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好久不見”
望著眼前的父親,難以置信的郭澤寬站在原地,眼淚在眼窩中不停的打轉(zhuǎn)
郭澤寬邁過眼前阻擋著父子倆的小溪,沖上去抱住父親郭其云,將頭埋在父親的懷里,郭其云也雙手包上去,一臉慈愛低頭看著郭澤寬
“爸…你這些年還好嗎”哭使本來就顫抖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爸,你到底…到底是怎么…”
淚眼婆娑的郭澤寬一遍又一遍的問著這些年調(diào)查很久的問題,但郭其云仍是抱著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里還不是你現(xiàn)在該來的地方”
“可是”沒有得到答案的郭澤寬還想繼追問
但被郭其云再次打斷,然后緩緩的把嘴靠近郭澤寬耳邊
“你和老郭還真是像啊”郭其云的聲音修煉變得沙啞,沒錯,這就是木乃伊的聲音
只見眼前的郭其云將郭澤寬一把推倒,自身則是變成一縷黑煙飄散出去,留下一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隨著“郭其云”的消失,原本湛藍色的天空變成黑色,附近的草地和樹木也從一片生機變成干枯和死寂
身體不受控制的跌入身后小溪中,原本清澈見底小溪也變得異?;鞚幔?,漆黑,像是沒有底的黑洞一樣,驚恐的郭澤寬想大聲呼叫,聲音卻怎么也發(fā)不出來
他在水中掙扎著,越是亂動陷入的越深,伴隨著最后一只伸出去渴望抓住東西的手也進入黑暗,一切仿佛從未發(fā)生
小溪中比郭澤寬想象的深,寬廣,兩眼雖然睜開著卻什么也看不見,渾身雖有力量卻在慌亂的揮動中的變得乏力,逐漸消失在這灘黑色的死水之中
“爸!”恢復(fù)意識的郭澤寬驚恐地大喊,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上,然后遲疑的爬起
“能說話了?!”懵圈的郭澤寬摸摸嘴,又摸摸身上,發(fā)現(xiàn)自身雖然剛才在水中掙扎,但是現(xiàn)在身上卻是干燥的,只有之前戰(zhàn)斗中身上被戳穿的幾個洞,流出的血染紅了帽衫,血液早已經(jīng)凝固,和傷口粘在一起
將他迷暈陷入幻境的木乃伊早就不知所蹤,只剩下被巨覆蓋下奄奄一息的毌丘震,而地上卻放著一個不知道木乃伊何時留下的蘋果
意識到剛才是幻覺之后的郭澤寬,精神逐漸變得恍惚,眼神也變得空洞,突然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扶著地面,另一只手是骨劍丟失后剩下的部分
突然天空下起雨,雨勢逐漸變大,雨水打在郭澤寬頭上,眼淚也從眼中流出來,淚水滴落在地上,雨水也同樣打在地上
不知道是雨還是淚,都在臉頰上流過,不知道應(yīng)該追逐過去,還是面相未來
“爸…你到底在哪啊”
……
從雨水紛紛落下和水汽形成的朦朧天空俯視,寥寥幾棵樹木與高墻之間,白茫茫一片,宛如冬天提前降臨,宛如精美的雕刻品
仔細(xì)看去,這令人驚奇的景象竟然在不斷“蠕動”,組成這景色的竟是一具具骸骨
有的還佩戴著木質(zhì)防具和武器,這些使人戰(zhàn)栗的骷髏只往兩堆涌去
身處在骷髏坑堆中的是身穿病號服的曹旭,之前端木雙贈送的鞭桿早已不知所蹤,原本的黑色墨鏡也被打得粉碎,只剩下扭曲的眼鏡框
拖動著本就受內(nèi)傷和新傷的身體奮力掙扎,馬上就被這宛如潮水般的骷髏淹沒
坑旁的王希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雙手的指尖上的黃色光劍冒出一截,五指并攏,形成一個被光劍包裹起來的手刀,一邊躲閃,一邊揮砍眼前這些源源不斷的骷髏兵
“曹旭快不行了,支援還沒到…”
說罷一個手刀削掉骷髏兵的頭,隨后又將手刀刺入另一個骷髏兵的木質(zhì)盾牌中,像扔保齡球一樣把本身不重的它扔向眾多骷髏兵,將它們砸成散架
曹旭身上的病號服逐漸被骷髏們抓的粉碎,上身赤裸著,身上各處也布滿流血的抓傷,本就在比賽中內(nèi)臟受到傷害,還在剛才被骷髏王重重地強大一拳
導(dǎo)致現(xiàn)在他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幾根骨頭斷裂,和部分內(nèi)臟受損,口腔鼻腔甚至眼睛中都大量出血,現(xiàn)在不管骷髏們怎樣攻擊他的肉體,都感受不到疼痛,仿佛即將死亡一樣
