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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養(yǎng)廢的惡毒大小姐覺醒了

第八章 她是嬌滴滴的小女孩

  正處在興頭上的男人不假思索地掏出打火機,手摁在開關(guān)上,沒等使力,便死在黑洞洞的槍口下。

  黑夜中,只聽見幾聲微不足道的悶響。

  屋里的男人正亢奮著,小腿突然劇痛,慘叫著倒地。

  一抹頎長清瘦的身影走向池虞,“對不起小姐,我來遲了。”

  池虞面無血色,直愣愣地看著眼前面容俊秀的男人。

  過了好幾秒,她才啞著聲音的叫出他的名字。

  “祁朝?”

  祁朝向她點頭,目光所及,池虞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狼狽到了極點。

  他目光微沉,將臉偏到一邊,脫下外套,為池虞穿上。

  做完這一切,祁朝舉起槍,冷冷地對準(zhǔn)貼地爬行,企圖逃跑的男人。

  扣動扳機前,池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暫且留著他的賤命,帶回去,我要親自動手。”

  她一句命令,祁朝一個動作。

  收了槍,祁朝過去麻溜地將男人的兩條胳膊給卸了,讓男人只能癱在地上痛苦嘶叫。

  轉(zhuǎn)臉將消息稟報給池賀,得到他會派人來處理后事的回復(fù),才走回到池虞身邊。

  祁朝詢問池虞是自己走,還是他抱著她上車。

  池虞聞言抬眼瞪他,本來要發(fā)火。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沾著血的嘴唇抿了抿,明顯帶著脾氣的舉起兩只手。

  她穿著祁朝的外套,由于身高差和體型差,那衣服看著很有些男友外套的樣子。

  袖子太長,她伸著手,只露出粉白的指尖。

  往日任性嬌蠻的大小姐,此時此刻,瞧著竟然有幾分別扭的可愛。

  祁朝眼底閃過微不可查的笑意,怕大小姐撓人,沒敢表現(xiàn)出來。

  他上前一步,將池虞打橫抱起,走出破敗的屋子,小心把她放到車上。

  他們出去時,不可避免地看到那幾人的尸體。

  祁朝有意留神,發(fā)現(xiàn)池虞盯著那些尸體,竟然眼睛都沒眨一下。

  甚至在進了車?yán)锖螅Z氣薄涼的叮囑他:“告訴他們,處理的干凈點?!?p>  祁朝望著她隱含諷刺的側(cè)臉,眼神有些復(fù)雜。

  他想說些什么,又覺得以自己的身份,怕是不夠資格說那些安慰人的話。

  思緒轉(zhuǎn)換間,只點了頭應(yīng)聲:“是?!?p>  池虞如何不知道祁朝那一眼里飽含的意思,無非是要告訴她,池賀不親自現(xiàn)身,是迫不得已。

  五年前池虞被綁架,以池賀當(dāng)時的手腕,其實滿可以在監(jiān)獄里把男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但是男人沒死成。

  那一年,池氏一下子從緩步掙扎的落魄豪門,重振往日輝煌。

  池賀從前根本進不去的頂級商圈,紛紛主動接觸他,向他開放。

  他從卑微的敲門者,變成了門內(nèi)制定規(guī)則的塔尖存在。

  差點瘋掉的池虞,在她十二歲生日那天,得到了一份昂貴的禮物——百分之一的集團股票份額。

  池賀沒來,只派了祁朝。

  他是什么意思,池虞不會不懂。

  尸體必須要處理的不留痕跡,否則被扒出來,利益鏈上的大家都別想好過。

  池虞說這一句,多體貼啊。

  就是不知道,池賀這次又會送她什么禮物來補償。

  如果還是股票,那就滑稽了。

  池虞是個冒牌貨,十八歲生日那天一死,股票就落到了池家正兒八經(jīng)的大小姐寧瑾手上。

  等于池虞死里逃生兩回,全給寧瑾做了嫁衣。

  不得不說,池賀真不愧是財經(jīng)雜志的寵兒。

  這份生意頭腦,就是喬布斯在世,也要自嘆不如。

  凌晨十二點,池虞被送回了醫(yī)院。

  她已經(jīng)好久沒傷成這樣了,連一向情緒不外露的主治醫(yī)生都面露憐惜。

  病床邊上圍了一圈白大褂,池虞躺著,面無表情。

  他們在為她處理那些流血的傷口時,她甚至都沒哭。

  池虞有好多事情要琢磨。

  比如齊琿為什么會讓那個男人在他眼皮底下將她帶走?

  她昏睡期間,他到底守在床邊沒有?

  比如要怎么折磨那個男人,才能泄她這些年的心頭血恨?

  池虞全身不同程度的淤青,她皮膚嬌嫩,是極易皮下出血體質(zhì)。

  男人對著她拳打腳踢,整個后背和兩條腿上全是慘不忍睹的紫黑色痕跡。

  至少一個月,她別想穿裙子了。

  池賀一直焦急地守在病房外,醫(yī)生出來,第一時間上去詢問池虞的情況。

  醫(yī)生摘下口罩,搖搖頭。

  “池先生,容我說一句,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禁不住這么隔三差五的折騰,更何況她是嬌滴滴的小女孩,條件允許的話,多派幾個人隨身保護吧?!?p>  池賀咬緊牙,沒應(yīng)這個聲,等著醫(yī)生的回答。

  “皮外傷只有幾處,不過她受到了嚴(yán)重的虐打,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輕微腦震蕩,肋骨斷了兩根,等會準(zhǔn)備進手術(shù)室?!?p>  手術(shù)室就像池虞的另一個家。

  她在里面待得時間,可能比平常女孩進游樂園游玩的次數(shù)還要多。

  池賀推門進來,簡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池虞。

  池虞主動抬起頭,笑著對他招手。

  招到一半,不知道扯到了哪里的傷,臉色一白。

  “別動。”池賀快步走到床邊,將池虞的手小心放回去。

  池賀眼睛通紅,瞧著像是真為池虞著急了一場。

  醫(yī)生通知二十分鐘后進手術(shù)室,池虞沒時間跟池賀扯別的,就說了三句話。

  “小叔,別自責(zé)?!?p>  “齊琿暫時別處置他,等我傷好之后再說,還有那個男人,也留著我來?!?p>  “祁朝不錯,我想讓他跟我一段時間,小叔意下如何?”

  池虞現(xiàn)在這樣子,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池賀也會想辦法給她弄來,焉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虞兒,小叔——”

  池虞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背,蜻蜓點水似的,沒有一點溫度。

  “沒關(guān)系的小叔,我理解你的難處。”

  池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希望池虞能像半個月前那樣,狠狠打他幾巴掌出氣。

  總好過這樣懂事,像在他心尖上扎針。

  池虞哪里是懂事,她是將所有的怨憤都藏在心底,以退為進,讓池賀對她產(chǎn)生愧疚。

  當(dāng)愧疚累積到一定程度,就成了好拿捏的軟肋。

  池賀越覺得自己對不起池虞,對池虞來說,就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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