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衣袍太大
江泠的衣袍于蘇媚而言實在太過于寬大,于行動也很是不便,她才往前走了一步,便幾乎跌倒在地,好在遇到推門而入的江泠,一把抱住了她。
蘇媚面色一紅,連忙低頭垂眸,江泠的衣裳大多是黑色的衣袍,他命人送來的這身衣裳,便是他衣裳中,少有的幾件月白錦袍。
這身衣裳是極柔軟的錦緞所制,蘇媚肌膚嬌嫩,這件衣裳自是極適合她的。
蘇媚連忙起身,往后退了退,江泠蹙眉問道:“后腰處的傷如何了?”
蘇媚想起那令人面紅耳赤的親吻畫面,面色飛紅,低聲道:“已經(jīng)好多了。”
江泠微微頷首,將手中的瓷瓶交給金釧,吩咐道:“仍需上藥,你肌膚嬌嫩,這藥有活血化淤的功效,上了藥,疼痛也能減輕些?!?p> 蘇媚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福身笑道:“多謝將軍。”
她低頭行禮時,那身寬大的衣袍便垂落在地,蘇媚的身形只及江泠胸口的位置,這身衣袍自然是不合身,只是她實在太瘦了,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細腰,本就沒二兩肉,呆在船上的這幾日,又清減了不少,他幾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過來?!?p> 蘇媚微微一怔,磨磨蹭蹭地提著衣袍上前,江泠一把樓住她的腰,讓她在坐在自己的腿上,見她那慌亂緊張的神色,便勾了勾唇角,便道:“不是說已經(jīng)是本將軍的人了,怎的還如此怕我?”
蘇媚面色一紅,搖了搖頭,心也跟著緊張得砰砰直跳,又見江泠低頭靠近,她干脆咬了咬牙,緊閉雙眼,一副打算豁出去的模樣,江泠卻并未有下一步動作,只是將玉帶系在她的腰間,道了句,“好了?!?p> 蘇媚睜開眼,面色通紅,仍覺得有些懵,原來江泠只是為了給她系玉帶,方才她還以為江泠又要吻她,她甚至還松了口氣。
江泠看著她紅透的臉,便道:“這身衣裳確實不怎么合身,可本將軍的媚兒實在太過誘人,為了避免有人覬覦,心懷不軌,便只能委屈媚兒再忍耐幾日?!?p> 蘇媚臉紅得滾燙,江泠從不曾這樣喚她。
江泠說完又將手放在她的腰間,隔著衣衫細細地摩挲著。
那力道不輕也不重,那帶著薄薄繭子的手掌不時撫過腰間,雖隔著衣衫,蘇媚只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一陣酥麻異樣的感覺傳來,蘇媚蹙了蹙眉,那雙睫上似沾染了水霧,淚珠兒似要滾落下來。
她只覺又羞又臊,閉著眼,咬著牙,希望這種羞恥的感覺快些結束。
可那樣的輕撫讓蘇媚感覺到很舒服,身子也跟著一陣陣輕顫,那種羞恥感和舒適感讓她備受折磨。
她貝齒咬著唇,極力地忍耐著,江泠的手碰到后腰處,力道再輕了些,蘇媚身子像是過了電,她雙睫輕顫,咬著牙,強忍著才未發(fā)出聲音。
蘇媚面色通紅,紅若滴血,抬眼覷江泠的反應,只見他神色淡然,目光卻并未落在她身上,只專注著幾案上的那幾卷兵書。
至始至終并未看她一眼。
終于江泠的手上的動作停下,抬眸道:“還疼嗎?”
