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太師就這水平?
“修繕法律”和“全民掃盲”的任務已經分配下去了,給“國庫搞錢”該交給誰完成呢?
管錢差事按理說是戶部負責,但是原戶部尚書前幾日因重疾突然告喪了。戶部底下兩個侍郎,一個隨軍親征,至今未歸,另一位年過半百無心朝事,滿心都是告老還鄉(xiāng)。
“戶部尚書”這種管錢的位置,定然要放個絕對大公無私的人。
許佑汐打開系統(tǒng)的官員列表里,挑來挑去,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位叫做杜致意的蘭成縣主簿。
一個九品芝麻官,他的名字自然也被淹沒在整張官員表最底層的小字中。
也就是這么一位不起眼的小官廉潔度,竟然達到了100%!
【蘭成縣主簿杜致意】
廉潔度:100%;效率值:95%;忠誠值:74%;政略值:85%
這幾項數(shù)值拿出來,分分鐘吊打朝上一幫一品二品大臣。
官員調動本是吏部的工作,許佑汐還挺想直接把杜致意這名字拉到明面上來提,可想了想,她覺得還是得尊重下吏部尚書。
她可是個有原則的皇帝。
讓一個無人問津的九品官連跳數(shù)級總得找個合適的借口吧?
“孟愛卿上奏,提議重新丈量大乾土地一事,朕覺得十分有理,但朕一時想不到有何合適人選去完成此事,不知眾愛卿可有推薦?”
許佑汐暫時沒提要重新任命戶部尚書,只說了要分派官員丈量土地。
孟之謙本是打算自己親自負責丈量土地,一時也沒想明白陛下為何突然提問,主動站出來:“臣愿攬此重任?!?p> “兵部尚書自然有兵部的要務,孟愛卿有更重要的任務,此為小事,予其余官員些機會。”
“陛下,臣舉薦都察院傅有行?!庇醒怨倥e薦。
傅有行?
許佑汐對這人有印象,就是那位諫言,讓許佑汐救下蘇懷和和李尚云的。他廉潔度92%是夠了,但是政略值太低,丈量土地交付予他估計很難完成。
“傅愛卿性格剛正,更是擔任都察院要職責,此等小事無需大材小用了?!痹S佑汐婉拒。
“臣舉薦……”
……
朝堂上斷斷續(xù)續(xù)有人舉薦著,可許佑汐等了半天都等不到有人提到杜致意的名字,難道這種高屬性人才真如此名不見經傳?
許佑汐見時間也不早了,干脆宣布退朝,準備回御書房批改奏折。周愧學突然稟報,說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于薛敬求見。
“于大人,來了?”
許佑汐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自從上次讓影一把于大人打暈之后,于薛敬也不知道鬧了哪門子脾氣,不喊不來,路上就算見到許佑汐都繞路走。
難道是影一下手太重了?
那錯得不是影一嗎,關朕什么事!
于薛敬面無表情,規(guī)矩行禮:“陛下,姜老來上京了,希望見您一面?!?p> “噢,姜老,那必須得見,姜老現(xiàn)在在哪?”許佑汐當年去江南治病接見的就是姜老,前段時間,能把送太上皇治病的謝氏留在江南,姜老也沒少出力。
“姜老連夜趕至上京,臣已安排他先行休整了,陛下隨時可見?!?p> “等等,姜老來京城的話,太后呢?”許佑汐好似想到了什么。
“太上皇與太后均于不日后返京?!?p> 許佑汐頓時覺得頭疼,幸好許盛世完好無恙,不然謝西西那里完全沒法交代?。?p> “周愧學,瓦剌把皇兄送回來了嗎?”
“稟陛下,太上皇預計今日午后未時可抵達上京城門下?!?p> 許佑汐一算,還有兩個多時辰,批完奏折她剛好可以去城門外等許盛世。
“陛下若無事,臣先行告退。”于薛敬板著臉,準備告辭。
“啊,于大人要走了?”許佑汐想了想,她好像確實沒事找于薛敬,“慢走啊?!?p> 于薛敬毫不猶豫,掉頭就走。
等于大人離開,許佑汐無奈地繼續(xù)批奏折。如今奏折好批多了,都是兩三句話的概述,頂多半個時辰,她便能全部處理完。
午膳后。
“周愧學,既然太上皇、太后要返京了,你做好迎接,宮殿都找人提前打掃好?!痹S佑汐頓了頓,補充了句,“少花錢?!?p> “諾?!敝芾W趕緊答應道。
接下來,許佑汐換了衣服,準備親自去‘迎接’許盛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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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的陽光正好,驅散了大地的寒氣,冬風瑟瑟吹過植被,發(fā)出稀疏聲響。
許盛世坐在馬車上,反倒有種近鄉(xiāng)人更怯的愁緒,望著遠方豎立了千百年的上京古城墻,第一次有了種要落淚的沖動。
此時陪在他身邊,一同被瓦剌送回來的,分別是太師兼內閣大學士的公孫慕學、詹事府詹事耿郢。
“陛下經此磨難,往后必定順遂無虞。”公孫慕學出聲安慰了許盛世。
許盛世勉強笑了笑:“多謝公孫老師?!?p> 隨著馬車靠近,上京城門緩緩打開。
許佑汐騎在馬兒上一言不發(fā),許盛世本都準備好了一番表述衷腸的話要說給佑汐聽,卻沒想到許佑汐根本沒下馬的打算,而是指揮錦衣衛(wèi)將許盛世的馬車直接帶走。
坐在馬車上的許盛世三人,完全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禁吊起心來。
馬車最后被帶到一處矗立的巨石前停下,周圍人百姓早已被禁衛(wèi)軍疏散開了,唯獨幾位犧牲英魂的家人還站在極遠地地方,可以看到些模糊情況。
“佑汐,你這是什么意思?”許盛世從馬車上走下來,疑惑地看向許佑汐。
“你回來第一件事,不該是見我,而是見他們?!痹S佑汐翻身下馬,指著石碑,與許盛世平視道。
“他們?”
“因你御駕親征,導致客死他鄉(xiāng)的四十萬大乾戰(zhàn)士!”許佑汐字字擲地有聲。
許盛世看著眼神冰冷的許佑汐,覺得陌生極了,佑汐不該是這樣的。
“好了,是我做錯了,行了吧。”許盛世想著自己吃了那么多苦頭,回來卻還是得不到親人安慰與理解,委屈和屈辱感頓時漫上心頭。
“許盛世!你是覺得四十萬是小數(shù)目嗎?這四十萬都是活生生的人命,每個人都有爹媽兄弟,是家里妻兒的依靠,是我大乾的骨肉城墻?!?p> “為帝王戰(zhàn)死沙場應為士兵榮耀!”站在許盛世身側的公孫慕學橫眉反駁,陛下乃堂堂天子,怎么能任由一位女子如此侮辱,實在忍不住開口維護。
“你又是誰,輪到你說話了嗎,給朕閉嘴!”許佑汐當即呵斥。
“陛下,那位是太師公孫慕學。”周愧學在許佑汐耳邊順便小聲介紹了聲。
太師為三公之一,官居一品,雖為虛職,但怎么說都是天子的老師,權勢更不容小覷。
“太師?”許佑汐滿臉嘲諷,“就這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