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月上枝頭
“丫頭,你咋跑樹上了?”
“爺爺,他們好可怕。您剛走不久,他們就不停罵我,還嚷嚷出來打死我,最后還放火燒衣服,我太害怕了,但又怕警察叔叔找不到地方,所以就爬到樹上?!泵咸俏乜拊V。
壞蛋兩兄弟:也不知誰才是壞蛋?倒打一耙的功夫堪稱一絕!
孟成文心疼地抹去孟糖臉上的污漬,溫聲安撫:“不怕,爺爺保護你!”
警察細心勘測地形,不解地看向躺在土坑里暈倒的兩名壯漢,遲疑地追問:“他們怎么暈倒了?”
這倆壞蛋腦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老人和小孩安然無恙,他們卻可憐兮兮躺在坑底,確定是搶劫犯?
“不知道?!泵咸恰s’地牽住孟成文的手,怯懦地回答。
誰知道他倆是因為什么?
時至午時,太陽光線越來越強,冷冽的微風(fēng)傳出陣陣暖意。
孟糖躲在孟成文身后,悄瞇瞇地探頭看向被警察叔叔抬出坑的兩人,唇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野狼兇殘地追殺大白兔,殊不知大白兔是披著兔皮的老虎!
祝愿他們最好識相點,不然被扔進精神病院才是真正的欲哭無淚。
“丫頭,餓不餓?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家。”
“嗯!”
簡單和警察描述事情經(jīng)過,并簽名確認后,孟成文牽著孟糖往家的方向趕去。
一樁十分危險的事被化險為夷,孟成文對孟糖愈發(fā)滿意。
這孩子,有大將之風(fēng)!
遇事不亂,有頭腦,有智慧,簡直是人間諸葛,文曲星下凡!
兩人回村之后,不知怎地,孟糖勇戰(zhàn)壞蛋的事已在村里傳得沸沸揚揚,先是安靜接受親人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問候,然后同小伙伴炫耀威風(fēng),緊接著被師父叫去山上加練。
年味越來越濃,還有兩天就要過年,村里不論是小孩還是大人都十分高興,只要一出門,就能聽見歡聲笑語。
月掛枝頭,云卷云舒,厚厚的云層一會兒夾裹著月亮,一會兒覆蓋星星,調(diào)皮的如同小孩一般。
孟糖裹著厚厚大衣坐在院子中央,眼神呆滯地望著羊圈。
半年了,飛逝的時光就像是握不住的沙!
既然握不住,不如揚了它?
“你咋哭了?”
粗啞的嗓音從羊圈傳來,孟糖無意識地伸手抹向眼角。
黏黏的液體,輕輕一舔,似乎有些酸甜,原來是淚??!
雙手撐著下頜,孟糖語氣僵硬地轉(zhuǎn)移話題:“咩咩羊,你為啥不能白天說話?”
“關(guān)你何事!這么冷的天,你皮挺厚!”
“咩咩羊,你會不會死?”
“·····”
呃,要是不會聊天就別硬尬!
沒等到回答,孟糖堅持不懈地追問:“咩咩羊,你到底會不會死???”
“會,不過我比你命長?!?p> 孟糖興奮地拍手叮囑:“那可太好了!咩咩羊,要是我到時候比你死的早,記得給我哭喪?!?p> 俗話說得好,留在最后的一定受傷最深!
咩咩羊梗著頭看向上句不接下句,似有些胡言亂語的孟糖,瞪著圓溜溜的大羊眼:“咋回事,老妹?”
“社會危險,我太單純,還得練??!”
“?”
人類幼崽腦子是被門給夾了,怎么竟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她哪點單純?
瞧著咩咩羊怪異的神情,孟糖被逗得樂不可支。
噓,小聲點,不能把家里人吵醒。
謹慎地捂住嘴巴,靜耳傾聽,并未聽見動靜,孟糖舒服地躺在搖椅上。
漫天星河宛若萬家燈火,令人如癡如醉,留戀不已,也許這就是活著的意義!
