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杞梓連抱(大修)
謝安拍掉手上的糕點渣子。
起身一屁股坐在蕭慎徽的身邊,伸手解下那串玉佩:“王爺,借我瞧瞧……”
說著,謝安撥開玉佩,挑起那團(tuán)深綠色的方帕。
他低著頭,拿在手里左右翻看,方帕用的綢緞質(zhì)地上乘,繡在上面的青竹骨節(jié)分明,竹葉張揚(yáng)栩栩如生,繡工相當(dāng)精細(xì)。
一看便知,用這方帕的姑娘定是個手巧的。
只是……
好好的一個方帕偏偏要縫上十六根麻線,然后一直延長,延長,延長到最后,這些麻線被擰成兩股。
麻線的末端還掛著一個盤著腿的木偶。
那些被擰成兩股的麻繩全都塞在木偶的掌中。
謝安把玩了片刻,挑眉看向身旁,一側(cè)嘴角勾起:“王爺,這是林姑娘送你的?”
蕭慎徽雙目微闔,面無表情:“嗯?!?p> “這是什么?木偶刻得真丑!”
謝安拿在手里顛了顛,下意識扔在半空,結(jié)果下落時,那方帕竟然鼓了起來。
木偶蕩在空中,降落的速度明顯緩慢了。
謝安雙眼亮了起來:“哎呦——!”
蕭慎徽不知何時睜開眼睛,聲音平緩地開口:“林姑娘說,戴上降落傘,可保在高處安然無恙的落地,也能做到悄無聲息……”
謝安抬手接住木偶。
他轉(zhuǎn)過身,眨著漂亮的桃花眸,語調(diào)極其興奮:“王爺是想把這東西用在軍中前鋒營?”
“嗯?!?p> 謝安摸索著下巴:“王爺,你說這林家小娘子腦袋里到底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想法???”
“因為她,高沛這些天可沒少研究木匠活呢,光是一個跑步機(jī),就給他眼饞壞了?!?p>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身旁的蕭慎徽。
結(jié)果見他又合眼假寐。
不知有沒有在聽。
謝安揚(yáng)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林姑娘想法多不說,傍身的本領(lǐng)會的也不少?!?p> 他開始掰著手指頭,一樣一樣地數(shù):“比如易容,小爺兒可親眼看見她畫的傷口能以假亂真?!?p> “還會檢驗之法,沒想到她一個姑娘家竟然不怕……”
謝安說到這里,聲音漸漸消下去,桃花眸中多了幾絲疑慮。
忽然,他猛地拍了下大腿:“王爺,她不會和囤積藥材的那批人有關(guān)吧?”
蕭慎徽輕撩眼皮,瞥了他一眼:”哦?因何而說?”
謝安繃著一張臉,冷聲分析:“高沛幾次細(xì)查,這林家祖上三代都是屠戶,家世清白,林嬌也是個養(yǎng)在深閨中的女子,可不會像她現(xiàn)在這般見多識廣?!?p> “難怪高沛在銅山鎮(zhèn)住了這么多年,從未聽過林家有位力大無窮的女兒,還有,王爺你想,林嬌剛好在我們追查到青州時出現(xiàn),怎會有如此湊巧之事?”
蕭慎徽凝視著謝安。
窗外斑駁的光影在他眼底跳動,眸光也隨之微微閃爍,凝望了片刻,他沉聲開口:“小侯爺,你又為何會與她打賭?”
“這個……”
謝安撓撓頭,一時語結(jié)。
蕭慎徽清冷的白玉臉龐上,神色如常。
他俯身把暗格里的信封拿出來,遞給他:“這三封信,便是小侯爺最近寫給本王的?!?p> “第一封寫了嚴(yán)游陰奉陽違,其子倚勢凌人,縱情聲色,第二封你說偶遇一女子,易容手段出神入化,真容仙姿佚貌,力大無窮,且已讓高沛細(xì)查過,家世甚是清白,可為本王杞梓連抱。”
蕭慎徽又指著第三封信說道:“這最后一封,小侯爺提及慶門縣有冤案待查,下面又拋出你與林姑娘打賭時的謎題。”
謝安垂眸,看了看信封里面的紙條:“沒錯,是我寫的,現(xiàn)在想想這林嬌確實可疑!我當(dāng)時怎么一點都沒懷疑呢?”
蕭慎徽輕嘆了一聲,伴隨著馬車外的馬蹄聲,再次開口:“當(dāng)本王解開謎題時,比現(xiàn)在的小侯爺還要疑惑?!?p> 謝安不解道:“王爺疑惑的是什么?”
“因為謎底就是嚴(yán)祿芝。”
“???”
聞言,謝安不禁蹙起了眉頭:“她這是何意?”
蕭慎徽抬眸,眼中深藏著沉思,他道:“本王還有一些疑慮不明,小侯爺能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說與我聽一遍?”
“好?!?p> 謝安便從那日廟會江邊開始說起。
約莫過了兩刻鐘后。
謝安抿了抿發(fā)干的嘴唇,滿臉嚴(yán)肅道:“王爺,所有的事情就這么多了?!?p> 蕭慎徽雙眉輕蹙,沉思了好一會兒,才了然地點點頭:“原來如此,憑著小侯爺?shù)男排c謎底,我還有一絲細(xì)枝末節(jié)無法串聯(lián)起來。”
“如今聽了小侯爺這么一說,心中纏繞多日的疑慮豁然解開?!闭f罷,男人嘴角揚(yáng)起一抹淺笑。
謝安挑眉:“這都何時了?您還笑得出來?”
“若是林嬌身份可疑,我們又要用她來幫忙驗尸,不就等于在身邊養(yǎng)了一只吃人的老虎么!”
蕭慎徽抬眸,直視他:“小侯爺可知,你們二人已經(jīng)被林姑娘牽著走了!”
謝安差點跳腳:“不可能!”
漆黑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流光,薄唇輕啟,將所有的問題解釋給他聽:“自打你倆出現(xiàn)在肉鋪那時起,林姑娘便就猜出你們的身份?!?p> “利用貍奴之說,在東市擺攤故意引你們出面,而且林姑娘很聰明,知道露出一點討好的舉動,你們便會懷疑她,所以她才把想說的話寫在謎底里!”
“不對不對。”
謝安擺擺手:“王爺,她怎么就肯定我們會猜出來呢?”
蕭慎徽輕笑了一下,挑眉道:“還有一件事你難道忘了。”
謝安也是極其聰明,一點就透:“那樁命案?”
男人點點頭,沉聲再次說道:“換一種說法來講,林姑娘在肉鋪前看見你們,再遇上那樁命案的瞬間,她就已經(jīng)織好了這張網(wǎng)?!?p> “即便貍奴物件與謎題都兵敗了,還有最后這張底牌牽住你與高沛!”
謝安思謀了下,撐起二郎腿,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著:“王爺?shù)囊馑际牵謰芍赃@么做,是想要找一個像高沛這樣的靠山自保?”
蕭慎徽緩緩點頭:“是這樣的,一切皆因嚴(yán)祿芝而起?!?p> 車廂里沉默了片刻。
謝安才撐著下巴,感嘆道:“一直以為小爺兒我是如來佛,結(jié)果繞來繞去是那只猴子!”
蕭慎徽頭一次見發(fā)小吃癟,嘴角抿出一抹淡淡的笑:“你與林姑娘說了幾句話,她便摸清你的性情,與她打賭那日,林姑娘以退為進(jìn)又暗藏激將,你便一頭栽下去,小侯爺,你果真為本王尋了一位奇才?!?
外婆不燒仙草
嗯……忘記要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