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殘破之地
希爾科望著殘破的爐壁,這是微光工廠的存儲。
就像金克絲在上城做的那樣,蔚也對黑幫勢力的心臟狠狠來上了一刀。
“上城的人很久沒這么囂張了。”
塞薇卡從后邊走來,一路上的現(xiàn)狀兩人都見著了。
“不管怎么說,昏迷的警長還有些用處。”
希爾科低頭望著流淌出的液體,接下來的幾個月,怕是會損失一大批生意了。
“只可惜金克絲不這么想?!?p> 塞薇卡有些不滿地瞧著希爾科的后背。
希爾科運(yùn)籌帷幄,她去執(zhí)行。
就像多年前她推開希爾科,被爆炸吞噬了那條手臂一樣。
希爾科依舊神色平靜,微微回過頭去。
“以后再收買一個就是?!?p> 希爾科對金克絲何止是溺愛,整個底城都知道,他一定為他那個女兒撐腰。
就算二把手對其再不滿意,再怎么抱怨。
希爾科也只會命令她,做好自己的事。
“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會不會出手!”
身著黑色羽袍的女人憤怒地喊道,她正跪在自己兒子的尸體旁。
“能不能去收拾那個殺了我兒子的混蛋?”
“讓我猜猜,又是‘金克絲會處理’對吧?!迸说难壑袧M是怒火,她對金克絲也積怨已久。
“每次都說的跟她什么事都能處理似的?”
一個陌生的男聲接過了她的話頭。
“對,你是?”鼻子被煉金科技取代,連著兩根幽綠色管子的女人回頭,看見的卻是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
“這是誰?”
本來反復(fù)開關(guān)火機(jī)的莫西干頭發(fā)問了。
“噢,這真是個好問題?!?p> 雪白的皮膚上紋著流云的圖案,朝他急速接近。
粉拳碰上他那引以為傲的黃銅下巴,煉金男爵芬恩就這樣飛了出去。
“我們又見面了?!毕柨妻D(zhuǎn)過身來,朝著陳澈微笑道。
“上城知道了你們手握寶石了?!标惓呵浦鴥扇耍唤?jīng)心地踢著地上的碎玻璃。
“那又如何,金克絲已經(jīng)掌握了技術(shù),開戰(zhàn)是隨時(shí)的事情?!?p> 陳澈嘆了口氣,瞧著正踩在芬恩身上蹦跳的金克絲,繼續(xù)道。
“事實(shí)上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想讓你們不開戰(zhàn)的?!?p> “噢,那是為什么?”
金克絲停住了,表情有些疑惑。
“杰斯不久后會找你們談判,??怂箤毷怀鋈?,就能得到平等?!?p> 陳澈沒有細(xì)解釋什么,真正開始坐在談判桌上時(shí),只會有他和希爾科兩人。
“如果不需要犧牲就能帶來平等,那的確是一件好事?!?p> 希爾科的話語意味深長,他瞧向躺在地上滿是鞋印的芬恩。
“我們大家都對你,兒子的死感到非常悲痛,荏妮?!?p> 希爾科扭頭這么說著,話語里也完全聽不出哪怕一點(diǎn)的悲痛之意。
“至于你,就差把‘我要造反’寫在臉上的家伙?!苯鹂私z一腳踩在芬恩的下巴上。
“笨死了!”她一邊踩一邊笑道。
“但至少有一件事值得寬慰?!毕柨频难凵窭锓炊辛诵┰S憐憫。
“他是為了我們的事業(yè)而犧牲的,而不是死于什么雞毛蒜皮的個人恩怨?!?p> 荏妮仰頭瞧著希爾科,眼神里的悲憤不減,但卻也不敢再反駁了。
希爾科,二把手塞薇卡,瘋子金克絲。
還有個不知道哪來的“貴客”,能幫希爾科復(fù)制寶石的家伙。
有了他,自己這幫煉金男爵更無足輕重。
微光不是他們發(fā)明的,是辛吉德。
他們只是從希爾科這里得到配方,夜以繼日地生產(chǎn)而已。
“武田齋藤怎么沒來,他最近在忙什么呢?”希爾科拿出一把精致的剪刀,有些不經(jīng)意地問道。
“他那個無定型戰(zhàn)斗體被兩個技工偷走了,正滿世界找著呢?!?p> 塞薇卡自然地遞過去火機(jī),將雪茄的前端全部點(diǎn)著。
“亞茲德呢?”
