng)成氣勢;復(fù)又經(jīng)過半年有余招兵買馬,再次兵至十萬之眾。

  由是經(jīng)不住關(guān)中將士欲求西還請求,便率軍出離聊城,一路西征,亦來爭奪東都洛陽。東都君臣文武聞?wù)f宇文化及西來,上下震懼。

  朝臣蓋琮上疏奏請隋帝:事已至此,與其腹背受敵,臣謂陛下不如便與魏公李密合兵,以拒弒君逆賊宇文化及。若能擊殺此賊,亦可為先帝報仇,以儆天下不臣者。

  此疏一上,群臣大嘩。

  執(zhí)政大臣魯國公元文都卻是眼前一亮,對內(nèi)史令盧楚說道:我謂此計大妙。今仇恥未雪而兵力不足,若赦李密之罪,使引其眾迎擊宇文化及,則兩賊自斗,我可徐承其弊。宇文化及既破,李密瓦崗賊兵亦疲;又其將士利吾官賞,易可離間,并李密亦可成擒也。

  盧楚說與眾臣,皆以為然,即以蓋琮為通直散騎常侍,赍敕書往賜李密。

  宇文化及率眾西來,以為兵貴神速,乃留其輜重于滑臺,使刑部尚書王軌守之,親自引兵北趨黎陽。

  當(dāng)時魏公李密部將徐世勣據(jù)守黎陽,聞?wù)f來犯之?dāng)呈队诩?,畏其軍鋒,便收縮兵力,放棄黎陽,西保倉城。

  宇文化及渡河,兵不血刃進(jìn)入黎陽,便分兵來圍倉城,徐世勣多方設(shè)計以守。

  其后未久,李密親率步騎二萬來救,扎營于清淇,與徐世勣烽火相應(yīng),深溝高壘,不出與戰(zhàn)。宇文化及每攻倉城,李密輒引兵以掎擾其后,使其不能得志。

  宇文化及大怒,乃棄攻倉城,專來迎戰(zhàn)李密,相隔淇水列陣。

  李密立馬對岸,以鞭指宇文化及叫道:我有一言,眾人靜聽!卿本匈奴皁隸破野頭,父兄子弟并受隋恩,富貴累世舉朝莫二。主上失德,不能死諫,反行弒逆,逾規(guī)篡奪。不追諸葛瞻之忠誠,乃為霍禹之惡逆,天地所不容,將欲何之!若速來歸我,尚可得全后嗣。

  故隋諸將聞聽,皆都變色。

  宇文化及默然良久,瞋目道:今日相爭,只論相殺戰(zhàn)事,何須作此書生之語邪!

  自知說不過李密,乃命弓手上堤列隊,齊向?qū)Π稊€射。李密只顧說話,一時躲閃不及,又被一支流矢射中左望,墮下馬來,昏死過去。

  部將秦叔寶見狀,急令隨從以巨盾遮護(hù),自己下馬抱起李密,急下堤查看,幸喜中傷不深,且非要害。程咬金代替魏公傳令,兵馬暫退,屯駐汲縣(今河南衛(wèi)輝)。

  宇文化及自忖倉城在背,不能渡河,便又回軍,盛修攻城器械以逼倉城。

  徐世勣趁其棄攻之際,早命軍士于城外連夜挖掘深溝以固守,待宇文化及復(fù)引兵回,便被阻于深塹之外,不得至城下,所備攻城器械毫無所用。

  宇文化及便命扎營塹外,怒發(fā)如狂,無計可施。

  未料當(dāng)夜三更,徐世勣卻又打通地道至于深塹,就而出兵擊之。真所謂棋低半招,縛手縛腳,宇文化及徒擁數(shù)萬之眾,竟然屢敗于小小倉城之下。

  宇文化及此時力竭糧盡,便命焚毀攻城之具,返回滑臺就糧。忽探馬來報:刑部尚書王軌舉滑臺及全部軍糧輜重,已降瓦崗。

  宇文化及聞報,只覺天旋地轉(zhuǎn),怒道:老賊,某誓不與你干休!

