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徐皓屋子中。
桐木桌上放滿了紙張,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藍(lán)山城各大武館的信息。
既然決定了練武,那么就要調(diào)查清楚各家武館的優(yōu)劣,合適與否。
“西池町的‘霍山拳’,南池町的‘燕殺腿’,北池町的‘心元功’?!泵苊苈槁榈男畔⒅?,徐皓最終抽出三張放在自己面前。
按他估算,這三家是最合適自己的。
霍山拳擅長防御,燕殺腿擅長逃跑和攻擊,心元功是內(nèi)功,并無招式,但若是修出內(nèi)氣,能夠大大增幅前兩門功法威力。
優(yōu)點極多,缺點也明顯——太難!
當(dāng)然,那是對普通人而言,對擁有掛機圖錄的徐皓來說,三門正合適。
他決定以一門為主修,把整日積累的氣血化為能量灌輸進(jìn)入,增加進(jìn)度,剩下兩門便靠掛機經(jīng)驗慢慢提升。
目前來看,徐皓決定以燕殺腿為主。
燕殺腿,能打能跑,攻逃兼?zhèn)?,水平也是藍(lán)山城前五,除了內(nèi)城三大家的家傳武學(xué),外城武館幾乎就是燕殺腿為首。當(dāng)然心元功威力也不俗,只是太難,能打的人很少,所以名聲不顯。
燕殺腿,徐皓看中它的原因是能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作為一個穿越者,還是一個有金手指的穿越者,保命是第一位的。
計議已定,徐皓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眼角余光落在書桌旁的三本書上。
三本書分別是《大離歷年仙事》、《妖怪筆談》和《蕭天虎游記》,是他在調(diào)查過程中,偶然從書局買來的,三本書題材各異,但都和一個東西有關(guān)。
那就是,仙人!
徐皓雖然修武,但不代表他想做武者,那只是他現(xiàn)階段能做的最好選擇。
他真正想做的,是長生不死的仙人。
一念及此,徐皓首先翻開了《蕭天虎游記》。
蕭天虎,是慶寧年間的昌郡武者,距今已經(jīng)有八十多年。他曾是昌郡武林名宿,一身武功登峰造極,因此便想拜入仙門,更進(jìn)一步。
十年里,他游遍大離,四處尋訪仙山,別說,還真讓他找到了幾個,可無一例外都因為他年紀(jì)過大,未具靈資而拒絕了他。
“年紀(jì)過大還好理解,未具靈資是什么意思?”徐皓疑惑,莫非是仙俠小說里類似靈根的物事?
繼續(xù)翻看,徐皓發(fā)現(xiàn)這本游記還真單純是部游記,內(nèi)容基本是大離十八郡的名山大川、風(fēng)俗美食、奇異傳說,關(guān)于仙人之事倒是不多。
徐皓看的津津有味,腦海里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輪廓也慢慢從片面變得立體。
剩下兩本,《妖怪筆記》是一部妖獸百科全書,《大離歷年仙事》記載了十八郡各地曾出現(xiàn)過的仙人事跡。
夜已深,明早還要拜師,徐皓放下書,早早休息。
……
“賣豆花啦,好吃的豆花,不甜不要錢!”
“咸豆花,百年老字號~”
“芝麻卷油餅,烤蜜薯,一個七文錢,十文錢兩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清晨,東池町的買賣街上,徐皓穿著褐色窄袖上衣,套著黑色長褲,踩著黑布鞋,手里提著一個小布包,快步走著。
布包里是三十兩,燕殺腿武館半年的學(xué)費。
這個年代,一兩銀子可兌換一千文,而一文錢的購買力相當(dāng)于一塊錢。
半年三萬塊錢,僅僅只是學(xué)費,還不包括藥膳、附加藥物,如果買這些,價錢更貴。
窮文富武,學(xué)武,根本不是普通百姓能負(fù)擔(dān)得起的。
“大哥一個月起早貪黑做糕點,再有尤哥的關(guān)系,有許多大戶人家訂購。但即使如此,一個月也只能積累六七兩,扣去成本、生活費,僅有五兩而已?!备惺苤〔及姆萘浚祓┬闹谐林刂?。
這三十兩,是徐熙半年的血汗錢。
正行走中。
突然,一只肉乎乎的大手拍在徐皓肩頭。
徐皓腳步一頓,猛地回頭。
卻見一張圓乎乎的胖臉正笑瞇瞇看著他,身邊跟著三四個大漢,同樣也不懷好意地盯著他。
徐皓眼睛一凝,額頭滲出細(xì)密冷汗,一股冰涼沉重的陰云籠罩全身。
莫河!
