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雨哭的稀里嘩啦的,不情不愿的被兩名丫鬟帶到了書房里,這間書房其實(shí)兩年前還是一間廂房,只因柳小雨到了讀書識字的年紀(jì),柳長天這才吩咐家丁專門騰出來改成書房。
他們老柳家,從古至今也沒出幾個(gè)秀才,柳長天的文化水平也僅限于認(rèn)識自己的名字。
書房這種文雅的場所,在柳府就純屬占地方。
而且柳風(fēng)小時(shí)候讀書都是去私塾,只可惜柳風(fēng)從小頑皮,不學(xué)無術(shù),跟他老爹一脈相承。
所以,一直以來,家里也就沒有置辦書房的必要。
此時(shí)書房中,立著一名灰白素衣、書生模樣的男子,他便是柳小雨的教書先生,名叫楊居正,是一名秀才,兩年前,他會試落榜。
這兩年來,他一直在家用心讀書,準(zhǔn)備參加明年的會試,畢竟作為一名讀書人,多年寒窗苦讀,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高中狀元。
一個(gè)月前,在柳小雨這個(gè)熊孩子氣跑第三個(gè)教書先生后,柳府的管家便找到了他,想請他當(dāng)教書先生,開口就是每月五兩銀子的月錢。
楊居正作為一名讀書人,有著自己的傲骨,豈會為了五斗米折腰,而且他還要準(zhǔn)備明年的會試,哪有時(shí)間教熊孩子讀書。
后來管家把月錢提高到每月十兩后,他同意了。
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他不忍心看到一個(gè)求學(xué)若渴的孩子沒有老師。
最重要的是,他每天只需花兩個(gè)時(shí)辰教書即可,兩個(gè)時(shí)辰也不長,每月十兩,算一算,他覺得也挺劃算的,畢竟教小孩子讀書,能有多難。
直到見到了柳小雨這個(gè)天真的小孩子,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太天真了。
不一會兒,熊孩子柳小雨便被兩名丫鬟抱進(jìn)來了,柳小雨臉上殘留著淚痕,倒也沒哭了,只是吸著鼻涕。
兩名丫鬟下去了,順手把門關(guān)上了。
“小姐,昨日我教你的詩,可會背了?”楊居正走過來,嚴(yán)肅問道。
“我…我……我都沒有吃蜜餞,哪有力氣背詩啊……”柳小雨挺直腰板,義正言辭。
背詩跟蜜餞有什么關(guān)系?
這熊孩子就是頑皮,楊居正無奈嘆了口氣,道:“小姐,你再這樣頑皮,我就去告訴老爺和夫人了?!?p> 柳小雨貴為柳府千金小姐,楊居正可不敢打罵,若是柳小雨實(shí)在太過于調(diào)皮搗蛋,他才會告訴柳長天與二夫人,然后,柳小雨就會被罵,甚至?xí)ば“遄哟蚱ㄆā?p> “不要!”柳小雨當(dāng)即就怕了,但她依舊不服軟,挺起小胸脯,“你敢告訴我爹我娘,我就不要你教了?!?p> “不讓我教?”楊居正被她的天真無邪正氣笑了,心說讓不讓我教,你說了可不算,得讓你爹你娘決斷。
“我讓我大哥教我,他一定不會讓我背詩的,就是他不會給我買蜜餞吃,”
柳小雨低著腦袋,一個(gè)人自言自語,她覺得自己的哥哥很厲害,一樣也能教自己讀書,哥哥肯定不忍心讓她背書的,只是讓她覺得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哥哥不給他買蜜餞吃。
“你大哥教你?”楊居正樂了,他可是知道,這柳府雖是青州城的富商巨賈,經(jīng)商甚是在行,但讀書的話,就一言難盡了,要不然也不會從外面聘請教書先生。
“你別瞧不起人,我大哥可厲害了,他會作詩,你會嗎?”見先生不以為意的樣子,柳小雨不服氣了。
現(xiàn)在大哥可是她的驕傲,她不允許別人質(zhì)疑和詆毀。
“你哥還會作詩?”楊居正忍不了,當(dāng)即就笑了。
這倒不是嘲笑,而是他覺得柳小雨的這種幼稚的行為,還挺可愛的,所以被逗笑了。
“不許笑,我哥作了兩首詩呢,就連天底下最大的官都說好,那兩首叫什么來著……叫什么來著…………”柳小雨揚(yáng)起小臉認(rèn)真的想了下,突然興奮地說道:“我想起來了,寶兒姐姐說叫《靜夜思》,還有《登高》,哼,可厲害了!”
