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沈弼拿到這套利樂包裝設(shè)備只用了三十萬港幣,屬于祁德尊半賣半送的。
畢竟祁德尊的和記洋行等待匯豐銀行的輸血,而沈弼就是匯豐銀行里可以做決策的。
也就是說劉成浩這套利樂包裝設(shè)備含淚揾了劉成浩七十萬港幣。
劉成浩這七十萬港幣是沈弼好久沒有遇到過的。
不是說之前沒有人給沈弼,而是沒有人像劉成浩這樣舒服。
所以才會將從祁德尊那里聽到的維他奶的消息告訴劉成浩,算是賣劉成浩一個人情。
當(dāng)然劉成浩并沒有告訴沈弼自己要做汽水廠。
不過沈弼老而精的,怎么能想不出劉成浩想做什么生意。
畢竟用的上利樂包裝設(shè)備的也只有汽水方面了。
而香江的汽水廠最大的就是太古可口可樂飲料公司了,但是因為可口可樂是高端產(chǎn)品,又是用易拉罐來儲存,所以劉成浩的競爭對手不可能是太古可口可樂飲料公司。
那么剩下來的只有維他奶這家華資公司了,至于其他小汽水廠,沈弼認(rèn)為他們不會是劉成浩的對手,畢竟對付他們,劉成浩這個沈弼看好的小家伙不需要這么興師動眾。
正好從祁德尊那里聽到維他奶的消息,所以沈弼一下就鎖定了目標(biāo)。
只是如今卻有些騎虎難下了,沈弼只是想告訴劉成浩一個消息罷了,并沒有想插手過多,這不符合匯豐銀行的一貫原則。
但是劉成浩出手太闊綽了,七十萬港幣隨手就送了出去,現(xiàn)在又有九十萬港幣在等待沈弼去撿,這讓沈弼又想動手又不想動手的。
想動手自然是動心了,畢竟那是將近一百萬港幣,不想動手卻是不想牽扯太多,又不想讓劉成浩牽著鼻子走。
最終理智占據(jù)了上風(fēng),沈弼開口拒絕道:“劉生,唔好意思,這個生意我接不了,不如劉生直接找祁德尊先生談吧!”
劉成浩對沈弼的話先是詫異,沒有想到沈弼竟然抵住了誘惑,然后想了想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了。
金融家都是貪婪的,不貪婪的人成為不了金融家。
但是成功的金融家又是理智的,面對誘惑也會拒絕。
而沈弼作為成功的金融家中的佼佼者,自然是貪婪又理智的了。
“唔好意思,讓沈生為難了!”劉成浩道歉道。
“沒什么,沒法幫上劉生的忙,抱歉?!鄙蝈稣f道。
沈弼現(xiàn)在又對劉成浩高看一眼,能伸能屈,是個人物。
“那我得麻煩沈生另外一件事了,希望沈生可以幫忙!”劉成浩笑瞇瞇的說道。
“劉生請說!”沈弼說道。
“沈生,我好鐘意飲法國波爾多拉菲酒莊的紅酒的,所以能不能拜托沈生幫我?guī)淅凭魄f新釀制的紅酒,讓紅酒和維他奶的利樂包裝設(shè)備同船返港!”劉成浩笑瞇瞇的說道。
“犀利!”沈弼暗贊一聲。
沈弼不答應(yīng)劉成浩的請求,更大的原因是因為劉成浩的那九十萬港幣太難拿了。
如果拿了劉成浩的話,就勢必要欠祁德尊一個大人情,這是沈弼不愿意做的。
再加上此時的劉成浩還不值得沈弼付出這么大的投資。
但是劉成浩換一個說法就不一樣了,沈弼只是買箱紅酒罷了,至多也只是一個小人情罷了。
而劉成浩也點出來必須是新釀制的,也杜絕了和記洋行的歐洲公司隨便買一箱充數(shù)。
這就必然導(dǎo)致船只要前往波爾多買一箱該死的紅酒。
或者派人親自跑一趟波爾多地區(qū)購買新釀制的拉菲紅酒,這樣也肯定會影響船只的返港時間。
畢竟此時匯豐銀行是和記洋行的救世主,祁德尊哪里敢慢待沈弼。
“劉生,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沈弼輕松說道。
“多謝沈生,那和記洋行倉庫里剩下的那套韓國人的利樂包裝設(shè)備也拜托沈生了。”劉成浩說道。
“沒問題,待會我派人與劉生一起去和記洋行的貨倉里提貨?!鄙蝈稣f道。
“多謝沈生!”劉成浩說道。
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這套設(shè)備的價格,沈弼也不擔(dān)心劉成浩耍鬼,畢竟劉成浩的腦袋決定了自己做不出這種事來。
“劉生,我這里也有一件事想要讓劉生為我出出主意!”沈弼說道。
“沈生請說!”劉成浩說道。
“之前也聽過劉生談及和記洋行的困境,我想知道劉生認(rèn)為我們匯豐銀行應(yīng)該對和記洋行采取什么樣的措施!”沈弼問道。
沈弼問這個問題也有考教劉成浩的意思,當(dāng)然更多的確實想聽聽劉成浩這個局外人的想法。
而劉成浩幾乎不假思索道:“沈生,我所認(rèn)為的銀行,它既不是政治機(jī)構(gòu),又不是民族團(tuán)體,它只是金融機(jī)構(gòu),銀行只是銀行!”
劉成浩看似沒有正面回答沈弼的話,但是實際上劉成浩已經(jīng)回答了沈弼的話。
劉成浩的題外話就是匯豐銀行怎么賺錢怎么來就行。
“劉生可是一點也不給祁德尊面子,好歹人家?guī)土四悴簧倜?!”沈弼瞇著眼笑道。
“沈生這句話就錯了,都是沈生一路提攜我,哪里是祁德尊的事!”劉成浩說道。
沈弼哈哈大笑,但是卻不否認(rèn)。
“既然和記洋行要拿到手,祁德尊就必須走人!”沈弼自言自語道。
劉成浩從這句話里又能看出金融家的冷血,只要你對他沒有任何幫助,那他絕對會棄你如敝履,所以劉成浩必須在沈弼這里要保持足夠的作用。
在劉成浩的想法里,除非臨近九十年代,不然香江這塊地一直是鬼佬說了算。
“那劉生認(rèn)為什么人最適合接掌如今的和記洋行?”沈弼問道。
“這我哪知道了,都需要沈生這樣的大人物來決策,只是如今和記洋行一片狼藉,需要一個可以給和記洋行做外科手術(shù)的人!”劉成浩點到為止道。
而聽完劉成浩的話,沈弼瞬間想到了那個澳大利亞人,那個被稱為“公司醫(yī)生”的韋理斯。
劉成浩看今天的目的都達(dá)到了,也就不想再在匯豐銀行待了,好感度不是一天就能刷上來的,慢慢來吧。
劉成浩提出告辭,沈弼派查理和劉成浩一起去和記洋行處理設(shè)備問題。
浮浮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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