  至此退路已斷,只得率部北趨魏縣。李密命秦瓊引兵追之,又?jǐn)∮钗幕耙粓?,并擒其殿后將軍于弘達(dá)以歸。宇文化及至此,便漸陷于困境。

  李密雖然屢勝宇文化及,但新敗于隋軍,且與東都相持日久,便常含畏懼。

  便在此時,隋朝通直散騎常侍蓋琮來至,頒賜皇泰帝敕書。李密覽書大喜,也不與眾將商議,便當(dāng)即上表乞降,并自請討滅宇文化及。

  書表已罷,盛宴款待蓋琮,次日遣歸;并將所獲宇文化及部下雄武郎將于弘達(dá),隨天使押送還于東都;又遣元帥府記室參軍李儉、上開府徐師譽隨行入見天子,以表投降誠意。

  蓋琮還京,奏報如此如彼,并引李儉、徐師譽入見。

  皇泰帝楊侗大喜,命將于弘達(dá)牽出左掖門外凌遲碎剮,再復(fù)烹熟其尸,分賜眾官;然后挫骨揚灰,便如當(dāng)年處決斛斯政之法。

  元文都等皆以為李密之降為實,乃彈冠稱慶,又盛飾賓館于宣仁門東,接待魏公所派入朝使者。來日一早,引見天子,拜于闕下。

  皇泰帝親自接見李儉、師譽等人,便封李儉為司農(nóng)卿,徐師譽為尚書右丞,使鴻臚寺卿具導(dǎo)從,列鐃吹,還于賓館,玉帛酒饌,中使相望。

  又賜丹冊,拜李密為太尉、尚書令、東南道大行臺行軍元帥、魏國公,詔令先平宇文化及,然后入朝輔政。

  以徐世勣為右武候大將軍,單雄信為左武候大將軍,其余瓦崗眾將,待立功還朝時一并升賞。復(fù)下詔稱贊李密忠款,且詔命隋朝諸將:一切用兵機(jī)略,皆須稟秉魏公節(jié)度。

  宇文化及數(shù)戰(zhàn)不利,兼且漸漸糧盡,于是孤注一擲,與李密決戰(zhàn)于童山。并命三軍進(jìn)入汲郡搜求軍糧,又拷掠?xùn)|郡吏民,以責(zé)米粟。

  部將見此,知道大勢已去,于是相繼皆叛。陳智略率嶺南驍果衛(wèi)萬余人,張童兒率江東驍果衛(wèi)數(shù)千人,皆往投降李密。宇文化及只余部眾二萬,只得走還聊城。

  回至京都聊城,張愷與其部將陳伯謀欲離叛,皆為宇文化及所殺,由是腹心稍盡,兵勢日蹙。宇文兄弟更無他計,但相聚酣宴,命宮女奏樂自娛。

  這日宇文化及大醉,因?qū)τ钗闹羌暗溃航贾\逆,都是由你等算計,強立我為主。今士馬日散,背負(fù)殺主之名,為天下不納。今必被滅族,豈不全由你而起乎?

  說畢,抱持兩子而泣。

  宇文智及聞聽大哥埋怨,不由無限懊惱,據(jù)案起身,張牙舞爪,口不擇言道:當(dāng)初事捷之日,你都不賜尤,坐擁三宮六院,獨享無邊艷福;又獨占著數(shù)千輛珠寶金銀,毫廛不肯分予眾將。今日及其將敗,乃欲歸罪于我。兄既言此,何不殺了兄弟,去降竇建德耶?

