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值得嗎(二)
“你以為這很容易!”
尹政運用了他的表情管理恢復(fù)了臉蛋,他有些無奈,
“你以為打通了上丹田的人很閑呀!專門勞心費神制作這個,也只有也只有想要留下傳承的,才會制作這個傳于后代。當(dāng)然也會有極少無子眷的,會將傳承放于山洞之中,設(shè)下機關(guān),靜待有緣人?!?p> “我傳你這東西,你還要多多實踐,融會貫通。戰(zhàn)場瞬息萬變,切記不可紙上談兵。”
“害!你要還不如傳我功法有用的多,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哪用得上這個兵法!再說!現(xiàn)在打仗都是高科技,哪有還如同古代那樣行軍布陣!”
“呵,”尹政嗤笑一聲,
“這戰(zhàn)爭,無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本質(zhì)可都一樣!因為人的力量,是最強的力量!
其實還有我的一個朋友,他用《燒餅歌》預(yù)測這藍星的走向,這不久,便有大變發(fā)生?!?p> “你是不是,嫌棄我這個不夠?qū)嶋H?”尹政饒有趣味的看著汪言。
“嗯?”汪言面色一僵,忙搖頭,“哪有哪有!”
“哦,那就好,”他抿了一口茶,“其實,我這里,也有諸多功法,也有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可以治療舊疾郁結(jié)的法子?!?p> 汪言呼吸一滯,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心窩,指頭上隔著衣服傳來一絲起伏感。
雖然感覺不到痛楚,但是修煉時經(jīng)過胸口那道傷疤的時候,總有一絲氣澀難行,使得整體進程比之前慢了些許。
不過這種情況當(dāng)時卻也沒跟徐老說,也算是留給自己年少的一種警示。
不過有方法能將它消除終究還是了了自己的一樁心結(jié),警示這種東西只是自己給自己的一種安慰罷了。
“真的有這種法子?”汪言面色疑惑。
不會是開塞露吧?
尹政點了點頭,起身往屋子后方走去,“來吧,帶你去?!?p> 庭院成四合院構(gòu)造,中有假山、池水,可以看見有金紅相間的魚兒游動,倒也平添了一番生氣。
汪言一路上四處瞅瞅,眼睛是看不過來了,他忙趕上前面帶路的中年人,“你是咋這地方修屋子的?”
“哦?”尹政伸出一根手指,“其實這座山是一塊大隕石,里面中空,有養(yǎng)魂聚靈之效。所以當(dāng)年我就用九天玄女給我的趕山鞭將這隕石移到此地,開辟石府。
其實你剛剛踩的那座橋,不是螢火蟲,其實是這些陶俑將士的靈魂具現(xiàn),而外面的,則大部分是偷跑出去的……”
他們繞了個彎,走了上百步,來到一木門外,吱呀一聲,尹政推開木門帶頭走了進去,汪言連忙跟上。
屋內(nèi)倒也挺簡單,是簡單石質(zhì),中間是一丈許直徑的溫泉占滿了三分之二的地兒,濃濃的水蒸氣充盈著這個不大的屋子,濕氣撲面而來,就如同輕柔的面紗拂在臉上。
“你倒是有福了,”尹政轉(zhuǎn)過身,“這里里面的水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那是這隕石心里滲出來的?!?p> “進去試試?!彼麑⑽葑恿艚o汪言。
汪言在門口看了一會,先是走到池邊,用手在池里攪動一會,然后捧了一汪水放在眼前細細的端詳著。
“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水而已,”他心中暗自估量著,“不會是他平時洗澡的地方吧!”他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放心!”門外傳來聲音,“這里的水它每天自己換一次!還有,這不是我洗澡的地方!”
汪言一激靈,臥槽!他不會是有讀心術(shù)吧,咋感覺我想的啥他都知道。
不管了!
汪言馬上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慢慢地走進了池子,池子不深,約莫一米左右。
他將身子全部浸入水里,僅留一個頭在外頭。
“絲兒……”自汪言的喉嚨發(fā)出一聲酥爽的呻吟,周身毛孔都在池水里歡呼雀躍地跳動,不自覺的帶動體內(nèi)氣的運轉(zhuǎn)。
汪言在池邊尋了個靠地兒,雙手交叉放于腦后枕著,身子在水里淡淡地漂浮著,
“爽啊!”
他感受著體內(nèi)氣的流動,一時間沉醉于此。
可當(dāng)氣兒流經(jīng)到他的心窩處時,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原先溫婉如懷抱的水兒這會可就翻了臉,如針扎一般的刺激著那塊郁結(jié)。
“等,等等!”就像被異形破肚而出一樣,汪言還來不及反應(yīng)。
“絲嗷嗷嗷!”汪言痛得馬上就想從池底蹦了出來,可奈何那已翻臉的水兒可是個不肯罷休的主兒,硬拖著汪言不讓他走。
“啊啊啊啊,那就是青……”
……
門口,他聽見汪言高亢的叫聲,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尹政來到原房間的藤椅處坐著,過了一會兒,熒橋托著村長來到了庭院前。
他又重新沏了一壺茶,招呼著村長落座。
兩個看起來都年過半百的人坐在藤椅上,看著門外的虛空,一時無言。
還是村長先開口了,“您,為什么選擇他?”
尹政眼神未動,端起茶水先吹了吹,喝上一口,
“其實,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我要找的人,因為,從他身上我看到了一種責(zé)任,一種還處于萌芽期的家國情懷?!?p> 他頓了頓,似自我調(diào)侃,“還有啊,再說,我在這里可是等了上千年,好不容易碰到個,可要好好抓住。”
一時無言,尹政暗自瞥了眼一旁沉思的村長,嘆了口氣。
村長又問,“值得嗎?”
尹政喉嚨咕嚕了聲,一口茶水嗆住了口鼻,在那邊拍著胸脯直咳嗽。
待氣喘勻了,他無奈又好笑,
“我說,你們蒙家子孫咋都問這個問題呢?這都幾十代了,問題的字數(shù)還都沒點變化?!?p> 尹政一下靠在藤椅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這哪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啊,只是該不該做的事,就算時間再倒流回去,我也同樣會作出相同的選擇?!?p> 尹政眼神恍惚,看著眼前的村長,似乎回到了兩千年前,那一襲盔甲之人,第一次在這個地方,痛心疾首地對著他,“君上,君上!您為這天下,付出太多了??!”
“君上,我們,也有實力守衛(wèi)這天下?。 ?p> “無需多言,”他揮手打斷了那人的話,“這是孤的使命!”
“我!”那人突然跪了下來,在他面前重重地叩地,“既然這樣,那就讓微臣,讓蒙家,世世代代,在此地,守衛(wèi)君上!”
那人抬起頭,淚流滿面。
……
都過去兩千多年了?。∫暰€從時間長河中收回,放下茶杯,緩步走出房門。
他立于石階之上,仰望著這熒光閃耀,環(huán)顧著這石俑林立,卻更多的,是一片黑暗映入眼球。
終究,我也是平凡之人啊,
也會孤單,也會生氣,也會累……
但我,無悔。
似乎不知道從哪里刮進來一陣風(fēng),刮得他身后的女子畫像輕輕搖曳,
煙眉之下,
是一汪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