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今晚見
陶園眼神里掠過些許不自在,可她心頭謀劃的事情還不能同外人說出來。
雖然孫叢文也算是個熟人了,到底沒有熟到能徹底交心的地步。
她忙笑道:“孫公子見笑了,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若是孫公子沒有這個渠道,我再去別處看看,不耽擱您做事了?!?p> 孫叢文一愣神,收起了手中的折扇笑道:“陶姑娘可以去對面那條街,找一家祥和當鋪去問問,沒準兒有消息呢!”
“只是那家藥賣得貴一些,不過你提我的名字,可以不要錢!”
陶園眼底一亮忙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沖孫叢文躬身福了福,忙轉身離開。
孫叢文回到了茶樓的包廂里,沖窗邊的江淵抱拳行禮后,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解渴。
“那個女人想做什么?”江淵抿了一口茶淡淡問道。
孫叢文倒是有些意外,少主這些日子自己手頭的事情還忙不過來,不曾想竟是還操心別人的事情。
他心思一動看向了江淵笑了出來:“陶姑娘是想買兩味草藥?!?p> “什么藥?”江淵今兒倒像是閑的厲害,對一個村婦這般在意起來。
孫叢文低聲笑了笑道:“這個女人是真的有意思,一種藥就是……就是男女之間辦事兒需要的那種不正經的藥?!?p> “什么?”一邊的孫恒愣了一下,“她瞧著不像是那種……那種不著調的人???”
孫叢文看了一眼孫恒,覺得這人最近對那個陶姑娘怕是有些著迷了,在少主面前已經接連失態(tài)了幾次,這可不好。
他繼續(xù)笑道:“還有一種便是讓男子不舉的藥!”
“哈!當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江淵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冷冷道:“粗鄙!”
孫叢文喉嚨里的笑容卡住了去,倒是不敢再笑出來,確實在少主這個不近女色的家伙面前說這些,有些不太合適。
中午時分,陶園拿著一個小包與孫家大嫂子張氏會合,蹭了孫家的車回到了桃源村。
她也沒顧得上和熱情的孫家大嫂聊天兒,徑直去了王如蘭家將自己的兩個孩子接回到了家里。
日子就這么平平淡淡的過去了,接連幾天陶園都沒有再去那二十畝荒地里查看,而是將自己關在家里,教福生和寶姝識字兒。
村里面的人倒是不習慣陶園這么安分,紛紛傳言陶園病了的消息,陶園也不理會。
現(xiàn)在正是農忙的時候,村里面的人忙著收割,交割賦稅徭役。
每年三叔公還有孫里正和張老太爺?shù)乳L輩出面主持村子里面的義田,義糧之類的。
說白了就是在村里面專門辟出來二百畝地,村里集體種,秋后收了糧食堆在義田北面的谷倉里。
到時候村里哪家遭了饑荒,或者村里的子弟遇到難處都能動用義糧,要么就是賣了這里的糧食供養(yǎng)村里苦寒孩子讀書之類的。
這種義田在大晉的每個村子里幾乎都有,畢竟人都是吃五谷雜糧長大的,誰還沒個三災六難的?
一旦出了事兒,便能動用義田的糧食救濟過去,故而村里人被派發(fā)在義田上干活兒倒是沒有人有怨言。
因為人人都可能用到,故而都將義田當成是自家的地來種了。
這些日子正好是各家各戶收義糧的日子,滿滿當當?shù)墓人雰憾言诹藗}庫里,場面倒也是壯觀得很。
不過就怕那些眼界窄的人,過來偷拿倉里的義糧,故而須得選個人看著。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村里知名光棍兒張成。
之前也派過別人,張成就是那個偷的人,打了幾次,村里人都不好意思再打他。
打完后還來偷,打死了吧,也不合適,實在是鬧心得慌。
后來索性讓他看著倉庫,從里面撥出來一些糧食作為報酬,這才算安穩(wěn)了下來。
畢竟張成是個無賴,想要和他好好交流,根本交流不通。
忙了這幾天,義糧收割的也差不多了,全部堆進了谷倉里。
張成帶了一卷行禮,還有村口打得二兩酒住進了倉庫邊的草房子里,他仰起頭抿了一口酒,看著外面毒辣辣的太陽說不出的難受。
這幾天像是丟了魂兒,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眼就是陶園那白皙滑嫩的肌膚。
說實在的,陶園那個賤貨是真的好看,讓人心癢難耐。
可惜太烈了,就像是一匹野馬馴不了。
經過那一次事情后,陶園連家門都不出來了,這讓他怎么弄?
難道真的傍晚摸到陶園家里去,他想想還是不敢有那個膽子。
陶園和金寡婦不一樣,金寡婦是主動招惹他,他才大著膽子進出金寡婦家門的。
可陶園這個人,怕是會和他拼命,萬一出了人命案子,就得將他送到官府里去殺頭。
張成仰起頭狠狠灌下一口酒,躺在身下的草墊子上,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響動,像是有人丟了一塊兒石頭在他門上。
“誰!活膩歪了不成?敢偷爺看著的東西?”
張成仗著酒勁兒一腳將門踹開,外面的那人早就跑開了,只在門口處留了一個東西,像是帕子里裹著石頭。
他狐疑萬分忙彎腰撿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是一方尋常女子用的手帕,里面裹著石頭,壓著一張小絹條,絹條上的字兒他也認得幾個。
之前在村學私塾里,他還跟著先生念過千字文,后來老爹死了后,就不念了,也不想勞作,成了個混子。
此番定睛看去,頓時眼底一亮,臉上都跟著放光。
絹條上寫著一句話:“今晚在谷倉見,落款一個陶字兒!”
竟是陶園丟給他的,張成登時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沖出了谷倉,哪里能看到她的影子,跑得還挺快的。
張成咬著牙笑了出來:“小娘們兒!還和哥哥我玩起了馬虎眼兒?!?p> “呵呵,這村子里沒有哥哥我拿不下的寡婦!”
“還真以為你是個冰清玉潔的,原來也招架不住啊!”
張成心里想著陶園,沒想到陶園就來了,他色令智昏根本不去細想,自顧自忙了起來。
既然今晚要見小美人,那得有酒才行,酒是色媒人嘛!
他忙穿好了剛才跑落了的鞋,急匆匆去村口賒酒去,對,還要賒一只烤雞和半斤豬頭肉。
到時候辦了陶園,再娶了她,陶園的銀子就是他的,何愁打不了饑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