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白的出事,很快就傳到了許巍等人的耳中。
直到把來通知的魔軍送走,他們都還不太相信,那個傲然的花梨白竟被人扣押了,而且還是如此的不體面。
“這、這、這還真是”許巍都不知道該怎么說,這話愣是接下不去嘴,眼睛看向已經(jīng)愣住的幾位,“你們說說這事怎么辦?要不要傳消息回去給崆峒真君他們?”
不是玄劍派的幾位,自是心有不服,這又不是他們惹出來的事,怎么就要大家共同面對呢?
別說什么同是一界之人,有什么都要一起面對。
這花梨白擅自行動的時候,可沒想著同是一界之人不給他們找麻煩的!
說是就通知他們一家的長輩,可誰不知道這消息一傳回去,知道的就不是這么一家了!
聽聽那些人傳的話,讓出澧水之洲?
那是能隨便讓的地兒嗎!
魔族獅子大開口,仗著有理就要挖他們的心頭血,那是能妥協(xié)的嗎!
其他幾家的弟子心里窩血,臉上都不好看了。
尤其是看到過花梨白重修體修那些不堪模樣的林雙雙,當年她對花梨白有多少的期待,如今對他就有多少的惡心。
腦子里已經(jīng)不再是他當年如何的風華絕代,而是那幾年中臃腫不堪、骯臟塊頭的體格。
腦子里一遍遍的回憶著花梨白被人打敗,灰頭土臉被擒住的畫面。
林雙雙搖搖頭不敢想,不能想,否則真要忍不住吐出來了,“許師兄,這是你們一門的事,如今我們被你們牽連,這回頭被宗門長輩們問罪,可是要一一算在你們頭上的?!?p> 林雙雙這話得到了大多數(shù)人的認同,“是啊,林師妹說得對,確該如此。魔族此時已經(jīng)占住了先機,打算對我們狠狠咬上一口,只要咱們傳了消息回去,不管怎樣這罪都要我們一同擔了,許師兄這不合適,你說呢?”
其他人聞言紛紛點頭,“的確如此,咱們一行人從風鷹城一路走來不容易,這好不容易要完成任務回家了,竟還冒出這種事!”
“許師兄,不是我們沒有同界之誼,是你們宗的花師弟太過任性妄為,你說說他無緣無故的跑到魔門重地做什么?”
“而且現(xiàn)在街上到處都是魔君回歸的聲音,你說這件事要是和他沒關系,誰會相信?”
“不錯,這次魔族會如此獅子大開口,應該就是與此事有關。許師兄,當斷不斷,我們不能做修真界的罪人啊!”
“那你們說此事應該怎么做?”許巍郁悶的想要拍桌子,但想想還是忍著了。
幾個剛剛還說的頭頭是道的男弟子,一下子就啞火了,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個解決的辦法來。
許巍一看得了,“我知道你們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就是不想擔罪責嗎?行啊,這次的事由我們玄劍派一力承擔,但是由此事得到的任何后果,包括但不限于賠償或是補償都由有我們一派獨自承受。如果你們中途后悔,那不好意思,晚了!”
說完,許巍就丟下這些人上樓去了。
玄劍派的剩下的兩人一看大師兄都走了,也不跟這兒待著了,拍拍屁股走人了。
佘一門的王洋指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你們看看他們,剛剛許巍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從包括但不限于補償?他還想從這件事里得到好處!我看他做夢還來得及!”
“唉,你也別生氣了。本就是多事之秋,他們門里遇上這種事的確是挺倒霉的,咱們就別在這兒跟他們置氣了,不值當!”
“我也沒想怎么著,只是你看他們的態(tài)度,真是沒法讓人接受?!?p> 聽了這話,林雙雙故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唉,大家都一樣,這花梨白還當自己是曾經(jīng)的那個天才少年呢!可他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個什么世道,前輩高人久不飛升,咱們還能看到什么光亮?”
“你說的也是,早前我還聽門里的師兄說,以前咱們的先輩飛升靠的就是澧水之濱的,如今再讓這些魔族得了澧水之洲,那咱們還修什么仙,直接投降得了!”
“唉,東岳師兄,你是玄機門的,你剛剛說的都是你們宗門長輩說的?”
七月不知客棧這邊的情形已經(jīng)討論到澧水之濱了,此時她剛剛跟著柳矣出了魔都,走到郊外的時候聽到了一陣吵鬧聲。
而且這吵鬧聲是越來越近,“柳矣,你聽到了嗎?”
七月慢下了腳步,聞言柳矣也停了下來,“好像是有家人在吵鬧。”
“是嗎?這里怎么會有人家?這么偏僻!”
柳矣四下看了一眼,“這里臨近魔都,還是有不少百姓住在這里的,只不過一般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為什么?”七月好奇極了,“你們這里還規(guī)定了,不能吵架?”
這話說的柳矣都笑了,“不是不讓吵架,是不能在魔族或是修魔者面前吵鬧,視為不敬!”
“喔,明白了,那咱們走吧,他們應該就是在附近吵吵,不會到咱們跟前了?!?p> 說著倆人就走,可不想倆人剛動,嗖的一聲一塊黑咕隆咚的東西就扔到了兩人腳下。
七月嚇得急忙收回剛剛伸出去的腳,柳矣也是被這突然的情況給弄懵了。
兩人看著眼前的黑布,一時遲疑了。
這時那吵鬧的聲響越發(fā)的近了,“王維德你個沒良心的,三娃子怎么說也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就這么為了一個狐貍精你就要把他給扔了!你缺德你,你老娘我還活著呢,三娃子你不養(yǎng)我養(yǎng)!你給我滾開,我看今日誰敢扔我三娃子!”
聲音越來越近,一行人從密林深處走出來,離得近了,也就看得清楚了。
打頭的是個老太太,旁邊跟著一個中年男人,男人伸著胳膊像是要阻攔她。
老人家身后還跟了幾個無動于衷的男人,男人們的表情看起來無奈極了,好像經(jīng)常發(fā)生這種事似的。
七月好奇的盯了眼腳邊的東西,突然那黑布猛地動了一下,七月心里一驚,隨后意識到應該是里面的人還活著。
隨著那黑布一點一點的動作,七月先是看到了一點臟亂的頭頂,隨后就看到了一雙黑沉的眼睛。
七月剛覺得這眼睛有些莫名的熟悉呢?
下一瞬那雙眼睛就閉了起來,隱隱地好似聽到一個聲音在說:“終于來了,本君差點頂不住封印之力了,還好,還好……”
七月還待聽,那聲音就迷迷糊糊的消失了,而那一行人已經(jīng)快速的來到了他們面前,站在十步開外的地方遲遲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