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謀呂布【3】
第二天艷陽高照,難得的是一個好天。
諸葛瑾早早的起床來到了福全樓準備宴席。
午時過后還沒到一刻鐘,諸葛瑾的視線里果然出現(xiàn)了嚴夫人的身影。
“外臣安東將軍府議曹從事瑯琊諸葛瑾拜見嚴夫人。”馬車外諸葛瑾朗聲說道。
“諸葛議曹,我聽我家夫君提起過你,你是要帶你家使君求娶我女兒?”嚴夫人的聲音頗顯嚴肅。
“是,正是在下?!敝T葛瑾躬身一禮,而后道,“嚴夫人,瑾已經(jīng)備好了酒宴,還請入內(nèi)一敘。”
馬車內(nèi)的人沉默了良久,最后緩緩拉開了車簾,在侍女的陪同下下了馬車,而后對身邊的侍女說道,“去通知溫侯,就說諸葛議曹請妾身吃飯,今日晚些歸府。”
諸葛瑾看到了嚴夫人的動作,但是沒有阻止。
畢竟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嚴夫人坐于上座,諸葛瑾陪座于側。
諸葛瑾率先開口道。
“我主雖起于微末,然志存高遠,性格剛烈,為人卻敦厚仁義,不拘泥于俗套,實乃是世間的響當當?shù)挠⑿廴宋?。?p> “劉使君確實是世間少有的英雄人物?!睂τ谶@一點嚴夫人是贊同的,從賣草鞋的能一躍而成為一州之主,又豈是簡單的尋常人物。
嚴夫人說完之后也就沒有再開口說話了。
諸葛瑾無奈只好繼續(xù)開口說道,“溫侯為漢誅董賊有功,我主也被陛下尊稱為皇叔,若溫侯與我主聯(lián)合,必能為增添漢室增加一份力量?!?p> “確實如此?!眹婪蛉艘琅f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夫人,想為女兒找一個怎樣的夫婿?”諸葛瑾最后是受不住這樣的氣氛,反問道。
“平安喜樂一生足矣?!眹婪蛉硕⒅T葛瑾看了良久,最后緩緩的說道。
“夫人想讓兒女平安喜樂一生,這無可厚非,但現(xiàn)在戰(zhàn)亂頻發(fā),說句不善的話,溫侯現(xiàn)在自己都流離失所,又怎么能護住你們母女呢?”諸葛瑾說的有些妥妥逼人。
果然,嚴夫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去,“諸葛議曹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了。”
“實話往往最傷人心。古話云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夫人還需要為女君的未來早做打算?!敝T葛瑾如是的說道。
“議曹倒是管得有點寬,我子自有我家夫君與妾身為之規(guī)劃,就不勞議曹費心了。”
嚴夫人雖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但是諸葛瑾卻分明聽出了其中的惱意。
“夫人,這是合則兩利的事情,望夫人能夠多加考慮?!敝T葛瑾再次勸道。
嚴夫人倒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砹艘粋€洪亮的聲音,“什么利不利,我只相信我手中的方天畫戟。”
呂布穿著甲胄,提著方天畫戟趕了過來,“議曹,你再打擾我的夫人,布將輕提軍隊攻下郯城,占了徐州。”
“溫侯慎言?!敝T葛瑾臉色也變了。
“布的女兒也是那個大耳賊能娶的?!眳尾监托Φ?。
“溫侯,你...夏蟲不可以語冰。”諸葛瑾拂袖而去。
諸葛瑾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能激怒呂布,就先行退了一步,一切等以后再做計較。
“夫君,這位劉使君的使臣恐怕不會放棄的,你說琦玲該怎么辦啊?”嚴夫人等到諸葛瑾走后,一臉擔憂的對呂布說道。
“布亦不知?!眳尾碱H有些煩躁,但畢竟是少年夫妻,言語間不自覺的多了一份耐心,“琦玲,琦玲,我自然是希望她是好的。”
嚴夫人也是嘆了一口氣。
從酒樓出來的諸葛瑾郁氣難消,就又拐到了陳宮那處。
這三番兩次的登門拜訪諸葛瑾自我覺得已經(jīng)跟陳宮混得比較熟了。言語間也比過去見陳宮時變得熟絡了起來。
于是,一見到陳宮,諸葛瑾就向陳宮抱怨起了呂布,話語間無可避免的多了一絲親近,“公臺先生,溫侯怎么能如此蠻不講理呢?”
“子瑜,這是又是受了措了?”既然諸葛瑾愿意表現(xiàn)的親近,那陳宮也愿意投之以禮,同樣的表現(xiàn)的親近了起來。
“誒,公臺先生,你說嚴夫人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可是瑾看并不是如此啊。”諸葛瑾想起了剛才的遭遇,顯得比較郁悶,倒起了苦水,這一倒,便一發(fā)不可收拾,滔滔不絕了起來,“瑾來時信心滿滿,跟主公保證此次出使一定能夠成功,可是這三番兩次的打擊下,瑾已不向來時的那般自信能夠?qū)⒋舜蔚挠H任務得到圓滿完成。此事是瑾一力接下的,若這次出使沒有完成,瑾又有何面目面對主公以及徐州眾同僚呢?”
諸葛瑾頓了頓,長嘆一聲,“溫侯果然是非常人啊?!?p> 陳宮覺得能讓這位敦厚的老實人變得如此煩躁,可見事情是如何的不順利,“子瑜莫慌,帶明日宮與溫侯試言之?!?p> 陳宮覺得時候差不多了,該是他見呂布,向他分析利害的時候了。
自徐州使臣來到了小沛,陳宮就徹底被閑置了,呂布這些天一次也沒有召見過陳宮,陳宮也樂得逍遙,識趣的很,也沒有打擾呂布。
諸葛瑾眼神一亮,頓時欣喜了起來,“若有公臺先生出馬,那此事必然能夠成行?!?p> “子瑜謬贊了,宮也只是盡量的試上一試?!标悓m笑著搖了搖頭。
諸葛瑾這次從陳宮的府上出來跟昨日一樣郁氣消散了不少,臉上跟昨日一般表情輕松。
隔了幾日,見陳宮依舊沒有動靜,諸葛瑾忍不住又去了陳宮那處。
“公臺先生,溫侯如何說?”
“子瑜,不要著急,先等溫侯冷靜下來,過幾日,溫侯自然會召見宮的。”陳宮勸諸葛瑾稍安勿躁,對于呂布,陳宮這些時日顯然對呂布的脾性摸的透徹了。
事實確實如此,沒等幾日,呂布見劉備的使臣沒了動靜,心里不自覺的泛起了嘀咕:這劉備派來的是什么樣的人啊,只幾天就沒有了恒心,我呂布的女兒就是靠著這一兩天就能求娶的嗎?
這些時日諸葛瑾的沒動靜,讓呂布的心中有了一些惱意。
呂布雖然知道陳宮與徐州方面走的近,但現(xiàn)在他沒有人可以問。
心中郁結難消,無人可解,不得以招來陳宮進行詢問。
“公臺啊,公臺,你能迎我進兗州,我把你當成信重之人,望你不要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