“靜夜思?登高?”楊居正嘴里呢喃了兩句,漸漸失去了耐心,正色道:“什么亂七八糟的,小姐,我跟你說,你今天必須把昨天我教你的詩背下來,不然我真告訴老爺和二夫人了?!?p> ……
“孺子不可教也,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兩個(gè)時(shí)辰后,楊居正搖頭晃腦的走出了柳府,沒想到教了兩個(gè)時(shí)辰,這柳小雨竟然連一首詩都不會背。
難怪在他之前,會氣走三位教書先生,這熊孩子太頑皮了,也太難教了,讓他有種深深地?zé)o力感。
“這柳府,就沒有一個(gè)人是讀書的材料,難怪連個(gè)秀才出不了?!?p> 楊居正氣壞了,他打算把這個(gè)月的月錢領(lǐng)了之后,就撂挑子不干了,讓柳府另請高明,這熊孩子誰樂意教讓誰教,反正他是受夠了。
……
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楊居正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一刻鐘后,他拐進(jìn)了一條僻靜的巷子,走了約莫百米后,他停下腳步,抬頭一看:云水居。
一家茶樓,他昨日便與三位好友相約,今日在此相聚,喝茶聽曲。
踏入茶樓,一樓坐著三三兩兩的客人,有一名說書人正在抑揚(yáng)頓挫的講著鐘馗捉妖的故事,他徑直上了二樓,在靠窗的位置,見到了三位好友。
“楊兄,你怎地才來啊?”一名身穿青衫的書生,扇著紙扇,見到楊居正姍姍來遲,他合上扇子,趕忙站起,走過來迎接。
“李兄,別提了?!毕肫鹆∮昴莻€(gè)熊孩子,楊居正一言難盡。
這時(shí),另外兩名書生也走了過來,拱手作揖。
“陳兄,林兄,多日不見,你二人風(fēng)采依舊啊。”楊居正拱手笑道。
“楊兄,就你會說客套話。”
“是啊,老是這么客客氣氣的。”
打過招呼后,幾人便落座喝茶,這三人都是他的知心好友,穿著青衫的是李志寒,另外兩位分別是陳珺,林宵,四人從小便是玩伴,在一個(gè)私塾讀書,也一起參加會試,可惜都慘遭落榜,四人約定明年再考。
四人閑聊,話題也都是圍繞著文章、以及詩詞歌賦展開,偶爾也會說說生活中的趣事。
“對了,最近可是有人作出了兩首好詩,不知你們聽說了此事沒有?!闭陲嫴璧睦钪竞蝗环畔铝瞬璞?。
“哦,莫非你說的是?”陳珺眉頭一挑,喝茶的動作微微一滯。
最近整個(gè)秦國,若要說起詩詞,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一定是那兩首絕世好詩。
“什么好詩?”楊居正疑惑,他平時(shí)里除了在柳府教書,其余時(shí)間便在家埋頭苦讀,倒是沒聽說最近秦國出了什么好詩。
許是自己閉門不出,孤陋寡聞了。
他這樣想著。
“你二人就別在打啞謎了,快說吧?!绷窒脖还雌鹆伺d致,見二人故意賣關(guān)子,他忍不住催促。
李志寒與陳珺對視了一眼,都似笑非笑,就是沒人先開口。
“你二人要急死我,快說!”林宵急了,他自小便沉迷詩詞,此刻聽聞有好詩,頓時(shí)就坐不住了。
“行了行了,你們說吧,你看林兄都急了?!睏罹诱裏o奈笑了笑,他倒沒有林宵那份對于詩詞的喜愛,但也頗為好奇,百年來,秦國可是沒出過幾首好詩。
“林兄莫急,還是我來說吧。”李志寒緩緩道:“這兩首詩,便是《靜夜思》,《登高》?!?p> “咦?”楊居正眉頭一挑,疑惑的望著李志寒,莫名覺得在哪聽過這兩首詩名,只是一時(shí)想不起來了。
“快念來我聽?!绷窒鼻械馈?p>
快樂蛇精病
感謝書友“鬼泣長空”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