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重大代價
和珅去而復返,這次還怒氣沖沖的。
就連李定軍都猜到,他在馮一洵那碰了一鼻子灰。
這馮一洵初生牛犢不怕虎,就從他那學費減免政策上就能看出來,估計是沒給和珅好臉色。
這會兒和珅估計是來問責的。
“不必了!”和珅大袖子一甩,一屁股坐了下來。
曹月珍微笑問道:“和大人,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怎么發(fā)這么大脾氣呢?”
“小心氣壞了身子?!?p> 于是和珅便把剛才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那馮一洵身為區(qū)區(qū)擺渡人,竟敢如此奚落于我,分明就是你教的!”
“好你個曹月珍,一邊提前和手下人打好招呼,一邊又讓我去求他,結(jié)果坐了冷板凳?!?p> “你故意的!”
曹月珍眉頭一皺:“這些話,他真敢說?”
什么大清巨貪,什么奸佞小人,一般都是百姓對咱們的稱呼。
咱們相互間是從來不用這些詞匯的。
同朝為官,很多話都是放在心里。
講出來就沒意思了。
這些話到底是不是自己教的,曹月珍本人心里還沒數(shù)嗎?
她更加否定起馮一洵。
這種情商,這種腦袋瓜,根本就不適合在地府混跡。
今天仗著有狂屠做靠山,就敢如此口出狂言。
下次換牛陰帥來找他麻煩呢?
再下次如果是罰惡司呢?
他這個大哥是否能頂?。渴欠裨敢鉃榱诉@個結(jié)拜兄弟,和整個地府為敵呢?
“怎么不敢!就差開視頻噴我了!”
“沒有你這個頂頭上司做靠山。”
“這些話他怎么敢說!”
曹月珍眼看和珅把責任怪到自己頭上,頓時就不樂意了。
本來也是啊。
首先在地府正式任命文書下達之前,馮一洵還不是自己的人。
他說了什么樣的話,都不能怪到自己都上。
打個比方,如果今天這些話是李秘書說的。
那是自己帶人不嚴,可以來找我的麻煩。
可這馮一洵現(xiàn)在和我有半毛錢關(guān)系?
曹月珍表達了這樣的想法。
可和珅還是不能接受。
“你少來了你!誰不知道惡狗嶺法術(shù)學院要掛靠到你們羅浮山學堂部!”
“那個馮一洵分明就是你的人!”
“有你和黑陰帥做靠山,他什么話不敢說!”
“曹月珍我把話給你放這兒!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此時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無非就是曹月珍在下屬面前說自己壞話。
但往大了說,曹月珍眼中完全沒有自己,乃至于沒有牛陰帥!
更何況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和珅來個小題大做,沒準就能把新學堂收入囊中了呢?
曹月珍也懶得和他廢話,這人顯然是窮瘋了到處想咬人。
一屁股坐了下來:“和大人你也不用生氣,這些話,絕對不是我指使他說的?!?p> “我在地府也這么多年了,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難道我心里還沒個數(shù)嗎?”
“你如果真的想要拿到新學堂,我還能給你指條明路?!?p> 一聽這話,和珅便知道此事有戲。
“曹大人說來?!?p> “其實這個馮一洵,我很是不喜歡,為人不夠圓滑,鋒芒太露。”
“不論組織上是怎樣安排,我都不愿意這人來到我麾下?!?p> “但很多事情我也不便插手,如果和大人有能耐把他從這個位子上趕下去?!?p> “新學堂的掛靠問題,我會想辦法的?!?p> 事到如今,曹月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只想著馮一洵趕緊滾蛋,哪怕要把新學堂搭進去也無所謂。
咱也不差錢。
年年都當這第一,其實也遭人恨。
錢賺的差不多了,也就可以收手了。
事關(guān)閨女嫣紅一生的幸福,曹月珍必定要想方設法的除掉這個馮一洵。
說句不好聽的,現(xiàn)在除掉馮一洵,起碼還控制在曹月珍手上。
不會讓他死的太慘。
如果讓馮一洵繼續(xù)這樣野蠻生長,鬼知道馮一洵哪天會惹到什么人。
關(guān)于他和牛頭的恩怨,曹月珍之前也已經(jīng)聽說了。
核心是圍繞自己姑娘。
這一點上,曹月珍感謝他,感謝他在范嫣紅危難之間,挺身而出。
但你想以此就攀上我老范家這門親事,還是不要想了。
我哪怕不要這間新學堂,都不會認你這個女婿的!
和珅緩緩點了點頭。
曹月珍說的還不明白嗎?
只要把馮一洵從這個位置上拿掉。
新學堂就可以掛靠到桃止山來。
他并不懷疑曹月珍有這樣的能力。
只是好奇:“既然如此,曹大人為何不直接拿掉他?而是要通過我?”
