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兵符之謎
南宮喻的右肩此刻已是一片紅腫,夏云婉給他敷上藥,眼眶慢慢紅了。
“你真的不疼嗎?”她聲音很輕,“聽我一句勸,早點回府請?zhí)t(yī)來看看吧。”
南宮喻勾了勾唇:“我憑什么聽你的?”
“我說過,你是為了保護(hù)我才傷成這樣的,我必須要對你負(fù)責(zé)?!?p> “對我負(fù)責(zé)?”他挑了挑眉,“你要怎么對我負(fù)責(zé)?”
臉騰地紅了,夏云婉別開臉,暗自慶幸自己明智的將屋子里服侍的丫鬟都打發(fā)了出去。
他這個人現(xiàn)在怎么變得臉皮這么厚了?
心慌意亂的收拾著東西,夏云婉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為什么要救我?”
這個問題幾乎在夏云婉心里生了根,在馬車上她就想問清楚,可看他那時臉色慘白,她心急如焚,只盼著馬車能再快些,等回了府,她又一直忙著檢查他的傷,一直到他漸漸恢復(fù)精神,這才有機(jī)會問出口。
南宮喻若真的和蔣墨辰聯(lián)手,在她羞辱到蔣墨辰無地自容時,他又為何出手相救?
南宮喻笑了笑:“你知道原因的,夏云婉,我喜歡你。”
“別鬧!”夏云婉板起臉,“我跟你說認(rèn)真的呢,你這樣根本不值得。”
“我也是認(rèn)真的,你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上次是我態(tài)度不好,但我現(xiàn)在依然可以很平靜的告訴你,是我的問題,與你無關(guān)?!?p> 心底的傷好不容易結(jié)痂,夏云婉是不會再主動撕裂傷口的。
南宮喻身上有太多她不知曉的秘密,相比選擇相信他的無辜,她反而更愿意相信,這個從小在深宮見慣了殺伐果決的三皇子,并沒有想象中的深情和純粹。
她想起哥哥曾很欣賞的贊許南宮喻時說過的話:“喻哥有遠(yuǎn)大的理想抱負(fù),我應(yīng)該要像他學(xué)習(xí),不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要用實際行動,保護(hù)我想要保護(hù)的人?!?p> 那個時候,想必沈靖已經(jīng)知道南宮喻要查明母妃死亡真相的事情,這個為了母妃拼盡全力的皇子,也曾深深將想保護(hù)好父母和妹妹的沈靖打動了。
想起哥哥,夏云婉眼眶中有淚在打轉(zhuǎn),她低垂眼瞼,不愿在南宮喻面前展現(xiàn)真實的自己。
南宮喻嘆了口氣,聲音低沉有力:“我可以向你保證,不信你可以去問和我有關(guān)的任何人,我從未對任何女子動過真情,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明白什么是愛的人?!?p> 夏云婉一時語塞:“王爺……”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要救你嗎?坦白說,我那個時候腦子里一片空白,我根本來不及細(xì)想,我心里只有一個聲音,就是不能讓你受傷?!?p> “王爺和蔣議郎,關(guān)系真的不一般啊,印象中這已經(jīng)是我第二次見你們相談甚歡了?!?p> 話題越聊越偏,夏云婉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想起蔣墨辰,聲音不自覺冷了幾分。
南宮喻皺了皺眉,“說到這個,我也很想知道,你為什么對他有那么大的敵意?”
“王爺怎么就能肯定我對他是敵意?”夏云婉不松口。
“你今天的表現(xiàn)很反常,好像不是因為跌下樓梯而心慌,我感覺你是因為蔣議郎。”他目光如鷹隼般犀利,問題接二連三冒了出來,“我看出你似乎很在意他,你認(rèn)識他嗎?還是說,你們之前有過不愉快的接觸?”
夏云婉臉色驟然一變,“我的私事,王爺不必過多打聽,再怎么問,也只是無可奉告。”
“你別誤會,我沒有想打探你的隱私,我只是想弄清楚,你這樣排斥我,會不會是因為蔣議郎?如果真是因為他,那我今天的表現(xiàn),還不足以證明自己嗎?”
“有一部分原因確實如此,可我……”
“那我就好好跟你解釋一下,你不可以逃避,我會證明我和蔣府沒有關(guān)系?!?p> 夏云婉不安絞著手指,沒吭聲,只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
她不愿意被他打探隱私,自然也沒有打探他隱私的意思,他又何必如此?
哥哥已經(jīng)不在了,沈府也注定回不去了,她不愿一輩子以夏云婉的身份痛苦活在這世上,隨著時間流逝,報仇的事情迫在眉睫,她和青瑤來不及細(xì)究真相,但蔣府,卻一定會被她親手推入萬丈深淵,曾傷害過她的蔣墨辰,也一定會嘗盡生不如死的滋味。
到那時,就算南宮喻真的和蔣府勾結(jié),又能如何呢?反正,那時的她,必死無疑。
這個想法,夏云婉從沒有對青瑤提起過,她不敢再愛,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怕對方因為自己的消失而痛苦,可為了替父親證明清白,她沒有別的選擇。
要么自縊,要么被殺,大不了,她也可以選擇同歸于盡。
南宮喻顯然沒察覺到夏云婉復(fù)雜的心思,他清了清嗓子,略微壓低聲音:“上次我出現(xiàn)在蔣府,并不是你想的那種應(yīng)邀而來,我是沖著蔣墨辰去的,也是沖著兵符去的?!?p> “兵符?”夏云婉瞪大了眼睛,“王爺在找什么兵符?”
“沈家軍的兵符,你認(rèn)識云亭郡主,應(yīng)該也知道沈家軍吧?”
夏云婉苦澀一笑:“知道,他們在長安城內(nèi)名氣很大,是沈?qū)④娕囵B(yǎng)出的部下?!?p> 父親的人,她怎會不知?關(guān)于沈家軍,她不但知曉,甚至還能認(rèn)識其中的幾員大將。
南宮喻居然那么早就開始打沈家軍的主意了嗎?
南宮喻繼續(xù)說道:“你應(yīng)該也知道,蔣墨辰本是要娶云亭郡主為妻的,可后來沈府出了事,蔣夫人也是依靠著蔣府才逃過一劫,我曾和沈靖是戰(zhàn)友,他告訴過我很多關(guān)于沈?qū)④姾蜕蚣臆姷氖虑?,沈府出事之后,我?dān)心沈家軍被圖謀不軌之人利用,也一直在找能召喚他們的兵符,畢竟,他們只認(rèn)兵符不認(rèn)人?!?p> 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南宮喻從腰間掏出了那枚刻有“靖”字的玉佩。
夏云婉目光定格在玉佩上,她緊咬著唇,咬到唇都快出血了,才控制住情緒沒哭出來。
那是哥哥的玉佩!
哥哥戰(zhàn)死沙場,父親帶回來的遺物只有哥哥的戰(zhàn)甲,這玉佩,曾是母親親手掛在哥哥身上的,寄托著思念,也祈禱著平安,他們一度以為,玉佩是哥哥打仗時掉了,或者早已被摧毀,亦或被敵方掠奪了去。
溫潤的羊脂玉被南宮喻輕輕握在掌心,這一刻,夏云婉眼中的他仿佛在發(fā)光。
哥哥在臨死前,居然把這玉佩交給了他。
那么,她是不是真的誤會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