  于是兄弟之間數(shù)相斗鬩拌口,言無長幼,醒而復(fù)飲。

  便在此時,西門守將入報:唐高祖李淵任命李神通為山東道安撫大使,黃門侍郎崔干為副使,節(jié)制山東各路兵馬,經(jīng)略山東各地。將次即到聊城,望陛下早作打算。

  宇文兄弟聞此,因于半醉半醒之間,腦筋大失靈光,故此四目相對,皆都呆傻。

  鏡頭閃回,敘述李神通由來。

  字幕:李神通本名李壽,字神通,隴西成紀(jì)人,唐太祖李虎之孫,海州刺史李亮長子,唐高祖李淵從弟,少時輕財尚義。

  李淵在太原起兵,隋官搜捕李淵同族,李神通便逃到鄠縣山區(qū),與長安大俠史萬寶、河?xùn)|人裴勣、柳崇禮等人相交,起兵響應(yīng)李淵。

  時有西域胡商何潘仁,入司竹園為盜,擁有部眾數(shù)萬。李淵第三女平陽公主派家奴馬三寶勸說何潘仁,同去依附李神通,共舉大業(yè)。

  李神通乃與平陽公主、何潘仁合兵一處,攻克鄠縣。李神通自稱關(guān)中道行軍總管,命史萬寶為副總管,裴勣為長史、柳崇禮為司馬,東城縣長令狐德棻為記室。

  李淵渡河以攻長安,李神通、平陽公主、段綸各遣使迎接。李神通其后隨同李淵平定長安,任為宗正卿,掌管宮中宿衛(wèi)兵馬。

  閃回結(jié)束。武德二年正月,李神通既為山東道安撫大使,便引軍往聊城進(jìn)攻宇文化及。先克魏縣,殺俘兩千余,復(fù)乘勝包圍聊城。

  閏二月,城中糧盡,宇文化及請求投降,李神通不許。副使崔干問道:聊城城高池深,久攻不下,將軍何以不許其降?

  李神通道:我大軍長期暴露在外,今宇文化及糧盡計窮,轉(zhuǎn)瞬即可勝之,何受其降,使前功盡棄耶?我當(dāng)力戰(zhàn)攻下聊城,奪其財物以賞將士。若受其降,則以何賞賜三軍?

  崔干卻道:末將以為不然。今竇建德近在咫尺,一日便可抵達(dá),若與宇文化及勾結(jié),星夜來援,則我內(nèi)外受敵,戰(zhàn)之必敗,將軍焉能貪圖財物,而不受其降哉?

  李神通以為崔士忤逆自己,于是大怒,命將崔干囚禁軍中,破城之后再行處置。

  愈數(shù)日,宇文士及從濟(jì)北運糧而回,自東關(guān)小巷入城。宇文化及見糧草得以補充,于是放棄求降,又重新拼力抵抗。

  李神通督率攻城,貝州刺史趙君德?lián)]軍奮力先登,將要成功,幾上城頭。李神通卻又恐其建功,下令鳴金收兵。

  趙君德發(fā)怒,大罵下城,于是聊城未克。

  李神通遣兵前往魏縣搬取攻城器械,卻被莘縣盜匪打敗,未能成行。便在此時,竇建德果然發(fā)軍來救聊城,李神通只得率軍退守相州。

  兩天之后,竇建德便攻取聊城,山東州縣聞風(fēng)響應(yīng),全部盡歸竇建德。八月十九日,竇建德率領(lǐng)兵馬開赴相州,李神通立腳不住,復(fù)率兵馬到黎陽投奔徐世勣。

  由此鏡頭閃回,便說竇建德由來。

  竇建德于十八家反王中起事甚早,初占高雞泊為盜,其后攻取河間樂壽。雖其名義上奉魏公李密為盟主,但僚屬臣民,賦役軍馬皆由自主,與瓦崗軍毫不相干。

  經(jīng)略河北之時,因河間郡丞王琮嚴(yán)守郡城以拒,竇建德攻之歲余不下。

  煬帝被弒兇訊傳來,王琮乃率吏士發(fā)喪,與守城將士皆哭。竇建德聞訊,遣使吊之,王琮因獻(xiàn)城歸降。竇建德于府中設(shè)私宴以待,王琮席間言及隋帝之亡,兀自俯伏流涕。