蘇媚扭了扭柔軟的纖腰,長吁一口氣,道:“好多了,多謝將軍?!?p> 她的那些小動作江泠都看在眼里,只覺好笑,但面上神色如常,放下手中的兵書,道:“時候不早了,待明日下了船,便要乘馬車入京了,你今日便早些歇著罷?!?p> 蘇媚聽聞如釋重負,蘇媚幾乎是從他腿上彈起身來,福身道:“多謝將軍,將軍也早些歇息?!?p> 江泠睨了她一眼,冷笑一聲,便推門出去。
他喚沐風和沐雪到跟前,吩咐道:“明日回京,沐風便將蘇媚安置在常蕪院,另外再去江府挑幾個手腳靈活的丫鬟婆子伺候,我?guī)K媚進京之事,不可對外透露一個字,記住此去揚州發(fā)生之事一個字也不許對老夫人提起?!?p> 這話顯然是說給沐雪說的,沐雪那受傷的神色,幽怨的眼神,看樣子將軍竟真的要學京中那些紈绔養(yǎng)起了外室。
那蘇媚究竟有什么好,竟讓將軍不惜瞞著老夫人也要將她金屋藏嬌,養(yǎng)在常蕪院。
常蕪院是將軍的生母留下的,也是云夫人陪嫁的宅子。
只是這座宅子雖不大,位置也較偏僻,但里面風景雅致,是休息養(yǎng)病的好去處,自云夫人故去后,將軍從不讓任何人踏進這座宅院,因此也極少有人知道這座宅子是將軍的。
沐風皺了皺眉頭,悄聲道:“妹妹,將軍還在等著你回話呢?!?p> 沐雪正待去勸江泠,只見他神色不耐,面色微沉,便拱手道:“屬下遵命。”
只是那些勸說的話語哽在喉嚨口,沐雪心里憋悶的慌,那日沐風說將軍喜歡蘇媚,她留心觀察過,這幾日蘇媚沒胃口,吃不下飯,將軍竟親自去問郎中治暈船的方子,還特地為蘇媚準備了魚片粥,竟然還親自端去喂蘇媚吃下。
一個歌女,何以讓將軍如此對待,可見她在將軍心里的地位確實不一般。
“將軍,屬下身體有些不適,便先告退了?!?p> 待沐雪走后,沐風趕緊替她道歉,“將軍請恕罪,沐雪她就是這個脾氣,這幾日她心里有些小別扭,屬下這就去勸她來給將軍賠罪。”
沐雪喜歡他的事江泠早就知道,只是他心中本就無意于她,也從未想過去回應,待她日后想通,也就無事了,只要她不再去為難秦臻,不去觸碰他的底線,他還是能留她在身邊。
畢竟沐雪也有她自己的優(yōu)點,上戰(zhàn)場也是一員猛將,也是從小便跟著他,是他極為信任之人。
秦家獲罪,秦臻便是罪臣家眷,若是有人得知秦臻的下落,秦臻只怕會再次陷入險境,好在她如今已經(jīng)失憶,又借用了蘇媚的身份。
但她這次回京,定會再次身處險境,秦家那場大火背后之人,定是想要置秦臻于死地,如今她家破人亡,孤苦無依,唯有他才能庇護一二,他將秦臻安置在常蕪院中也是為了能護著她。
江泠頷首道:“罷了,你且說說這幾日京城傳來的消息。京城最近可是有大事發(fā)生?還事關江家?”
祖母素來康健,身子骨硬朗,卻突然病重,他不是沒懷疑過,只是父兄戰(zhàn)死,祖母年過六旬,又經(jīng)歷了喪子之痛,他雖然懷疑,但還是馬不停蹄地趕回京城,去探望祖母。
“京城最近一切如常,唯有一件事是事關將軍,云貴妃娘娘幾日前傳召表小姐入宮,說是要給表小姐指婚?!?p> 沐風覷了覷江泠陰沉的臉色,繼續(xù)道:“聽說貴妃娘娘是想將表小姐許配給將軍為妻。”
果然江泠瞬間便沒了好臉色,沉聲道:“說下去?!?p> “聽說表小姐先在宮里住了幾日,便被老夫人派人接回了江府?,F(xiàn)下就住在江府的碧春院。”
江泠幾乎可以斷定,祖母就是裝病了,這是等著他點頭答應這樁婚事呢。
自先太子亡故后,今上痛失愛子,遲遲不肯立儲,今上的皇子中唯有云貴妃所出的辰王和養(yǎng)在皇后身邊的齊王最得寵愛。
東宮之位空懸已久,辰王和齊王為爭奪太子之位已經(jīng)勢同水火,若是他在這個時候娶了云依依,那便是公然宣布站隊辰王和云貴妃。
他本就無意云依依,更不愿涉及黨爭,他更不能娶云依依了。
此事他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要想方設法揪出秦家大火背后之人,否則那人在暗處,日后只怕會對秦臻不利。
他對沐風道:“你想辦法弄到那對老夫妻的仵作驗尸單,去查那對老夫妻在京城可還有什么親人和朋友。”
若他猜得不錯,那對老夫妻定是被人滅口,絕非遭遇賊人,被人謀財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