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從容不迫(2)
夏云婉臉色變了變,卻依然鎮(zhèn)定自若的說道:“我說過,等事情都塵埃落定,有些特殊情況,我自然也不會隱瞞王爺。”
“你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蹦蠈m喻選擇了妥協(xié),“我只是很好奇罷了。”
要有多信任一個人,才能毫無保留將一應(yīng)事務(wù)詳細(xì)的說與對方?
夏云婉對沈府的了解,讓南宮喻愈發(fā)堅定,她和沈府之間,有太多故事和淵源。
可他就是想不通,一個普通的庶女,到底為什么會和沈府有牽連呢?
氣氛瞬間陷入僵局,青瑤趕忙笑呵呵的打圓場:“說到翠云郡主,不知道小康對她還有沒有印象呢,要是這件事能分散翊王的注意力,長安城內(nèi)是不是就沒有那么亂了?”
“為什么會分散翊王的注意力?”林澤撓了撓頭,“當(dāng)年的事和翊王沒關(guān)系吧?”
“你怎么能確定無關(guān)?宮中的人,就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
“你這話說的過分了,王爺還在這里,你這樣說,豈不是讓王爺下不來臺?”
南宮喻不耐煩的擺擺手,“你倆別吵了,說來說去事情還是沒繞到正題上,我看你倆根本不需要冷靜,本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就這樣白白錯過,著實有點可惜?!?p> 青瑤和林澤不約而同低下頭,臉紅的像熟透了的番茄。
夏云婉強忍著笑意,繼續(xù)說道:“小康的事情,基本我只有這些安排,王爺覺得如何?”
“就按你說的辦吧,回去以后我找文清商量?!蹦蠈m喻點點頭,“至于進宮,這事急不得,他再怎么說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想掩人耳目,沒那么容易?!?p> 皇宮可不比其他地方,別說是說錯了話,就是走錯一步,都能讓你在頃刻間丟了性命。
哪怕沈康再聽話,哪怕南宮喻再有辦法為他喬裝打扮,可從皇宮入口到翠云郡主居住的地方也需要一點時間,里面四處都是皇上和皇后的眼線,說不準(zhǔn)還有太子的眼線,萬一被人識破了身份,南宮喻恐怕也是要被追責(zé)的。
他倒不是擔(dān)不起這點責(zé)任,他只是不想沈康落難,而后看著夏云黯然神傷。
夏云婉頓了頓:“王爺是覺得,現(xiàn)在情況特殊,不宜帶小康進宮嗎?”
南宮喻沉聲道:“不是現(xiàn)在的情況特殊,而是此事本身就有很大風(fēng)險,你也聽到了,翠云郡主的住處和母后挨得很近,而母后生性多疑,要騙過她的眼睛,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p> “讓小康打扮成王爺?shù)氖绦l(wèi),這樣也很難嗎?”
“嗯,侍衛(wèi)的話,就沒必要非得見翠云郡主了吧?這件事你不必憂心,我會想辦法解決的,等確定了合適的見面時機,我會通知你的?!?p> 隨著馬車的顛簸,此刻的南宮喻已無法讓自己保持冷靜,腦子里已然一片空白。
不知道長安城內(nèi)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
每多耽誤一秒鐘,皇上的危險就多一分,哪怕心中有再多的恨,南宮喻也依然會失落。
畢竟那個人是他的父皇,畢竟那個人,心里還是念著母妃的……
見南宮喻神態(tài)失落,夏云婉也見好就收的及時轉(zhuǎn)移了話題:“關(guān)于紫珍珠一事,我想勸王爺不必再細(xì)究了,長此以往,恐怕王爺和白公子都有危險?!?p> “這怎么能行?”南宮喻瞪大了眼睛,“我定要查出坑害夏府之人,給你們一個交代?!?p> “可我和父親現(xiàn)在不是都好好的嗎?那個書生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雖然他可能只是一個替罪羊,但對于現(xiàn)在的我們來說,結(jié)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平安。”
“那就依你,這件事暫且放一放,如果日后再有人給夏府找麻煩,別怪我不手下留情?!?p> 眼中神色漸漸陰霾,南宮喻偏頭望著外面的雨,思緒不自覺越飄越遠(yuǎn)。
他還沒能確定紫珍珠一事是否與翊王相關(guān),偏偏這時翊王起兵謀反,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翊王到底是被太子的話氣到一時沖動還是因為紫珍珠被抓到了把柄借機行事?
一時間,世界仿佛靜了下來,耳畔只余下風(fēng)雨聲及馬蹄聲,愈發(fā)凸顯悲涼。
林澤清了清嗓子:“王爺,翊王此番,想必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明面上來看,他手下的兵馬數(shù)量不足為懼,但臣擔(dān)心,為這一切,他早有預(yù)謀。”
沒有人會傻到自己送死,翊王再不喜歡讀書,至少保命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
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何至于非要這時謀反?
南宮喻嘲諷一笑:“他從小到大腦子里就只有打仗這一件事,可不是早有預(yù)謀嘛?!?p> “臣猜不到翊王手下兵將的真正實力,但皇城也不是什么都沒有,想攻打進去,短時間內(nèi)難以實現(xiàn),今日王爺匆匆而返,時間上想必應(yīng)該來得及?!?p> “時間上來得及,也只不過是給他們多增加點難度罷了,只要他們兵馬充足,我們很快就會敗下陣來,而我也不想看著你嘔心瀝血培養(yǎng)出的人,就這樣倒在長安城內(nèi)?!?p> 能被選到林澤手下訓(xùn)練的,大都是滿腔熱血的人,他們始終盼望著自己有朝一日能跟在王爺身邊南征北戰(zhàn),大殺四方,并穿著沾染著敵軍鮮血的鎧甲而歸。
這樣一群有理想有志氣的人,怎么能平白無故犧牲在翊王手下?
唇角微翕,林澤沉沉嘆了口氣:“那王爺?shù)囊馑际?,我們先不出兵??p> “咱們回到長安城內(nèi),宮中的兵馬應(yīng)該還能撐得住?!蹦蠈m喻表情嚴(yán)肅,“此番回城咱們都低調(diào)一點,千萬別走漏了風(fēng)聲,不然就沒辦法找到突破口了?!?p> “王爺是擔(dān)心手下的兵馬不足嗎?”
夏云婉忽然插話,南宮喻和林澤的視線頓時移到了她身上。
而只有始終望著夏云婉的青瑤讀懂了她眼中的堅定,一時間神色慌張,想說點什么岔開話題,卻又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黑色眼瞳中驟然亮起了光,南宮喻問道:“你可是想到什么好辦法了?”
“好辦法我倒是沒有,但笨辦法我有的是。”夏云婉笑著搖了搖頭,“就是不知道哪個才能幫到王爺,王爺若不嫌棄,不妨聽聽看?”
“我倒是很好奇,你都有什么笨辦法?”
“第一招聲東擊西,第二招調(diào)虎離山,第三招,我覺得沈家軍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