  夏王部下諸將見狀,皆道:王琮久拒我軍,殺傷甚眾,今請烹之。

  竇建德怒道:王琮,忠臣也。吾方欲賞之以勸世間事其君者,奈何殺之!公等以往在高雞泊為盜,尚容可妄殺人命;今欲安百姓,平定天下,豈得再起屠害忠良之心!公等若先與王琮有怨,今敢妄動其親戚眷屬者,必夷三族!

  眾將聞命,無不凜然。王琮叩階,愿效死命,竇建德甚喜,遂拜王琮為瀛州刺史。

  竇建德既得河間全郡,勢力大壯,更拜原景城戶曹張玄素為黃門侍郎,引饒陽令宋正本為謀主,共圖平定河北。

  唐武德元年冬至日,竇建德在金城宮聚會文武官員,見有五只大鳥降落城中,萬只鳥雀隨之,盤聚一日方才飛走,因此便改年號為五鳳。

  有宗城人進(jìn)獻(xiàn)玄珪,景城丞孔德聞而上奏:夏禹親受符命,上天賜給以玄珪。今吉兆同于夏禹,應(yīng)稱夏國。

  竇建德從之,于是自稱夏王。

  在此之前,上谷郡賊軍統(tǒng)帥王須拔自稱漫天王,進(jìn)犯幽州,中箭而死。副將魏刀兒接替統(tǒng)帥其部,自稱歷山飛,盤踞深澤縣,擁眾十萬。

  竇建德與魏刀兒訂盟,復(fù)趁其不備襲而敗之,吞并其全部地盤。

  因聞宇文化及僭越稱帝,竇建德遂聚群臣,商議對策行止。

  納言宋正本奏道:我等身為隋民數(shù)十年,也曾侍奉大隋兩代君主。宇文化及首倡其惡,殺害煬帝,大逆不道,乃我仇敵,請主公與眾卿并力伐之,不亦可乎?

  內(nèi)史侍郎孔德紹奏道:今國無君主,大王以布衣起于漳浦,隋郡縣員爭相歸附者,是因王承倚天意,順民心而為,以禮義安定天下故也。宇文化及與帝姻親,父子兄弟皆承大恩,身居高官,卻殺君叛逆,篡奪皇位,是天下公敵也。王不討之,如何履行義軍領(lǐng)袖之責(zé)?

  竇建德稱善,便引兵討伐宇文化及,接連大勝,一路勢如破竹。因嚇走李神通,以拋石車攻城,三日而克。

  閃回結(jié)束,書歸正文。

  竇建德率軍進(jìn)入聊城,先入內(nèi)拜見蕭皇后,伏地稱臣,表達(dá)忠心。退出之后,便假傳蕭后詔旨,拘捕宇文化及,二子宇文承趾、宇文承基,弟宇文智及,臣子楊士覽、元武達(dá)、許弘仁、孟景等一眾逆黨,宣布其弒君大罪,皆令斬首示眾。

  宇文士及當(dāng)時外出征繳軍糧,未在聊城,因而僥幸逃脫,西歸唐帝李淵。

  歷史真相:由此列公須知,宇文化及只有二子,所謂宇文成都乃是虛擬,不可當(dāng)真。

  竇建德每當(dāng)攻陷城鎮(zhèn),所得財物必分發(fā)獎賞各位將領(lǐng),自己纖毫不取。又不吃肉,日常只食蔬菜及脫皮粟米。妻曹氏不穿絲衣,侍女只有十幾人。

