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去了!”
車前,駱南辰拽住方嵐的手臂,聲音干啞。
方嵐看向他,凄白的小臉沒有什么表情,只有那雙烏黑的眸子帶著堅(jiān)定。
這一刻,駱南辰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
她的性子其實(shí)很倔,認(rèn)定的事就不會改變。
駱南辰喉頭滾了滾,“那些人可能別有用心......”
原本他以為對方就是想要錢才綁架昱昱,可聽到對方堅(jiān)決要方嵐去的時候,他忽的感覺事情或許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方嵐的眼瞼垂了垂,盯著駱南辰胸前第三顆扣子,“只要能換回昱昱,我沒什么可怕的......”
她臉頰的血漬灼痛著駱南辰的眼睛,也讓他胸口緊的像是壓了塊大石,他的手抬起——
可還沒落在她的臉頰,她就一偏頭,躲開了。
駱南辰的手僵在半空,方嵐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向了提著兩袋現(xiàn)金等著的李小川那里。
她提過其中一袋,利落的上車,沒有一分鐘遲疑。
車子瞬間駛?cè)胍股?,看著她的汽車尾燈,駱南辰揚(yáng)著的手才緩緩垂下。
那一剎那,駱南辰發(fā)覺兩人雖然還沒離婚,可似乎再也不似從前了,他們之間仿若隔了萬丈溝壑,已經(jīng)無法跨越。
方嵐開車來到了鳳凰東路廣場出口,剛要下車,手機(jī)響了,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我是方嵐!”她此刻已經(jīng)不慌。
剛才駱南辰的話提醒了她,對方目的并不是昱昱,所以不管對方的目的是她還是錢,只要她和錢在,昱昱就會安全。
“駱太太帶著錢往南開,開到那個廢棄的煉焦廠,對了......不要告訴你老公,否則你就看不到你兒子了,”對方說完掛了電話。
方嵐深吸了口氣,看著茫茫夜色,踩下油門南行。
車子停在了煉焦廠門口,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方嵐深吸了口氣,下車。
隨著吱嘎一聲,門推開,她抬腿進(jìn)去。
漆黑的廠房空地,空寂的讓人頭皮發(fā)麻,方嵐一步步的往里走。
“麻麻......”
“我要麻麻......”
昱昱的聲音響起,方嵐的心跳猛的加快,“昱昱......”
“麻麻......”
昱昱這一聲喊的撕心裂肺,方嵐尋著聲音跑過去,就看到了昱昱被綁著手腳的丟在一個熔爐里。
方嵐想也沒想,人就爬了進(jìn)去,她人剛進(jìn)去,就聽到那熔爐的門砰的關(guān)上。
可是方嵐根本顧不得,她將昱昱緊緊抱在懷里,心痛如絞,淚如雨下,“寶貝兒不怕,媽媽來了,媽媽在這兒,不怕......”
駱南辰來到的時候,就看到了被關(guān)在熔爐里的方嵐和昱昱,頓時眸光赤紅,沖過去就拉爐門,可那爐門像被焊住了似的,怎么也拉不動。
這個熔爐是不能用了,不會有什么危險(xiǎn),可是爐門緊閉,一會空氣就沒了,如果不把她們救出來,她們會缺氧窒息而死。
駱南辰從旁邊找來一根鐵棍,用力撬著門,一下,一下......
可是那門動也不動。
“駱先生可是個靠腦子吃飯的人,什么時候只會用蠻力了?”一道粗渾的男音響起。
駱南辰回頭,還沒看清人,那人手中的鐵棍對著他就砸了過來。
駱南辰閃了一下,那人沒有砸中,不過體力消耗過大的駱南辰跌倒在地。
那人對著駱南辰再撲過來,這次他沒有躲,因?yàn)樗吹搅四腥耸种械倪b控器,只有這個才能打開爐門。
這次駱南辰結(jié)實(shí)的挨了男人一棍,他顧不得疼,借著男人靠近的時候,跳起搶過男人遙控器,按了開關(guān)。
門打開,方嵐抱著昱昱連忙往外爬。
男人與駱南辰繼續(xù)博打,邊打邊罵:“姓駱的,當(dāng)年老子給你當(dāng)保安,天天像狗一樣的給你開車門關(guān)車門,可你一句話就把我開了,今天老子就把你關(guān)進(jìn)這爐子里,當(dāng)狗養(yǎng).....”
聽著這些話,駱南辰懂了,這人綁他不止為了要錢,還想要他的命。
不過,他得有那個本事。
駱南辰與男人扭打在一起,哪怕是挨了一棍,還因撬門消耗了體力,駱南辰還是沒用幾下,便把男人打趴在地。
駱南辰第一時間跑到了方嵐與昱昱身邊,看著一臉是淚的母子,伸手將她們緊緊抱在懷里。
“不怕,我在.....”他親了親昱昱,又親了親方嵐。
門口,陸珊看著這樣的畫面,手緊緊掐住掌心。
原本的一絲不忍,瞬間化為烏有......
她朝著趴在地上的男人看去,而那男人倒地,也不過是故意演的戲。
接觸到陸珊的暗示,男人從地上爬起,摸起手邊的鐵棍,對著駱南辰走去。
“小心!”
陸珊的驚呼和鐵棍落下的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