“這次應(yīng)該是死了,對不起王希,對不起師父,對不起爸媽,對不起妹妹,對不起…”意識模糊的曹旭心中想道,喉嚨早就被血液覆蓋,別說發(fā)出聲音,呼吸也變得困難
“真想再看看她…”曹旭的眼睛已經(jīng)失明看不見任何東西,思維也變得遲鈍,最后逐漸失去意識
……
等到再次眨眼能看到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在一間屋子中,外面正值黃昏,太陽落下使得房間蒙上黃色的濾鏡
“道場?”恢復(fù)意識的曹旭站在那里,身上衣服變回原先的風(fēng)衣,自己的墨鏡也從之前破損變回完好無缺
他站在那里,扶了扶墨鏡,看著過去的道場,時間仿佛回到八年前,那時候自己才十歲,才來道場不久
“希兒,你今天怎么有空來了”只聽見王堅的聲音在屋中回蕩
現(xiàn)在原地的曹旭一驚,然后一眨眼,看見同樣八年前十歲的王希正推著王堅的輪椅
冷白色皮膚的王堅還是一如既往的說話帶有著陰柔,比八年后的自己年輕一些,鬢角上的白發(fā)也變回黑色
他身后的王希天生黃色的頭發(fā),和八年后的她一樣漂亮,但是添加一些孩子的俏皮和可愛
兩人年前的,是八年前的曹旭自己,穿著一身訓(xùn)練用的衣服,現(xiàn)在道場中央,扎著馬步,額頭上也流下幾滴汗,若大的道場只有他一個人訓(xùn)練,不禁讓人感到些許冷清
曹旭看著過去的自己,不僅是震驚,更是感覺自己看到死之前的走馬燈,知道自己估計是懸了
“王?!退闼懒耍倜淮我埠冒 毙逕掅屓坏牟苄窨聪蛲跸?p> 他走上去,想摸摸王希的頭,卻沒想到撲了個空,自己的手穿過她的頭,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就像自己從沒有來過一樣
“摸不到?”曹旭正詫異著,就聽旁邊的王希張口說話
“哎呀,我媽不在家還好,她一在家就嘮叨我,罵我,就好像我不是她親生的一樣,受不了才來找你”
曹旭聽她抱怨著,這聲音是那么熟悉,他決定注視著這一切,即使臨死前回憶一番也好
“話說過了這么久了,還是這位小哥哥,而且他來了有一陣子了吧,怎么還讓他做最基礎(chǔ)的動作啊”王希不解的問道
王堅聽后哼一聲,隨后示意她推自己到一旁的沙發(fā)邊上
“你也知道,根本沒有人會相信我一個殘疾人的教導(dǎo)水平,即使我曾經(jīng)是聯(lián)盟的干部,所以把學(xué)費壓低才招來這么一個學(xué)生”王堅拿起茶杯喝一口茶水,然后說道
“這小子太笨了,如果基礎(chǔ)都打不好,更別提以后了,你看著他,我去澆個花”說完,王堅便自己轉(zhuǎn)動輪椅走向一旁
“我?guī)湍惆?,爸”還沒等她話說完就被王堅打斷
“不用了,癱了這么多年也知道怎么操作了,你看好他,他要是亂動一下,告訴我”
本就冷清道場上,就剩下他們?nèi)?,雖然曹旭站在旁邊,但是小時候的倆人看不到,也和沒有人沒有區(qū)別
想和曹旭玩的王希,跳到小時候曹旭的側(cè)面,差點和未來的曹旭重合在一起,嚇得他連忙后退兩步
她伸出手指捅了捅小曹旭的臉,他瞇成一條縫的眼睛仍然注視著前方,沒有絲毫收到干擾
“你就這么做,不累嗎”
并沒有聽到回復(fù)的王希感覺受到冷落,鼓起一邊的嘴,然后冒出一個鬼點子,想捉弄一下他
王希偷偷走到小曹旭身后,小曹旭就原本因為馬步時間太長導(dǎo)致腿部僵硬,她稍微一用力,就把小曹旭推倒在地
雖然沒有受傷,但小曹旭依然沒有出聲,只是摸著自己的頭看著王希,不知道單純的眼神中在思考著什么
看見他依然沒有發(fā)出聲音,王希最后只好用出殺手锏,大聲叫他爸王堅
“爸,你快來,他動了”
聽到這樣,小曹旭才慌忙的站起來,想要捂住她的嘴,但是又不敢向前,不知所措,眼看要被急出聲,王堅的喊叫聲音就傳過來
“你別胡鬧!”王堅的聲音屬于溫柔類型的,所以即使是喊叫聲也不會讓人感覺到是生氣
“你讓他天天做這些,真的有用嗎?我估計呀,還不如和我玩會成長的快”傲嬌的王希說道
“他不同于你們,天生就有超乎他人的能力,天生的靜道,一個沒有天賦的人,只有完成超過常人的努力才能達到那種媲美天才地步,即使是將死也要奮起放抗這命運的不公”
師父王堅這一番番的話直擊曹旭的大腦,特別是那句話
“即使是將死也要反抗這命運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