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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庸隆泰三年,北方數(shù)州大旱,民變四起。
帝驚,遣上柱國王論也領(lǐng)兵十萬平叛剿匪,及匪滅,王論也拒受隆泰帝十三道金令,斬天使,割大庸北部四州二十七郡之地稱王建國,國號“慶”。
帝怒,又以五軍大都督石開為元帥,發(fā)兵二十五萬剿慶王王論也,石開部離京之后即嘩變,沿江水南下割據(jù)江南三州十八郡之地建國稱王,國號“景”。
帝崩。
及新帝即位,改年“大統(tǒng)”,時主幼國危,外有軍閥王侯割據(jù),內(nèi)有權(quán)臣宦官作祟,江山社稷頓有傾覆之憂。
天下遂群雄并起,豪杰并出,或占一縣而為王,或占一郡而為國,其間又有妖邪出世,人世大亂。
彈指之間,已至大統(tǒng)三年。
…………
大庸,蔡州,陽原縣。
噼啪!
塵土飛揚(yáng),灰黑色的煙塵遮蔽天空。
提鞭抽馬,衣著顯貴的青年們縱馬在街道上奔馳著,馬蹄踏落在地上面,濺起了一片的煙塵。
“駕駕駕!”
青年們肆意高呼,在他們的手中有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拴著人拖行著。
“哈哈哈……”
隨著馬匹的奔馳,那被繩子拴著的人的身體,在地面上劃一道濕漉漉的血痕,這些人皆雙眼翻白,嘴唇蠕動著卻發(fā)不出來聲音。
眼看著便是吸氣多出氣少,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街道兩旁的攤販和游人,麻木的看著那些駕馬的青年和被拖行的人影,待到青年們駕馬走去之后,他們方才回到街道中間行走,腳上破破爛爛的鞋子踩在地面上那已經(jīng)變干的血痕上,表情上沒有絲毫波動。
“哎……”
李桔穿著破爛的粗布衣衫,站在一處屋檐下,手中拿著一個大簸箕,看著街上的這一幕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老板來條魚,要最左邊這個?!?p> “好嘞。”
聽到生意來了,李桔連忙放下手中的簸箕,從自己的攤位上挑了條魚。
他的攤位極為簡樸,只是在地面上鋪了一層茅草壓成的席子,上面擺放著幾條黑色的魚。
李桔用手掂了掂魚的分量之后,對著買魚的人說道:“差不多三斤,每斤三文錢,一共九文?!?p> 他沒有量稱,只能靠著用手掂量出魚的重量,好在賣了三年的魚,他也差不多把手藝給練出來了。
“包起來吧?!?p> 買魚的人看著李桔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是??椭览罱鄄粫撟骷?,對李桔也極為信任。
李桔從攤位旁邊抽出一張荷葉,麻溜的用荷葉和草繩把魚包好。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交易結(jié)束。
又過了幾個時辰,太陽西斜,攤位上的魚卻還剩下一條,李桔把攤位上的東西收拾好,把魚裹在茅草席中,用草繩綁著背在身后,看了看周圍低矮的民居,和縣城中心處的縣衙,再度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三年了,再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
在這個世界上位者對于平民有著絕對的生殺之權(quán),就比如今日的那幾個被拖行的人,其實(shí)他們并不是什么罪犯,都只是普通的百姓罷了,只不過他們不巧的在上街的時候,被哪幾名縣里大戶人家的公子用繩子套住了,才會被拖行至死。
這些縣里的大公子,每天都會上街隨機(jī)挑人殘害,或騎馬拖行,或親自斬首示眾,或?qū)⑵浼茉诟咧衔故筹w鷹禿鷲。
這里沒有王法,或者說以前有但現(xiàn)在不存在了,在這陽原縣那縣令和縣中的大戶便是天,他們這些普通的百姓就如同牛羊一般,只能任由他們宰殺。
李桔朝著自己的家走著,沿途經(jīng)過了各色的街道和民居。
他的家在這陽原縣城的最南角的窩棚街,哪里是整個縣城最偏僻的場所,只有最底層的平民才會在哪里居住。
窩棚街上的房屋和街道的名稱非常相符合,全都是窩棚,或者說窩棚街這個名字本就是因遍地的窩棚而起的。
李桔沿路和窩棚街上的幾個熟人打了招呼后,又轉(zhuǎn)過了幾個拐角,來到了自家所在的小巷子內(nèi)。
“嗯?”
李桔站在巷口,看著那兩個杵在自己家門口,身材高大雄壯,穿著頗似大家族家丁的男子,當(dāng)即皺起了眉頭。
他連忙快步走向自己的家中。
“老李木匠,后天我再來,希望你把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
他雖離自己的家里還有一段距離,卻聽到從他家里傳出來的聲音。
“哼?!?p> 一個身材瘦弱,但卻穿著與窩棚街格格不入的白色衣袍,面帶傲然之色的男子從李桔的家門中走了出來,他見到迎面而來的李桔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便帶著那兩個守在門口的家丁離開了。
“是縣城趙家的管事。”
李桔認(rèn)出了那個從他家中走出來人,當(dāng)初他往趙家賣魚的時候,曾經(jīng)見過這人,這是一個能夠讓現(xiàn)在的他所仰望的大人物。
“這樣的人怎么會來我家……”
李桔想到自己曾經(jīng)聽到的某些傳聞,頓時心里一緊,邁出幾個大步走入自己的家中。
剛一進(jìn)門,便隱隱聽到了女子的抽泣之聲。
李桔這一世的父親,李老木匠正一言不發(fā)的坐在家里的一個破木凳上一口一口的吧唧著旱煙,面色凝重。
而李桔這一世的小妹,則是蹲在房屋的一個角落,用手捧著臉,不停的哭泣著,哭聲極為悲慘。
“爹,趙家的管事怎么會來我們家?”
“還有小妹怎么哭起來了?”
李桔深吸了一口氣,向著李老木匠問道。
“是大子回來了啊?!?p> 李老木匠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向李桔,他一般稱呼李桔為大子,稱呼李桔的妹妹為二女。
“哥?!?p> 聽到李桔的聲音,李桔的妹妹李胭當(dāng)即抬起自己滿是淚痕的臉一把撲到李桔的懷中。
“哎,我當(dāng)時就不該帶二女去趙家!”
李老木匠一拍大腿,神色懊惱的說道。
“爹,到底怎么回事?。俊?p> 李桔到現(xiàn)在對自己家里發(fā)生的事情還是一頭霧水,只是通過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