曹月珍剛要開口。
李秘書卻急急忙忙走了進來,說是有來自神曹部的任命文書。
曹月珍早就知道了這個結(jié)果,但還是裝模作樣的揮揮手:“念。”
李定軍如實念了出來。
結(jié)果顯而易見,惡狗嶺法術(shù)學院將掛靠在羅浮山學堂部。
李秘書留下文書便走了,他還要臨凡一趟,給馮一洵送一份去。
“曹大人,現(xiàn)在好了,任命文書都下來了?!?p> “你看馮一洵不爽,自己下令拿掉就是了?!?p> “又何必麻煩我呢?”和珅不爽道。
在文書下達的前一秒,他還是抱著僥幸心理,期盼著組織能把新學堂留給自己。
聽完文書內(nèi)容后,他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曹月珍嘆了口氣,說道:“之前新學堂掛靠到哪里,我的確不清楚?!?p> “但馮一洵的任命是肯定的,因為這是狂屠欽點之人?!?p> “我無法通過正常手段將其革職,否則這學堂就開不下去?!?p> “所以只能等馮一洵自己出問題,很嚴重的問題。”
“如此,我才能順理成章的拿掉這個人?!?p> “但他常年呆在凡間,很難出錯?!?p> “所以只要和大人能給他制造些麻煩,最好讓他自己走人?!?p> “那這新學堂的歸屬問題,我會去和黑陰帥打招呼的。”
和珅聽聞后也是緩緩點頭。
他沖曹月珍露出一抹笑意來:“曹大人,不知你為何這么討厭馮一洵呢?”
“我看他這人還是很正直的嘛。”
“太正直了!”曹月珍將學費明細扔了過去:“和大人你且過目?!?p> “關(guān)于這個學費減免政策,他招呼都不和我打一聲,就落實了?!?p> “咱們做工作的最怕什么?那就是下面人不和上面通氣!”
“他眼里沒有我這個大祭酒,最是討厭?!?p> 和珅看著那些明細,可謂是觸目驚心。
年學費果然高達十萬。
雖然有部分得到了減少,甚至全免,但也只是小部分。
和珅心臟砰砰跳動著。
一家頂十家的學堂就在眼前!
“好的我知道了,此事,天知地知?!?p> 曹月珍接道:“你知我知?!?p> “告辭?!?p> 看著和珅離去的背影,曹月珍重重呼了口氣。
擱過去,她想要拿掉一個人,何須如此大動干戈,還要搭上一所學堂。
奈何馮一洵不知道使了什么鬼手段,獲得了范無救的器重。
所以自己不論找什么理由,都無法將其拿掉的。
只能借助外力。
對外,還不能說是看不上這女婿。
家丑不可外揚啊。
閨女被一個擺渡人拐走的消息本就在地府傳的沸沸揚揚。
要是把自己的真實意圖暴露在和珅面前。
咱閨女以后還要不要做人了?
又要不要嫁人了呢?
當真是一個可憐天下父母心!
……
和珅并沒有急著飛回去。
行走在羅浮山的山路上。
和珅腦中思緒萬千。
曹月珍的手段,他心里是知道的。
有黑陰帥這個一個龐然大物做靠山,你說你拿不掉一個學堂的祭酒?
誰信呢。
還以一所這么賺錢的學堂為代價,專門為了趕他走。
實在詭異。
但不論怎么說,起碼現(xiàn)在的局面是好的。
新學堂雖然不歸自己,可曹月珍也顯然是不想要。
你既然不要,那我就想辦法拿走了。
就這么干!
至于馮一洵。
什么朋友不朋友的。
在地府當差,哪來的朋友。
有兒子犯錯,老爹為明哲保身而綁子投案的。
親爹都不能信,就別說什么虛無縹緲的朋友了。
換句話講。
朋友,不就是拿來出賣的嗎?
……
上京蜜云,誅妖門總部。
陰陽二仙已然回去復命。
對于蘇省組組長的死,也查了個水落石出。
當他們看到公孫進的斷臂時,陽仙人深深的低下了頭,因為他知道這是誰干的。
陰仙人卻演了一波,感到十分意外,還進行一波分析推測,究竟是誰干的。
公孫進冷冷的看著他們。
他知道這兩人和自己的理念是背道而馳的。
但他們絕對忠心。
“上京龍隊也去蘇城執(zhí)行任務了,你們可曾相遇?”
陰陽二仙對視一眼,陽仙人知道自己嘴笨,干脆不吱聲了。
陰仙人卻是說道:“遇見了,我倆聽聞他的任務后,還嘗試過幫助他,可惜失敗了?!?p> 這種事情永遠都是瞞不住的,不如不瞞。
而且他和陽仙人的主要問題,是不接電話,又不是背叛師門。
有啥好隱瞞的。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到龍隊了,且將你們蘇城之行的經(jīng)過,說個清楚明白?!?p> 于是陰仙人便全盤托出,部分內(nèi)容掐頭去尾,斷章取義。
總而言之一句話,真不是故意不接電話的。
公孫進聽聞后緩緩點了點頭。
“沒成想馮翰林那孫子,竟成了擺渡人……竟有此等機緣。”
回過神來,公孫進問道:“如今龍隊失聯(lián),會不會是遭了馮一洵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