  攻進(jìn)聊城后,獲得上千名宮女,都有姣艷容姿,當(dāng)即遣散。俘隋朝文武官員及驍果軍上萬,也都遣散任去。

  既殺逆黨,竇建德復(fù)假蕭后詔旨,下達(dá)任命:隋黃門侍郎裴矩為尚書左仆射,兵部侍郎崔君肅為侍中,少府令何稠為工部尚書。

  分封偽許朝中重臣已罷,余者碌碌文武,皆依其才能專長授予官職,交付實權(quán)。有欲回關(guān)中、東都或投奔他處者,發(fā)給足夠衣物食糧,派兵護(hù)衛(wèi)送出轄區(qū)。

  歇兵數(shù)日,竇建德其后派將,引兵西向,打下洺州,俘洺州刺史袁子干。由是將都城遷到?jīng)持?,派人到灌津為父竇青祭掃墳?zāi)?,留人看護(hù);又跟王世充結(jié)盟,遣使到洛陽朝拜皇泰主楊侗。東都既得李密歸降,復(fù)得竇建德主動投附,朝綱由此為之一振。

  鏡頭轉(zhuǎn)換,復(fù)說洛陽。

  皇泰帝楊侗聞?wù)f宇文化及覆亡,因忌憚王世充就此專權(quán),欲李密以瓦崗之眾,制衡于王世充南楚之軍,便下詔旨,命魏公李密率軍班師入都,敘功論賞,話符前言。

  李密既奉帝旨,乃率部眾自汲郡開拔,鞭敲金鐙響,齊唱凱歌還。心中得意之情不可言表,便欲就此還入東都,執(zhí)掌朝中大權(quán)。

  未料大軍行至溫縣,忽有京城細(xì)作來報:鄭國公王世充發(fā)動宮變,殺內(nèi)史令元文都及盧楚,獨自把持朝政,并欲發(fā)大兵,來與主公相爭矣。

  李密聞而大驚道:速道其詳!

  由是細(xì)作再拜,說出一番話來。鏡頭閃回,敘述事變經(jīng)過。

  原來帝旨剛發(fā),便有朝廷臥底出宮,速報王世充得知。

  王世充不由大慌,暗道:李密是我死敵,若使其一旦得勢,則我死無葬身之地也。

  由是便召集部下諸將,密議道:元文都等輩素日寫寫畫畫,文官而已,皆難與我為敵。但聞天子欲令李密入都,則其若率瓦崗軍來朝,我等必為其階下囚也。

  眾將便問:卻是為何?

  王世充道:公等多次跟李密作戰(zhàn),殺死其瓦崗軍父兄子弟,前后不計其數(shù)。則一旦為其下屬,寧望有生路乎!

  諸將聞言,皆都恐懼憤怒,再拜言道:惟聽鄭公示下!

  王世充見眾心可用,于是即定對付之策,要與李密決裂,就此與瓦崗軍大戰(zhàn)一場。

  元文都聽聞王世充夜聚諸將,知道絕無好事,由是非??謶?,亦急召群臣至府,計議對策。內(nèi)史令盧楚建議:不如先下手為強,來日趁王世充上朝,在宮門內(nèi)布下伏兵殺之。

  眾人皆都同意,議罷皆散,分別依計行事。惟有納言段達(dá)平庸怯懦,深恐其事不成,便遣女婿張志夜入鄭國公府,將元文都及盧楚等人計謀密告。

  王世充聞聽,亦不等來日上朝,當(dāng)夜便帶人馬包圍宮城,欲挾持天子,逼其下旨誅殺眾卿。宮衛(wèi)驍騎將軍費曜、田闍等人聞變,乃率禁衛(wèi)在東太陽門外迎戰(zhàn)王世充。

  兩軍交鋒,費曜迅即戰(zhàn)敗,王世充奪門沖入,將軍皇甫無逸只身逃脫。當(dāng)時盧楚正在宮中值宿,并安排來日清晨埋伏甲士之事,忽聞外面大亂,急出看時,正被王世充逮個正著,當(dāng)即揮劍斬殺。皇泰帝聞聽外面大亂,知道又起兵變,急命緊閉宮門。(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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