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是云知閣的標(biāo)志
在林武看來,這名書生的地位,明顯是相當(dāng)高的。
至少在那書生開口之后,原本他以為只會聽從秦建命令的那只神境小隊,就瞬間停止了動作,收斂氣勢看向秦建。
雖然最終的決策權(quán)還在秦建手中,可是能直接影響到這一只神境的隊伍,也足夠說明這書生的強勢地位。
而且,直到這一刻,林武才忽然明白過來。
自從自己進了這大帳后,能夠在秦建說話時插嘴的,也就只有這名書生。
傳遞書信也好,觀看書信也罷,這帳中只有這書生一人。
至于其他的將領(lǐng)謀士,都只是方才與自己爭吵了幾句,同秦建諫言了幾句,然后就再也沒有了聲響。
“此人,不簡單。”
林武的臉色一沉,看向書生的目光也開始有些不善了。
若非這書生打斷秦建,阻止了這支神境小隊,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與這些神境士兵展開戰(zhàn)斗了。
只要戰(zhàn)端一啟,后面的所有事情都會按照自己預(yù)想的去發(fā)展。
這樣的話,此行他也就無憾了。
唯獨對不起的,也就只有他的一兒一女,讓他們從小就失去了父親。
“殿下,且慢動手,這封書信有些不對勁?!?p> 書生哪有時間去管林武心中的小九九,只是臉色沉著的看向秦建,舉著手中的書信,沉聲說道。
“不對勁?我已經(jīng)看了好幾遍了,卻不知你說的不對勁在哪里?!?p> 秦建皺著眉頭說道,顯然他對這名書生十分信任。
若是其他人說這話,肯定會被他直接趕出大帳,逐出軍營。
“殿下,您看這個標(biāo)志,是不是有些眼熟?”
書生快步來到秦建身邊,指著書信上那個并不是很起眼的標(biāo)志,緩聲道。
“這個標(biāo)志?”
秦建皺眉看向書生所指的地方,那個玩意兒他確實覺得眼熟,只不過若不是書生提起來的話,他當(dāng)時也只會當(dāng)成是一個墨跡而已,并不會當(dāng)回事。
“在云知閣隱匿起來前,恒山州十國的重要城市中,這個標(biāo)志可是隨處可見的?!?p> 書生解釋道。
“云知閣?”
聽到這個名字,秦建瞬間就精神了,從書生手中接過書信,詳細(xì)觀看起來。
隨著這個如同墨跡一般的標(biāo)志,緩緩與他記憶中那個已經(jīng)模糊的標(biāo)志重合在一起,秦建的眼中,一股殺機瞬間射出。
寒如冰霜一般的眸子,凝視著身前的林武,瞬間將一股壓力碾在了林武身上。
這家伙,不懷好意。
難怪自始至終,無論自己如何侮辱趙妍,對這封信不屑,這家伙都無動于衷,只是臉皮上有一些憤怒,感情是因為這個。
即便已經(jīng)拜入玄黃圣地,秦建對于云知閣并沒有太大的恐怖,但其他人不一樣啊。
在這恒山州,云知閣就是一個龐然大物,凌駕于所有國家之上。
雖然他不管世事,但若是真得罪到云知閣,那大慶與衛(wèi)國便是最好的例子。
國力衰退,化境強者一朝被滅,哪里還有人敢掠他們的虎須。
再說了,自己在玄黃圣地,也只是一名長老的幾名親傳弟子之一,連最為垂青的弟子都算不上。
倘若真與云知閣結(jié)仇,那玄黃圣地是否會幫助自己還未可知。
有些話,秦建向來就覺得,說一說就夠了,如果真將其當(dāng)回事的話,那就是聽這話的人有問題了。
“殿下何意?”
眼見自己的謀劃被拆穿,林武倒也是光棍起來,不卑不亢的看向秦建。
反正他人就在這里,若秦建真被憤怒沖昏頭腦,殺了自己,那正合他的心意。
可若秦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那最少,自己這次任務(wù)也算是完美完成,也沒有墮了大楚的骨氣。
“原以為你是一介莽夫,卻沒想到你也有這等心機?!?p> 秦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林武,咬牙切齒道。
妄他聰明一世,卻差點在這個看似莽夫的家伙身上翻船,這讓心高氣傲的他哪里受得了?
此次攻伐大楚,不就是三年前他被趙妍拒絕并侮辱了嗎?故而才會親率大軍,為自己復(fù)仇。
而現(xiàn)在,他怎么可能原諒林武這個差點坑害了自己的莽夫?
若非還有一個云知閣在上面壓著,他現(xiàn)在絕對會將林武碎尸萬段,嘗盡世間酷刑。
“彼此彼此,大霆的太子殿下,方才不也是在扮演一個草包嗎?只是林某愚鈍,并未看出來罷了?!?p> 林武淡笑道。
“你真不怕死?”
秦建目光陰沉道。
“怕?怕又如何?”
“太子殿下,你會因為我怕死,從而放過我,放過我們大楚嗎?”
“再說了,殿下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打算干些什么了嗎?既然如此,你還會殺我嗎?”
“倘若真的死在這里,那林某反而高興了?!?p> 林武淡淡道。
“云知閣的哪位傳人在你郢都?”
這一次說話的并不是秦建,而是秦建身邊的那名書生。
“焦俊言?!?p> 林武直接道。
“不認(rèn)識?!?p> 書生與秦建對視一眼后,同時搖搖頭,他們都對這個名字不熟悉。
不過這倒是挺正常的,因為自從云知閣隱匿后,世間流傳出來的,也就那幾位曾在恒山州留下過傳說的幾人。
至于其他人姓甚名誰,性格特點能力如何,卻沒人知道。
“說說吧,你們趙妍到底想要什么?”
“退兵這種鬼話,便不需要繼續(xù)再說了,即便是云知閣的傳人,也不能讓我大霆退兵?!?p> 秦建緩聲道。
“殿下當(dāng)真是快人快語,林某佩服,比起我國朝堂上那些大臣來說,倒是坦蕩不少?!?p> “不過陛下與那位云知閣弟子的目的為何,我卻是當(dāng)真不知,我就一介武夫,他們怎么可能將如此重要的事情說與我聽?”
林武搖頭道。
“可信?”
秦建微微顰眉,看向了身邊的書生,竊竊私語道。
“我也不知,況且,這云知閣的標(biāo)志是否真假,我們也未可知?!?p> “雖說自從云知閣用夷滅三族,來處置那些膽敢冒充云知閣弟子的人之后,就再無一人敢于冒充云知閣的人?!?p> “但現(xiàn)在趙妍借用這個標(biāo)志,一來沒有招搖撞騙,二來沒有謀取私利,三來他們也沒有直說這就是云知閣的弟子?!?p> “屆時若真?zhèn)鞯皆浦w的耳中,他們在發(fā)覺趙妍的真實目的后,恐怕也只會遣人斥責(zé),并不會有什么實際的動作?!?p> 書生略微思慮片刻后,緩緩說道。
“也就是說,這標(biāo)志有可能是真的,但也有可能是趙妍病急亂投醫(y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