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誤會大了
大部分鬼修都聚集在名為“冥域”的地界,他們都是可以通過修煉增長修為,最終成神的。
而那種由于怨氣郁結(jié)等原因形成的鬼魂,他們不能修煉,不能投胎,就像鏡天秘境中的趙優(yōu),所以只是鬼,而不是鬼修。
時興其實具體年紀未知,但他的心智才十歲左右,所以也被分到了這里。
“說起來平時很少注意到他,”趙安回憶了一下,“存在感有點低唉。”
“你忘了之前有一次我們合作煉丹了嗎?”交完作業(yè)回來的時興幽幽看了趙安一眼。
“什么!”趙安很是迷惑的樣子,“什么時候的事?”
“三年前,回韻丹,”時興幽怨的眼神看得趙安頭皮發(fā)麻,“當(dāng)時你弄錯了藥材,害我成績沒合格?!?p> 三年前的事有必要記到現(xiàn)在嗎!
“那個……”趙安尷尬不已,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光顧著跟小螢聊天,我作業(yè)還沒寫完呢!”
她埋頭奮筆疾書起來,徒留許螢和時興兩人相對無語。
時興面上一副不想追究的樣子,施施然坐到趙安后邊。
但趙安總覺得脖頸處有隱隱的陰風(fēng)吹來,只好把頭埋得更低了。
時興可以直接修煉魂魄,神識與生俱來的強大,所以在班級里名列前茅,從他是在許螢之后第一個提交作業(yè)的事就可以看出來。
想想時興平時不掉出前三的成績,趙安忽然理解了為什么一件事時興會記那么久。
人生中唯一一次不及格,可不印象深刻嗎?
說起來也是時興倒霉,當(dāng)時趙安才凝氣二層,面臨著人生中第一次選修課——丹藥。
但直到年末測評,趙安也沒有獨自成功過一次,所以早早結(jié)束了測試的她被隨機安排到時興這邊當(dāng)副手,積累一些經(jīng)驗。
回韻丹有一味藥材要用到月蓮熬煮后提純的精華,但熬煮一小瓶精華,就要一個月之久,所以弟子們都是早早就準備好了的。
用神識操控丹藥煉制的時興空不出手來,便讓趙安把月蓮精華遞給他,時興想當(dāng)然的以為,趙安不太會煉丹,但認藥材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很快,他就被打臉了。
隨著液體匯入丹爐,時興察覺其中原本平穩(wěn)的丹藥躁動起來,藥材放錯了!但時興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股黑煙冒出,這次測評他……掛科了!
要不是回韻丹本身就是下品丹藥,只怕后果會嚴重的多。
越高品級的丹藥不僅需要更好的藥材,也要煉丹師熟悉藥材間的聯(lián)系,好在丹爐中使它們?nèi)诤稀?p> 要是技藝差了,輕則失敗,重則炸爐。
煉丹師通常全神貫注,高品丹藥的炸爐對毫無防備的他們來說,可是會致命的。
這就是為什么低級修士可以煉制天品丹藥,卻沒人敢輕易嘗試,只有自身修為高到可以承擔(dān)炸爐的風(fēng)險,才能安心煉制。
古往今來確實不乏膽大的敢輕易挑戰(zhàn),其結(jié)果不外乎兩種,一是身死魂消,二是名揚天下。
師姐蘇云就是第二種,但更多的第一種修士,死在了不為人知的的角落,甚至連姓名都成了人們口中的反面教材。
所以當(dāng)時的時興被嚇得不輕,回韻丹是他平時練慣了的,根本沒想到會失敗,好在最壞的情況沒有出現(xiàn),鬼修要是神識牽動魂魄受傷了,可是很難醫(yī)治的。
事后時興也反思自己不該就那么相信一個新弟子的本領(lǐng),但也沒想到趙安本人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
所以耿耿于懷的一直只有自己一個人,啊不,鬼……
時興黯然地掏出一本丹藥典籍閱讀起來,卻看到提交作業(yè)后回來的趙安要求和許螢換了一個位子。
時興:?
想不起來不道歉就算了,還要這樣躲著他?
趙安對時興的心理活動一概不知,她只記得直到凝氣三層,她才成功煉制出一份完整的丹藥,之前的煉丹測評?當(dāng)然都是不及格了。
為什么還沒學(xué)會也要測評啊!趙安至今都還對這一規(guī)矩痛恨不已,考考常識也就算了,為什么一定還要算上實驗分呢!煉制失敗一律不合格,不管筆試多少分,這是哪個大聰明想出來的!
雖然在修真界確實是實戰(zhàn)比理論重要,但對她們這些小弟子就不能多一些愛與包容嗎?
“小螢,”因為谷老師沒有限制作業(yè)做完的弟子要干什么,當(dāng)然,離開教室除外,趙安就和許螢神識交流起來,“還有兩個月就要年末測評了唉。”
“是不是每個人考的不一樣?”許螢在上一次測評時還沒引氣入體,自然也沒參加,不知道規(guī)則。
“每年都不一樣,有時候是擂臺對戰(zhàn),有時候是試煉,不過四藝是必考的?!壁w安顯然已經(jīng)被測評打磨地麻木了,“要是我能在測評前筑基就好了?!?p> 測評僅僅爭對還在上學(xué)堂的弟子,高修為的師兄師姐們自然有比試,但都是五年十年甚至百年一次,今年都沒趕上,只有她們這群小弟子要年年接受測評的鞭撻。
趙安修行六余年了,但年紀屬實還小,因為筑基時容貌會定格在,很多修士在凝氣十層壓制修為直到覺得合適。
另一次自主改變樣貌的機會就是在元嬰后了,要是十二三歲就筑基了,這期間就會一直是小孩的樣子了。
許螢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讓趙安萎靡下來,“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一直當(dāng)最矮的?!?p> 一個沒注意,趙安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小心說出聲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時興眼神復(fù)雜的看了看趙安,他來歸元宗六年了,每次都是跟這個年歲的弟子們一起學(xué)習(xí),以前同班的弟子們不說長得多快,他自己本身就瘦瘦小小的,個頭不高,在這群弟子中不是最矮的也差不多了。
所以……趙安不會在背地里說他壞話吧。
時興看著趙安“心虛”地捂住嘴巴,但明顯實在跟旁邊的許螢神識交流,不由覺得自己知道了真相。
至于嗎?
時興合上書本,只是提醒她以前不小心犯的錯而已,這么編排他?
但時興本身又是那種不愿意和人交惡的性格,思索間又覺得是自己在趙安朋友面前說她壞話,讓趙安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才反過來說他的。
所以……
時興用書本輕輕碰了碰趙安的胳膊,“對不起?!?p> 時興原本蒼白的臉上多了絲不自然的紅色,覺得這樣說是不是太敷衍了,卻又想不出別的話來。
“什么?”趙安一臉懵懂,好好的時興為什么要和我道歉?
“剛才,”時興努力壓抑語氣中的不自在,“剛才不該在你朋友面前說以前的事的?!?p> “要說也是我說才對吧!”趙安反應(yīng)過來,“雖然我不記得了,但要是真的發(fā)生了那樣的事,不如中午我請你吃飯吧!小螢也一起!”
糖曳
對幼崽容忍度高,也是相對的。 有時候他們干壞事,不是不知道這是錯的,只是覺得好玩,而且知道不會承擔(dān)多嚴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