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am——
咕嚕——咕嚕。
門外,若有若無的,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在實木地板上滾動,發(fā)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在一間充滿少女風格的臥室里,床上發(fā)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一雙大眼睛從棉被里探出,正驚恐的望向門外。
這種像是轱轆滾動的聲音,在幾天前她就注意到了。
每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少女從睡夢中突然驚醒,就可以清晰聽到,在周圍有咕嚕聲響起。
最開始時,咕嚕聲在屋外響起。
它不停繞著房屋打轉(zhuǎn),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可能只是有人推著小車經(jīng)過而已?!?p> 原本她也是這樣想的。
直到有一天,她聽到“咔嚓”一聲。
自己家的屋門,被打開了!
當晚,她在床底下躲了一夜??尚褋頃r,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床上睡得好好的。
樓下一片寧靜,什么東西都沒丟沒少,屋門也都同樣關得好好的。
噩夢?
她安慰自己。
但第二晚,在同一個時間,她再度從睡夢中驚醒。
咕?!緡?。
在客廳里,咕嚕聲依舊持續(xù)不斷的響起,還伴隨著一樓的房門,開啟又關閉發(fā)出的咔嚓聲。
“不是夢?”她驚恐萬分。
白天一如既往,所有門窗都沒有開啟過的痕跡,就連她細心撒下的面粉,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可一到夜晚,樓下卻仿若出現(xiàn)一個不見其人,只聞其聲的不速之客,不斷尋找著什么。
它到底想要干什么……
少女裹著棉被,輕手輕腳的來到自己的房門前。
她沒有打開房門,而是舉著光線微弱的手機,輕輕按住錄音鍵。
發(fā)送。
?。ǎ。┌l(fā)送失敗。
發(fā)送。
?。ǎ。┌l(fā)送失敗
發(fā)……
忽然,她的身子猛地一僵。
咕嚕。
咔!
咕嚕。
咔!
門外的轱轆聲忽然近了!
還伴隨有木板一下一下,咔咔的撞擊聲!
少女立刻驚恐的摁滅屏幕。
它上樓了?!
咕?!緡!?p> 咔嚓。
轱轆聲由遠及近,房門逐個打開。
少女呼吸一促,裹起被子,轉(zhuǎn)身就再次藏入床底。
她睜著一雙不斷顫抖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房門的方向。
咔嚓。
門開了。
可映入少女眼簾的……
竟然只有一對轱轆!!
她的視線,被垂落的床單阻擋,卻看不到在轱轆上,到底是什么東西。
……
高義拄著下巴。
眼前的電子爐里,正咕嚕咕嚕煮著一鍋牡蠣。
薩摩耶小笛湊上前,嗅了嗅,轉(zhuǎn)身就跳下餐桌,趕忙躲回高義房里。
“表哥,我們都吃幾天牡蠣了,能不能別再煮了?我想吃外賣?!?p> 高義當即借題發(fā)揮,指著鍋:“你看狗都不吃。”
“狗不吃那是它沒福分?!?p> 表哥端著一盤蘸料走來,嘿嘿笑道:“你不吃也得吃。”
高義直接躺了。
禍從口出。
簡直就是坑一個害一家啊。
就因為元旦那天,高義對誤食[訓導用零食]的表哥說了一句“你撬牡蠣去吧”,結(jié)果導致路過海鮮市場的表哥,竟然真進去撬了不知多少牡蠣。
雖然經(jīng)過“友好”協(xié)商,家里不差這點錢,表哥沒攤上事。
但被帶回的牡蠣,在高義的粗略估計下,感覺都可以吃到過年了!
