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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由校

第21章 明月

李由校 醬紫娃娃 3150 2021-12-19 23:56:20

  李由校支起身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伸手摸了摸,胸前也沒有濕漉漉的觸感。

  李由校一度以為吐血是自己的錯覺,可是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和嘴巴里還余有的腥甜味道,時刻提醒著自己確實吐了血。

  李由校只是感覺到胸前的環(huán)珠似乎在給自己傳遞熱量,如果此時是白日,李由校一定會發(fā)現(xiàn)原本透明白亮的環(huán)珠已經(jīng)變了顏色---不那么白了。

  忽然

  門外刮進一陣風,不走尋常路。李由校暗道不妙,外掛未及開啟,剛剛還在激烈廝殺的眾人已經(jīng)全部倒地。

  院子中,站立四人,前一后三,三四十左右,皆青衣長發(fā),鼻子翹天,目中無人。

  閣樓上,關(guān)注著院子里情況的王伯咦了一聲。

  孫四少:“怎么了?”

  王伯:“少爺,情況有變,吳家的人先進去了,我們失了先手,老奴建議擇日再圖?!?p>  良久

  孫四少:“讓他們都回去吧,尾巴處理干凈!”

  孫四少雖然狂妄猖獗,卻也不是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绔,人家可是想著接家主之位的,腦袋智商還是在線的。

  趙、孫、吳都是太倉根深蒂固的豪族,相互之間是競爭合作的關(guān)系,表面一團和氣,背地里卻一直算計著怎么吃掉對方,所以孫家絕不能給吳家落了把柄。

  王伯:“老奴這就去處理。”

  院子里,雪風微微,月光粼粼。

  “我才喿,一支鋼刃三把鐵錘?!崩钣尚0底哉ι?,緊張地看了一下院子中的情況,自己的人沒有大礙但是跑馬幫的四名銅丁,剛剛還氣勢如虹如今已全部重傷在地。

  “是不是友目前未知,但應(yīng)該是非敵了,來的可真是時候!”李由校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卻始終覺得院子里少了點什么。

  “誰是酒坊的東家?”

  來人中的一人問道,聲音毫無人情居然溫和動聽。

  李由校單手撐地,艱難地爬了起來,拍了拍泥土,整了整衣襟,拱手行了一禮,緩緩答道:“在下平章酒坊的東家李由校,感謝謝各位先生深夜施以援手,酒坊僥幸得以度過危難,不知各位先生尊姓大名,來自何處,平章定當親自上門致謝。”

  “鄙人姓錢,乃吳家護院家丁,排行第七,你可以稱呼我吳錢七。我們吳家訂了你的酒,就絕不允許出現(xiàn)差錯。既然王東家無法自保,且酒坊已毀,就請移步吳家,吳家定能保你們周全,看太倉何人敢來騷擾。”

  吳錢七言語溫柔客氣,言辭內(nèi)容剛硬,毫無半點商量之意,完全是一副領(lǐng)旨謝恩的霸道總裁的語氣。

  這口語氣竟出自一個三十左右,屈居人下做家丁,丑到花容必失色,滿臉胡子又拉碴的中年男人之口。

  若是李由校境界還在,定會錘爆他。

  “移步吳家?世家大族無底限,怕是進去容易出來難?!崩钣尚P睦锖呛呛且宦曕椭员牵讨乜谔弁幢M量地朗聲回道:

  “承蒙錢護院好意,在下來自鄉(xiāng)野,自幼粗野慣了,懂不得豪門大戶的規(guī)矩。院子毀了修一修就可以接著用,酒坊的漢子雖然武功低微,卻個個赤膽忠心,吳家的貨我們一定會按時交接,也一定能按時交接的?!?p>  “嗯,嗯,不用謝,我們走吧!”黑夜的月光之下,吳錢七的旮沓臉微微一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陶醉在自我的良好幻想中,“王伯交代此事非常重要,居然讓我小心應(yīng)付?哈哈,我老錢一不小心又完成了一家艱巨而困難的任務(wù)。”

  吳錢七轉(zhuǎn)身往門外方向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去,終于低下了他那高貴的頭顱,道:“你們怎么還不動身?”

  雖然在黑夜里,但李由校知道吳錢七在注視著自己,在非常認真地問自己。

  李由校:“???”

  這貨是理解有問題還是壓根兒就沒有聽自己說的話?

  于是李由校直截了當?shù)卣f道:“多謝錢護院,我們不去吳家,就在這兒!”

  “嗯?”

  吳錢七的聲音拖得老長,像是自己的權(quán)威被挑戰(zhàn)即將發(fā)飆卻又極力地壓制著。

  “這可是吳家的意思!”

