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靜雯所習(xí)慣聽到的喜訊,六月中旬的時候,神州九號不但發(fā)射,而且與天宮一號首次交會對接成功,航天員們順利進入天宮一號。
有些東西一旦習(xí)慣,也許就有了慣性,林靜雯在事業(yè)不斷向前的腳步,也一樣如此。
這一年的春末夏初,幾乎抽出七成的流動資金,作為石樸股份的償還,公司的很多發(fā)展計劃都擱置。
但在春節(jié)之后,林靜雯還是帶著她的團隊,離開了這片廢棄廠房。
盡管新的辦公地點,是在城中村的華信商務(wù)大廈,比不上城建大廈,更不是中信大廈之類高檔寫字樓,但至少是正經(jīng)的辦公場地。
而她的儀器開始在兩廣、湖南和福建,扎下根來。
這一切,除了她和趙維制定的策略,公司的營銷總監(jiān)李祥霖,絕對是功不可變的。
所以,當(dāng)李祥霖帶著團隊回到公司,馬上受到公司團隊熱烈的歡迎。
而林靜雯帶著李祥霖,來到為他留下的營銷總監(jiān)辦公室:“裝修咱們走極簡風(fēng),等再搬家,到時候走奢華風(fēng)!”
盡管是極簡風(fēng),但留給營銷總監(jiān)的辦公室足夠大,而且還放了一張9球的臺球桌。
因為李祥霖很喜歡打臺球,而且打得也很不錯。
“林總,有件事,我想跟您溝通一下?!痹诳蛻裘媲傲嫜览X的李祥霖,有點不敢直視林靜雯,但良好的心理素質(zhì),還是讓他有足夠勇氣,向林靜雯開口。
空氣里,有些異樣的感覺。
本來,營銷總監(jiān)要跟老板溝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女人總是敏感的,特別是在某些事情上。
所以林靜雯盡管措手不及,但她仍然笑著說道:“好,一會我叫上趙總,咱們一起開個小會,不論銷售團隊這邊需要什么支持,公司一定全力配合!”
當(dāng)李祥霖看著林靜雯離去,并隨手幫他關(guān)上房間門時,他苦笑了起來。
他其實之前去林靜雯家里,等到十點,真的不是去找童敏。
是的,他想表白,從第一眼看見林靜雯開始,他就無可救藥的迷戀她。
而她,對于李祥霖來講,著實有著太多值得迷戀的地方,無論是從樣貌或是事業(yè)上決斷,還是為人處世上——特別她抽出資金償還石樸股份的事,等閑變卻故人心??!有幾個人能如林靜雯這樣?這更是讓李祥霖認(rèn)定了,這就是他的夢中女神。
他不能再等下去,所以,挾著簽下數(shù)十臺儀器的業(yè)績,他想給自己一個表白的機會。
正如銷售中的邏輯:不和客戶談,就是零機率成交;和客戶談,至少有百分五十的機率,往成交方向走下去。
李祥霖知道,得表白。
但林靜雯沒有給他這機會,她直接拒絕了。
夭折的表白。
李祥霖長嘆了一聲,打開手提電腦,開始回復(fù)郵箱里的一封郵件。
那是香港公司發(fā)來的offer。
回復(fù)了這封郵件之后,李祥霖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他要出走,從他剛剛得到的辦公室出走。
“董事長,趙總,這是我的辭職信?!崩钕榱貙χ朱o雯和趙維,呈上了自己的辭職報告。
趙維和林靜雯面面相覷,完全沒有想到,挾大勝而歸的營銷總監(jiān),為什么會在回到公司的第一天,選擇了辭職。趙維連番的追問,都沒有找到他想要找到的癥結(jié),最后李祥霖給了趙維一個無解而又合乎商業(yè)邏輯或者說慣例的答案:
“香港的公司,給了我offer,他們承諾,如果必要會為我支付競業(yè)限制違約金。”
接著他說出一個國際知名品牌,無論是洗發(fā)水還是護膚產(chǎn)品,都可以說是深入人心。
趙維一下子就失語,因為在現(xiàn)在,香港對于高端人才,意味著更大的發(fā)展空間,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公司可以給你更高的年薪和提成。”林靜雯望著李祥霖,很誠懇地說道。
李祥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這讓她有些不愿去面對他的目光,異樣的暖味,她知道自己并沒有誤解。
她低頭沏茶,辦公室里,一下子沉默下來。
茶沏好了,林靜雯抬起頭,這次她沒有再回避:“10%的股份?!?p> 李祥霖拿起一杯茶喝了,搖了搖頭:“董事長,我要的不是這個?!?p> 他站了起來,拉了拉自己的西服:“讓他們賠競業(yè)限制違約金吧,這是我最后能為公司做的?!?p> 趙維苦笑起來,他真的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不,不需要,他們是日化企業(yè),我們是高科技公司,不存在競業(yè)限制?!绷朱o雯站了起來,對李祥霖這么說道,“公司感謝你這么久以來的努力和付出,祝你鵬程萬里?!?p> 李祥霖幾乎克制不住,想要改口留下來了。
正是她這種決斷,讓他迷戀。
但他沒有。
他知道如果連表白機會都不存在,那再美的月光,也不會照在他的窗前。
目送李祥霖離去,趙維有點苦澀地?fù)u頭:“香港公司跟咱們搶人,咱們真的搶不過??!”
“總有一天,大陸才是商機所在?!绷朱o雯淡淡地說道。
趙維點了點頭:“但愿吧。這太突然了,我先接手團隊吧,得趕緊找人?!?p> 對于剛起步的公司,這么大的變動,當(dāng)然是很麻煩的事。
趙維匆匆而去,辦公室里只有林靜雯一個人獨處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母親打來的:“我和你爸,還有三姑丈和五姨,要去廣州看你啊,聽說你搬公司了?搬到寫字樓啊?”
母親尖銳的聲音里,有一種因為炫耀而引起的亢奮,她的身邊,應(yīng)該有著其他的親友。
而這種亢奮,大抵因為打電話時,邊上親友羨慕的語氣或眼神,不斷地攀升:
“不是說上次,給了福建仔一大筆錢嗎?幾百萬啦,不然早搬了對不對?”
林靜雯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這時電話彼端就傳來的議論的聲音:“阿雯退掉福建仔的股份,這樣才是對?。 ?p> “阿雯啊,那不能嫁外省仔啊!”又有人在電話那頭這么高聲說道。
林靜雯感覺自己到達(dá)某種閥值:“媽,我明天要飛柏林,你下次再來廣州吧。嗯,就先這樣吧,你和爸注意身體,我還有會要開,先掛了啊?!?p> 她母親從何處知道公司的運營情況?包括股東退股的細(xì)節(jié)。
答案只有一個。
掛了電話之后,林靜雯把趙維喊了進來:
“讓我表姐馬上離職,不論支付多少賠償金,我不想在下班時還看到她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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