莫河,因家中排行第二,又叫莫二,故而手下人尊稱二爺,為人精明,好色,貪婪,睚眥必報,在東池町惡名昭彰,不少良家女兒被其設(shè)計糟蹋,又因其背靠黑刀門,敢怒不敢言。
他笑瞇瞇地看著徐皓,同時掃了周圍一眼。
一下子,人流自動分開,所有人避之不及。
徐皓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莫河精明的小眼睛往布包一掃,揶揄道:“喲,這不是徐家二郎嘛,怎的,一大早不好好讀書,提個東西跑出去做甚?”
說話間,身后的幾個大漢緩緩合圍而來,不動聲色包圍了徐皓。
徐皓捏著布包的手緊了緊,這一刻,他全身僵硬起來,淡淡的恐懼從心間升起。
以對方的精明,估計已經(jīng)看出自己布包里的銀兩。
在官府不管用,自己又沒有強大背景的前提下,想要保住這包銀兩,恐是不行。
深吸一口氣,徐皓正欲開口說話,冷不防手中一空,一個大漢將他手中的布包劈手奪走。
對方拆開一看,頓時眼睛一亮,“二爺,是銀子?!?p> 莫河掃了一眼,挑了挑眉,示意收下。
大漢美滋滋地將布包揣在懷里,一雙眼睛重新打量著徐皓,挑釁又猖狂。
“怎么好意思呢?!蹦由焓纸o徐皓整理了下衣襟,不著痕跡在徐皓懷中摸了一下,最后眸中升起失望之色,然而又迅速被一個虛偽的笑容取代。
他輕輕拍了拍徐皓的肩膀,道:“以后有事,盡管找二爺,哈哈哈哈,我們走?!?p> 一行四人揚長而去。
過程中,徐皓沒有說一句話。
他望著莫河四人離去的背影,眼神幽暗無比。
……
經(jīng)過了莫河這一遭,徐皓變得無比小心,他找了個法子把書挖空,將部分銀子放入。隨后在大腿,小腿處綁了一些銀子。
甚至為了避免遇見,忍痛花了一百文錢,雇了輛馬車將他送到南池町。
南池町接近城南內(nèi)城,是藍(lán)山十五町最繁華的一町,而燕殺腿武館便坐落在其町最北面的數(shù)十畝地盤,一個武館幾乎占了一條街,論氣象,遠(yuǎn)勝同城其他武館。
但學(xué)費同樣是最昂貴的。
此刻天色尚早,往來人影稀疏,徐皓下了馬車,羨慕地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徑直走向旁邊側(cè)門。
側(cè)門處有一個門房建筑,類似招生辦的性質(zhì),一個冷酷的中年人正漠然地坐在里面,房門敞開。
徐皓走進(jìn)來,恭敬施了一禮,直接道明來意,“先生,我想學(xué)腿法?!?p> “銀子帶了嗎?”
“帶了,三十兩。”
徐皓把小布包恭敬遞給中年人,馬車上時他就從褲襠里掏了出來。
中年人拿過來看了看,聞了聞,掂了掂,最后冷酷說道:“味道有點怪,不過份量還行。”
接著對方甩來一張紙,指著旁邊桌子道:“籍貫,歲數(shù),家中親戚,自個兒寫上去,而后明日辰時過來,領(lǐng)個牌子,便去大前院跟著武師學(xué)第一層,木樁陣也允許你用半年,每三天憑此牌子去藥膳房領(lǐng)一份靈燕膏,懂了嗎?”
“懂了。”
徐皓點點頭,這就是大哥半年血汗錢換來的三個好處。
一,學(xué)習(xí)燕殺腿第一層,為期一年。
二,使用半年的木樁陣,在前幾天的打聽中,徐皓了解到木樁陣是練成燕殺腿第一層的必備條件。
三,三日一次的靈燕膏,因為修煉燕殺腿對身體消耗嚴(yán)重,沒有特制膏藥,很容易留下暗傷,而且靈燕膏有輕微增進(jìn)修為作用。
當(dāng)然,還有別的福利,只不過要花更多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