  吳錢七釋放了一點兒氣息,李由校不為所動。

  吳錢七氣息全開,自己帶來的三把鐵錘苦苦支撐著,而院子里的眾人已經(jīng)無法動彈了。

  但李由校不為所動,把剛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嗯?這明明是個白身,為何能扛住我的威勢?”吳錢七皺了一下眉頭,一步一步向李由校走去,現(xiàn)在李由校去不去吳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看破李由校身上的秘密。

  這時

  門外的地面?zhèn)鱽砉?jié)奏分明地動山搖的腳步聲,那是李由校曾經(jīng)務(wù)必熟悉的聲音,在那些熟悉的聲中,又帶著些叮叮當當?shù)慕饘僮矒糁?,那是甲胄碰撞的聲音?p>  門外的天空隱隱帶紅,那是火把一條龍。

  房屋似乎也在跟著震動。

  玄甲出馬,動如雷震。

  吳錢七走到了李由校的面前,四目相對,沒有愛恨情仇,只有好奇與坦然。

  還有李由校強烈忍住的嘔吐沖動,吳錢七這張臉---慘絕人寰。

  “你不錯!”

  吳錢七對著李由校淡淡一笑,李由校咽了一下口水,強力地把造反已經(jīng)快要沖出喉嚨的胃中之物壓了回去--反正都是自己身體里的,沒啥惡心的。

  “你真的不錯,你是唯一一個第一次見著我笑沒有吐的人?!?p>  吳錢七對著李由校再笑。

  “額!”李由校轉(zhuǎn)頭吐了起來,“是你自己不走的,我真的是忍不住了。”

  “哎,終究還是吐了。”吳錢七傷感了一下,心情卻立刻恢復,“但終究第一次沒有吐,我很喜歡你。既然你們不愿意去吳家,那就留下這面旗子吧,插在門外,可當神佛。”

  吳錢七唰的一聲甩出一面赤色銀邊三角旗,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金色吳字,旗桿大約長一尺兩寸,精鐵所制,深深地扎在前方的木柱之上。

  “何人敢來騷擾我玄甲軍的兄弟?”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周剛渾厚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進來。周剛與李由校只有一面之交,愿意深夜前來相助,認可李由校這個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李由校讓方世玉傳話許諾,今夜若是相助,每月配額一千斤的白酒,前三月更是免費相送。

  誰抵擋得了這種誘惑!

  李由校初來乍到,就認識那么個周剛,當然只能誘惑玄甲軍。

  “哦,吳先生也在呀?”

  周剛笑呵呵地向吳錢七打了個招呼。

  吳家作為太倉豪族,與本地的官府官軍多有交往,家族之內(nèi)奔走之人多與官府官軍的話事人相熟。

  “哎,夜里喝酒,聽到這邊有喊殺聲,便過來瞧瞧,果真有人想要劫奪平章酒坊的白酒,便略施了一下援手,既然周把總巡防至此,那吳某便告辭了,該天請你喝酒?!?p>  吳錢七回頭看了一眼李由校,若有所思,然后帶著“他明明就是白身為何能扛住我的氣息壓迫”的疑問瀟灑地走了。

  院子里燈火通明,橫七豎八地躺著很多人,有活人,更多的是死人。

  屋子里壓抑許久的人也都出來了,在廝殺最激烈的時候,這些婦孺老頭兒拿著門栓就想沖出來幫忙,好在王郎中和方老五牢記李由校的命令,死死地壓住了這群沖動的女人,不然地方肯定會多幾具尸體。

  酒坊的女子們默默地扶起受傷的漢子,誰也沒有哭泣。

  六丫靜靜地站在李由校的身旁。

  王郎中順手開的醫(yī)館和藥堂提前開業(yè),治的卻是自己人,李由校還不忘風趣一把,“恭祝生意興隆!”

  方大力、方胡子、方大同、鄭一刀等人人帶傷,只是簡單地包扎了一下,各自安撫著各隊的弟兄。

  “王兄弟,可知是何人所為?”周剛看著滿院子的慘狀,重開了一個話題。

  “跑馬幫!”李由校淡淡地說道,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周大哥可否幫我一個忙?”

  周剛示意李由校直說。

  “周大哥可知跑馬幫在哪里?可否陪我往跑馬幫走一趟?”

  李由校有心報仇卻無力殺賊,對跑馬幫的情況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

  周剛猶豫了一下,李由校瞬即明白,自己請玄甲軍幫忙護一下可以,請玄甲軍幫忙尋仇就強人所難了。

  李由校向周剛拱手道歉:“對不起周大哥,是我孟浪了?!?p>  周剛暗道這兄弟果然交的沒錯,心里大喜,尋思道既然玄甲軍無法直接打上門去,跑馬幫的各種消息卻是打探得來的,王兄弟初到,等他探得消息,不知是何時了,便幫他這個忙吧,便口上說道:“兄弟你放心,跑馬幫的幫主、堂主和各處檔口,所有的信息,包括他們的小妾屁股上有幾顆痣,一天之內(nèi)交給你?!?p>  李由校大喜:“如此多謝了?!?p>  周剛:“力所能及的幫助而已,只是兄弟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一個晚上死了九人,上岸不到兩月,從小方村出門不到十天,小方村便已有十七人殞命,這些人都是異常相信我的人啊?!崩钣尚P睦锖懿皇亲涛?,聽了周剛的詢問,苦笑了一聲道:“逝者已矣,生活還要繼續(xù)。跑馬幫的四個活口在這里,明日往縣衙走一遭,酒坊也正常開門營業(yè)!”

  “不用等著明日了,現(xiàn)在就走吧!”

  一群皂吏手持水火棍沖了進來,無視玄甲軍,將李由校等人圍了起來。

  周剛殺氣逼人!

醬紫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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