涼颼颼的風(fēng)刮飄鬢角發(fā)絲,抬手輕撫,隱約察覺一絲微涼。
夜色深沉,霧氣彌漫,趁著月色,依稀可見白色的霜落在野草上。
不咸不淡地和咩咩羊斗嘴,因著咩咩羊說話較慢,孟糖懟它懟得十分開心。
夜色逐漸深沉,孟糖瞌睡地捂住嘴巴,惺忪著眼眸往房間走去,手掌剛觸碰到門框,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瘋狂的狗吠聲。
夜半三更,狗吠不止,莫不是梁上君子?
嘻嘻,收回手掌,孟糖一臉興奮地看向漆黑的夜,默默躲在屋檐陰影下。
劇烈的狗吠聲似乎越來越近,仔細凝聽,似乎還能聽見罵罵咧咧的女聲。
不是梁上君子,而是梁上女飛賊嗎?
咩~
孟糖屏氣凝神,忽然聽咩咩羊的嚎叫,疑惑又不解地蹙著眉頭,它跟著添什么亂?
沒等孟糖呵斥,就聽見門口傳來嘎吱嘎吱的響聲,似乎有人磨鎖頭。
她要不要喊醒爸爸捉賊?
思考一秒,孟糖決定靜觀其變,因為鎖是內(nèi)鎖,除非翻墻頭,否則根本不可能進到院子。
單手捂著嘴巴,孟糖指揮咩咩羊掙脫繩索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可磨鎖的聲音響了幾下便停止,緊接著她又聽見有人拿著什么東西在門上來回刷。
搞什么?
大半夜,景色如此之美,竟有人做賊!
吱吱的怪響不停從外面?zhèn)鱽?,但她在陰影處藏了許久,一直不見外面的人翻墻頭進屋,漸漸有些著急。
還有沒有做賊的潛質(zhì),賊的奧義可是絕不走空!
既然小賊不給力,那她主動出擊。
悄摸摸從陰影處躲在門后邊,聽著門外面越來越怪異的聲響,孟糖心里百感交織,如同有個跳蚤在她心口不停蹦跶。
“等明日,看你們怎么辦?”
突然,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孟糖欣喜地瞪大眼睛。
原來是她??!
大晚上不睡覺去別人家門口搞事情想必心態(tài)極好,她試驗試驗。
小手放在喉嚨左右,孟糖刻意地轉(zhuǎn)換腔調(diào),陰氣深深地飄著音調(diào)。
“還我命來,我要喝人血,吃人肉~”
飄忽的尾音婉轉(zhuǎn)千回,如同山道十八彎。
漆黑的夜,怪異的聲音仿若在耳邊徘徊,隱約間感覺似乎有溫?zé)岬臍怏w輕輕吹動她的頭發(fā),女人驚恐地大叫。
“來呀~來呀~陪我玩呀~嘻嘻~”
陰惻惻的聲音像是懸在頭頂,又像是在耳畔,忽然,一陣狂風(fēng)刮過,光禿禿的樹枝被刮得吱吱作響,女人徹底被嚇懵。
嚎著嗓子,捂著耳朵逃跑。
不多會兒,村里又傳來一陣聲勢浩蕩的狗吠聲。
聽見外面凄慘的哭喊聲,孟糖心滿意足地點頭。
沒意思,一點沒有做賊的潛質(zhì),還不如她這個良民。
夜深了,睡覺,小命要緊!
孟糖瞌睡地捂著嘴巴轉(zhuǎn)身,但下一秒,緊閉的嘴巴情不自禁再次張開。
“你們看猴呢?”
笑子風(fēng)
野狼兇殘地追殺大白兔,殊不知大白兔是披著兔皮的老虎! 半年了,飛逝的時光就像是握不住的沙! 既然握不住,不如揚了它? 俗話說得好,留在最后的一定是受傷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