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還是治吧
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京城各家的后宅,特別是那些高官的,自以為瞞的密不透風(fēng),其實什么事情外面不知道。
顧言絕要是想知道,讓他的墨衛(wèi)稍微一打聽,知道的說不定比她還多。
男人鋒利的眼神直接釘在墨風(fēng)身上,臉上卻還是一派氣定神閑:
“沒想到丁家還有后招,那真該好好處理?!?p> 墨風(fēng)頭上直冒冷汗,不是他不說,丞相府和丁家原本也不是肅王府的政敵,平日里并不在意。
該死的紅璇,怎么放她出門,還鬧了這么一出。
他這邊心里正七上八下,那邊顧言絕問道:
“你打算何時回去?”
“自然是一會兒就走?!?p> 顧言絕點頭同意:
“也好,墨風(fēng),叫上阿寒,備車,去丞相府?!?p> 蘇林晚和墨風(fēng)不解的看向他,兩個人想的都是同一個問題,他去干嘛?
顧言絕仿佛沒看到二人疑惑的眼神,對蘇林晚挑了下巴:
“阿晚來推我吧?!?p> 著聲音溫柔至極,墨風(fēng)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出去安排,而蘇林晚心頭一跳,她突然覺得她的名字真好聽。
“我回去看我娘,冷公子去給我娘治病,你去干嗎?”
蘇林晚沒急著去推著輪椅,而是坐直了身體,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出去走走,有利于本王的病快點兒好。你不是急著讓本王好起來,好回丞相府么?”
“你能想得開這最好了。不過……”
看著顧言絕的輪椅,蘇林晚腦中響起了白琉璃問她的話:
“你會治好他的,是嗎?”
那聲音一遍一遍的在腦中循環(huán),像一把錘子,從頭錘到心口,停不下來。
治好他嗎?
顧言絕眼睛一亮,不過后面會是什么呢?等了好久,蘇林晚站在自己身后一言不發(fā)。
“阿晚?”
他回過頭,只見蘇林晚盯著自己的腿,失了神。顧言絕沒有說話,淡淡回過頭,攏在袖子里的手指緊緊收成拳頭,心里全是對下毒之人的恨意。
“王爺,我想在這肅王府里要一間屋子?!?p> 算了,前世也治好了,救他一命也許因緣鏈就斷了呢。
“自然可以?!?p> “你聽我說完,我要一間空屋子,里面什么也不要放,什么人也不許進,我不在的時候,你得給我派個人盯著。另外,每過一段時間,你得給我點血。”
“好!”
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根本不問緣由。
想做什么都好,只要不離開肅王府。
推著輪椅出了王府的大門,那里墨風(fēng)和冷慕寒已經(jīng)候著了。顧言絕的馬車很大,三個人坐還很寬敞。
見了冷慕寒,蘇林晚笑著打招呼:
“這次麻煩冷公子了,你事情那么多,還讓你去給我娘看病。”
冷慕寒不解:
“我近日都很閑,王爺那里有你在,所以我都沒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只好在房間里看看醫(yī)書?!?p> 顧言絕這個小人,還說什么冷慕寒最近很忙,根本沒空來管他,果然是在撒謊騙自己。
眼角余光偷瞄了他一眼,高貴的王爺一點兒也沒有難為情。
“你既然都閑下來了,為何不出去逛一逛呢?”
“實在沒有那個心情。有時間還不如多看點書,多學(xué)點東西?!?p> 蘇林晚肅然起敬,她打小就不喜歡讀書,對于能整日里都在看書的人,十分欽佩和羨慕。
“難怪冷公子身上書卷氣那么重,和我們營里的那些將士完全不是一個感覺?!?p> 說完后,她想到了什么,又糾正了一下:
“不過還是我們自己不爭氣,鎮(zhèn)南王家的少將軍就不像我們這樣?!?p> 口氣中都是歡喜和憧憬。
一個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她:
“你說的是陳簡?”
“對啊,就是他。我上次見他還是三四年前,他獨自帶了一支兩百人的輕騎來給我們大支援。陳簡卸下鎧甲,我竟沒有認出他來。”
蘇林晚說的眉飛色舞,自己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玉面將軍陳簡,可是京城年輕公子里一等一的人物。
同蘇林晚一樣,少年時期便同鎮(zhèn)南王一起出征,戰(zhàn)斗勇猛無畏,加封將軍時年紀(jì)尚小,是大梁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將軍。
“其實郡主也不差,我自到大梁,聽許多人提起郡主,也都是贊不絕口。”
冷慕寒道。
蘇林晚聽了冷慕寒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冷公子,你還真會安慰人。那些人提起我能有一個好詞才怪。咱們這個大梁,哪有女人上戰(zhàn)場的。也就是我爹和我義父寵著我,不然,我連校場的大門都進不去?!?p> 初時冷慕寒以為她會介意,惱怒,畢竟京城人都說她性格暴虐,見她說自己好像在說別人一般,便知傳言不可信。
“這世間形形色色的人太多,郡主的確不必聽別人說什么。”
蘇林晚笑嘻嘻的回答:
“剛開始我也生氣,后來就不生氣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何?”
“她們花樣太少,老是那么幾個詞來回用,我聽的都膩了?!?p> 蘇林晚扳著手指頭道:
“粗魯,不守婦道,無知,沒人要,不潔,后來又添了一個丑,這么多年了,我仗都打了幾十幾百場,她們罵我的詞兒就這么幾個,沒長進。”
一開始她在意的緊,義父看在眼里,也沒有勸過她。直到一次戰(zhàn)斗讓她出戰(zhàn),在生死之間,她哪里還記得這個,滿腦子都是要贏,要活著。
從那以后,她在也不在意這些流言。
義父說,上了戰(zhàn)場,為的是保家衛(wèi)國,能從血淋淋的戰(zhàn)場上活著走下來,再多的流言也都會被踩在腳下。
聰明人都忙著過自己的日子,才沒有時間來說這些。有空講這些閑話的人,都是活著沒有什么目的,渾渾噩噩之人,又怎么能同他們講的明白。
“王爺,咱們到丞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