“他的打手踩爛了他的腳趾,被送進(jìn)奧斯韋爾德瘋?cè)嗽旱能洶》苛?。?p> “再算上最近在研制新配方的阿麗娜,你們這幫煉金男爵個個都是人才啊?!?p> 希爾科笑了,笑得很陰森,仿佛惡鬼磨牙,要享用盛宴。
“都注意著點(diǎn),畢竟這里很容易起口角?!?p> 希爾科緩步離開,而金克絲還在欣賞著場地里戰(zhàn)斗的痕跡。
“你幫荏妮收尸?!比笨ū涣粼诠S中,而陳澈則抬步,跟上了毫無防備的希爾科。
……
維克托徹底清醒過來時(shí),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破碎的眼鏡。
他忍著頭疼仔細(xì)回想,才回憶起零星的片段。
他想要將身體進(jìn)一步地讓??怂购诵闹貥?gòu)。
于是在全身都刻下了符文,服用了微光。
整個過程痛苦至極,維克托唯一的念頭就是抓住那顆海克斯咒文核心。
斯凱發(fā)現(xiàn)了他,想要將他拖走,遠(yuǎn)離散發(fā)著藍(lán)色光芒的咒文核心。
而自己則一把抓住。
耀眼的藍(lán)光吞噬了房間后,維克托如愿地將身體進(jìn)一步??怂够?。
只是斯凱,陪伴他這么久的女助手,化作了地上的一灘灰燼,徒留衣物與筆記。
“維克托,我知道這份報(bào)告可能永遠(yuǎn)沒機(jī)會發(fā)表?!?p> “但看著你,為了創(chuàng)造更美好的世界,如此不知疲倦地忙碌?!?p> “我覺得自己再不努力就太慚愧了?!?p> “人人都該盡一份力,對嗎?”
維克托將地上的紙張收起,眼淚止不住地暈開了筆跡。
他望向一旁的??怂怪湮暮诵模绕鹬暗囊?guī)律運(yùn)動,這一次的核心更像是在呼吸一般。
他癱倒在地上,一路爬著攀上了桌沿。
咒文核心也不再規(guī)律,之前篆刻上的咒印早已消失。
維克托眼神堅(jiān)定,他要?dú)Я诉@個東西!
哪怕自己的生命無法延續(xù)!
可是舉起凳子后,望著一張一縮,似乎在極力抗拒的咒文核心。
維克托無論如何咬牙,堅(jiān)定意志,都下不去手。
隨著椅子砰然倒地,維克托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
“不行……算了……”
他嘴里還念叨著什么。
身后的咒文核心再次散發(fā)出光芒。
妖艷的光芒從維克托身上海克斯化的地方顯現(xiàn),最后到達(dá)瞳孔。
他抱著腿摔倒在了地上。
……
烏拉爾諾正在享用著杯中的葡萄酒,朝身邊的男寵介紹著。
“諾克薩斯出產(chǎn)的紅酒比較濃郁,那里的氣候會讓葡萄變硬。”
“也因此,能在那里存活的生物都很硬氣。”
梅爾怒氣沖沖地趕來,一把將酒杯打飛。
紅酒在地上留下一道痕跡,仿佛鮮血迸濺。
“退下吧?!睘趵瓲栔Z輕飄飄地一聲,男寵與不遠(yuǎn)處的護(hù)衛(wèi)都離開了這里。
“你給我離杰斯遠(yuǎn)點(diǎn)?!泵窢柭晕⒂行┢埔簦曋袔е夭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