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宿主原本有200積分再加此次任務(wù)的300積分,宿主已歸還500積分,還剩750積分?!?p> 完成一個任務(wù)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剩下的任務(wù)恐怕也不簡單,這債沒個半年是還不清了。
是不是該回宗門一趟?當日的半月之期如今也要到了。
“宿主歸還一部分積分,修為也可以從原來的筑基恢復(fù)到元嬰?!?p> “宿主現(xiàn)在要接下一個任務(wù)嗎?”
“不,回宗門一趟?!?p> “宿主是想通了?決定在宗門做簡單的任務(wù)了嗎?”
“沒有,只是半月之期已到,須回去一趟,還有江望調(diào)養(yǎng)的藥也要開始準備了?!?p> “宿主,如果你接和江望,季康白有關(guān)的任務(wù),任務(wù)早就完成了。宿主,你又何必這么麻煩呢?”
系統(tǒng)是真的不明白,下面的任務(wù)一個比一個危險,艱難,明明有更輕松的捷徑不是嗎?
“宿主,我說的任務(wù)又不會害他們?!?p> “我不想別有用心的討好和接近?!?p> 云意歡穿過妖市,恰好又遇見客棧風(fēng)情萬種的老板娘。
兩雙眼睛隔空對望。
白月飛升了,云娘死了,蜃龍重傷千年不愈,這只白狐依然守在若水河邊,哪怕無人知曉。
老板娘勾人的眼眸忽然彎起,笑了笑,后移開視線,招呼客人去了。
云意歡悄悄回宗,告知宗主一聲,自已出關(guān)了。
她把各種靈藥分門別類,這滿滿一地的藥,分為外服和內(nèi)服。
外服為藥浴,內(nèi)服就是丹藥了。
云意歡來到后殿的丹房,起火熱爐,將藥材整整齊齊的放在身邊,盤腿而坐。
“宿主,你煉丹怎么樣?”
當初冷漠無情的系統(tǒng),現(xiàn)在是越發(fā)有人情味了,隱隱有了活潑開朗的趨勢。
“系統(tǒng),你如今怎和當初大不一樣?”
系統(tǒng)想了想解釋道,“當初的我沒有自主意識,隨著我接觸的世界越多,看過的書籍越多,就激發(fā)了自我意識,當然和開始不一樣了?!?p> 雖然系統(tǒng)有了自我意識,對事物會感到好奇,尤其對宿主云意歡。
可它還不能理解人的諸多感情。
“宿主,你還沒告訴我你煉丹怎么樣呢?”
“尚可。”
系統(tǒng)明白了,一定是很棒。
云意歡煉丹時,抱元守一,全神貫注,全部精力都系于眼前的煉丹爐。
青色丹爐下的歷火經(jīng)久不息,爐內(nèi)是咕嚕咕嚕的聲音,清甜的藥香散滿藥房,歲月靜好。
銀羽峰上下卻一片混亂,三長老的愛徒飛鸞帶領(lǐng)一幫弟子外出歷練時身受重傷,若不是關(guān)鍵時刻身懷秘寶,為他擋了最致命的一擊恐怕現(xiàn)在已是大羅金仙都難救的廢人。
三長老忙傳音速請杏林峰的七長老為他徒兒診療,平日剛毅穩(wěn)重的三長老此刻也慌亂起來,眼中飽含對飛鸞的心疼。
“七長老,快來看看飛鸞?!?p> “嗯?!逼唛L老是一位做事利落的漂亮女修。
她不多和三長老寒暄,徑直來到傷者前,飛鸞躺在床上冷汗直流,緊咬銀牙,面色蒼白,一聲不吭。
他四肢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看樣子是被嚙齒類生物啃食過的痕跡,這還不是他最致命的傷。
七長老運起靈氣試圖凈化他白骨上的黑氣,可黑氣遇到她的靈氣非但沒有變?nèi)酰炊序v開來,飛鸞倒吸一口涼氣,七長老忙收起靈氣,蹙眉看著這團黑氣。
“七長老,怎么樣?”
“外傷無礙,只是這毒有些麻煩?!逼唛L老從懷中取出玉瓶,素手取下瓶蓋,一室芬芳。
這種香氣,聞之不會甜膩,厭煩,反而心曠神怡。
“七長老,勞煩你了。事畢我讓人將那株萬年紫絳給你送去。”
三長老認出這是七長老聞名九州的回春露,也沒吝嗇,把自已收藏多年的紫絳仙草送給七長老。
七長老也不客套,“那我就收下了?!?p> 幾滴回春露滴下,白骨生肉,新生肌膚嬌嫩細膩,只是肌膚上始終縈繞著淡淡黑氣。
七長老又喂給飛鸞一顆丹藥,淡淡說,“我先用萬花清毒丹輔以金針術(shù)護住他的五臟六腑。”
“好。”三長老連連點頭,小心退到一邊,不敢打擾七長老救治。
三長老接到弟子傳音,看了眼床上的飛鸞,扭頭快速離開。
銀羽峰正殿正站著一對焦躁不安的夫妻,他們法衣華貴,面容姣好,修為強大。
“青王,稍安勿躁,家?guī)燅R上就到?!?p> “王兄。”三長老見著青王遙遙一拜。
青王幾步上前扶起三長老,“王弟,快起,我兒如今怎么樣了?”
飛鸞身上的秘寶正是青王賜予,是以飛鸞一出事,青王就知道了。
“王兄放心,經(jīng)過三長老治療鸞兒已無大礙,只是身上的毒要想些法子?!?p> “那就好?!鼻嗤跛闪丝跉?,生怕自已寵愛的兒子就此隕落。
“二弟,不知可否讓我見見鸞兒。”女子面容急迫。
“王嫂說的哪里話,自然可以?!?p> 三長老引著二人去見飛鸞。
一峰之上,洛鎮(zhèn)對比飛鸞就顯得凄凄慘慘,他受的傷不比飛鸞差。
可他一個外門弟子哪里會有飛鸞的待遇?不過是請了杏林峰的小醫(yī)修為他診治,那人只能堪堪為他止住血,剩下的就全靠他自已熬。
沒有七長老的金針和萬花清毒丹護住他的五臟六腑,那黑氣穿過四肢早就將他內(nèi)里毀傷殆盡。
他今生都只能是一個廢人了。
狹小陰暗的屋子里一整晚都是洛鎮(zhèn)痛苦的哀嚎。
“回來了?!苯袡谕?,一只黝黑發(fā)亮的小老鼠蹭的一聲鉆進江望的衣服里。
若是旁人突然被老鼠鉆了衣服,怎么也得失聲大叫,可江望卻毫無反應(yīng)。
老鼠從他袖口里鉆出來趴在他手上,江望嘴角噙著一抹笑,另一只手輕輕摸了摸老鼠黑的發(fā)亮的毛發(fā)。
“好了,回去呆著吧?!?p> 老鼠聽得懂江望的話,自已鉆進江望腰間的靈寵袋。
月朗星稀,晚風(fēng)拂面,吹起他烏黑的秀發(fā),漂亮精致的容顏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風(fēng)而去。
這般謫仙人的絕世風(fēng)采落在他身邊的奴仆眼中卻猶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