“再等一下,我們就開飯?!?p> 表哥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回了自己房間。
“白天被網(wǎng)課折磨,晚上還要被于勒折磨?!?p> 生活不易,高義只有嘆氣:“也只有最近的新衣服,能帶給我一點好心情了?!?p> 為了盡快落實“軍備擴張”,最近高義又去了一趟琳瑯坊,找了一些應季款式。
順路的,他也想看看當初,自己定制的那件西服如何了。
不過很可惜,這店也算是老品牌了,年末單子多。
高義那套,少說也得排到明年開春左右。但抱著不走空的想法,他還是買了一套現(xiàn)成西服。
當然,這不是給自己的,而是給小笛的。
作為團隊一員,如果小笛想獨當一面,在人前人后露面,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可既想要打出聲望,又不能引發(fā)恐慌,對它進行一番打點,這也是必不可少的。
“小笛,快出來看看你的新衣服?!?p> 房間邊上,小笛探出半個腦袋。
高義將它揪了過來:“你變高點,大概兩米左右就差不多了?!?p> 被喂養(yǎng)了這么久,小笛本體雖然還是那么小只,但體內(nèi)堆積的能量卻極為充沛。只要它愿意,隨時可以長到兩三米的個頭。
解除薩摩耶狀態(tài),小笛頓時拔高了起來。
失去了原本的五短身材,蠢萌蠢萌的Q版角色,瞬間就變身成為了驚悚的類人怪物。
小笛昂起霜凍的警笛腦袋,露出底下結(jié)有的一根根冰溜子。
被抄錄的詩歌,以及醒目標語,在它蒼白纖瘦的軀干上大面積浮現(xiàn)。
密密麻麻的看去,只給人一種極端的邪惡感,仿佛思維都要潰散。
不過很可惜,其實上面只是一些關于篝火晚會的廣告,還有教堂唱詩班抄錄的大片段落。
“身材不錯哦,蠻結(jié)實的嘛?!?p> 他指身體素質(zhì)。
將小笛套進西服里,高義不禁眼前一亮。
因為警笛頭身材過于纖瘦。西服自然而然的,也是極度的不合身,可高義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遠超常人的兩米身高,再加上身材與衣服極度不合,所帶來的不協(xié)調(diào)感。
這種光是一眼,就能最直觀感受到震撼的怪異感,才是他心目中最貼合警笛頭的風格。
不過好像還缺了點什么。
高義取出一個卡通羊駝的頭套,直接套在了小笛腦袋上。
“羊駝脖子長,正好可以給腦袋套上,用來偽裝一下你警笛的功能?!?p> 高義摸著下巴,左看右看,這下才滿意點了點頭:“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p> “走幾步?!?p> “嗯對,優(yōu)雅一點,紳士一點?!?p> “你帶給他們的感覺越撕裂,自然而然的,他們就認為你越恐怖。”
小笛掏出糖果拐棍,學得有模有樣。
兩人還在客廳走著,突然就聽見咔嚓一聲,表哥大包小包的,竟然從房間里沖了出來。
“阿義!快快快!”
“你怎么了?”
高義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表哥這是咋了。
薩摩耶小笛從西服堆里探出腦袋,同樣好奇望著一副火急火燎的表哥。
“詩溢!”
“家里出事了!”
聞言,高義立刻也是眉頭一皺:“怎么回事?”
表哥凝重道:“我現(xiàn)在也不是很清楚……但就在剛剛,她給我發(fā)了一段語音……我從來都沒聽過她那樣的哭腔。”
“她說家里有轱轆聲在響!”
“轱轆聲?”
高義神色一震。
他頓時想起元旦那天,在兩人的通話掛斷前最后的雜音里,隱隱有什么東西滾動的聲音響起。
但重要的其實不是聲音,而是這個聲音的來源。
家里只有詩溢一個人,轱轆聲又是怎么發(fā)出的?
“我去借一下同事的車?!?p> 表哥抓起鞋子就穿:“你也趕快收拾一下行李。我們立刻回家!”
砰!
高義將西服收回紙袋,看向小笛:“笛卡爾?!?p> “緊急行動,我們準備一下,立刻歸鄉(xiāng)!”
“汪(yes)!”
兩人立刻沖入房間,開始收拾起行李。
多整點薯條
感謝“牧野蒼嵐”“無語的悲傷”朋友的打賞,十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