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做局
陶園收起了手中的棍子,隨手丟進(jìn)了高大的灌木叢里。
她彎腰將暈了過去的張翠萍扶了起來,推到了一張同樣藏在灌木叢里的獨(dú)輪小木頭車上。
這一架木頭車還是她從村里木匠那里剛買下來的,準(zhǔn)備推點(diǎn)兒重物之類的東西,不想倒是第一趟推了張翠萍這個女人。
雖然這一條路實在是偏僻,可陶園要么不做要做便不會給任何人留把柄,她在張翠萍的身上還蓋了一層草,在外人看來就是出去砍柴打豬草去了。
陶園沒想到張翠萍這么沉,還是斂氣屏息將她推到了村頭北面的義田倉庫外面,直接將木頭獨(dú)輪車推進(jìn)了谷垛里,從外面根本瞧不出什么來。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隨后走到了張成住著的屋子前,輕輕敲了敲門。
剛落下手,里面的張成便急忙將門打開,看向陶園紅撲撲的臉蛋,頓時喜笑顏開。
“喲!陶園妹子,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
陶園羞怯的笑容中帶著三分怯,神態(tài)拿捏的剛剛好,張成真的是有些把持不住了,上手便去要去抓陶園的手。
“陶園妹子,之前是哥哥的錯兒,以后哥哥對你好!你不要怕!你跟了哥,就是哥的人了!”
陶園不露痕跡的將手從張成的手里避開,卻是將自己帶過來的籃子放在了張成的面前,打開了上面的苫布看著張成笑道:“成哥,我也有錯兒,不該傷了你?!?p> “我這幾天回去尋思來,尋思去,總覺得這事兒虧欠你?!?p> “咱們鬧得太僵了也不好,今兒我給成哥帶了酒菜,成哥喝點(diǎn)兒!”
張成看著陶園從籃子里端出來的紅燒肉,炸丸子,還有兩樣沒見過的點(diǎn)心,一壺上佳的陳釀,登時眉開眼笑了起來。
他忙將桌子上自己買的燒雞推到了陶園的面前笑道:“正好兒我今兒也買了酒肉,妹子你也坐下來喝幾口。”
他說罷便要替陶園斟滿酒杯,卻被陶園抬手擋住。
“成哥,好得是我來給你賠不是的,怎么能喝你的酒,來,喝我的!我還準(zhǔn)備了兩只杯子!”
陶園又從籃子里拿出來兩只瓷盞,看著便是上好的定窯出的瓷盞,相比自己缺了口子的粗瓷碗就有些寒酸了。
他忙將碗丟到了一邊,接過了陶園推過來的瓷盞,實在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沖擊的有些腦子發(fā)懵,都沒有看得出來自己的瓷盞和陶園用的那一只稍稍有些差別。
陶園這一對兒瓷盞才是重頭戲,是今兒早上按照孫叢文的吩咐去那家當(dāng)鋪那邊買來的。
賣藥之人看著才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說話做事分外的邪性,沖她笑著說這瓷盞不普通可是實打?qū)嵉乃幈K。
但凡是接觸了酒水,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散發(fā)出毒性來,讓中毒之人根本避無可避。
不過陶園總覺得這事兒有點(diǎn)兒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另外拿了幾包藥。
陶園親自給張成倒酒,自己也當(dāng)著張成的面兒倒了一杯,喝一口后剩下的不動聲色吐在了捂著唇的帕子上。
張成三杯下肚,更是覺得暈暈乎乎的,抬起手便抓住了陶園的手,嘿嘿笑道:“妹子,你這手真好摸,哥哥我……”
“成哥,你這屋子里的油燈怎么這般昏暗,我都看不清楚你的臉了!”
陶園嗔怪的笑著將手從張成手里掙脫了出來,隨即起身從籃子里拿出一節(jié)普通的燭臺就著油燈點(diǎn)著了,小心翼翼放在了桌子上。
瞬間屋子里明亮了不少,張成不禁微微一愣,此番卻看到燭影中陶園那張嬌俏的臉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他一時間竟是嗓子里有些發(fā)干發(fā)癢,小腹下陡然竄起來一股子火兒,壓也壓不住。
既然陶園來找他,他哪里肯放過她。
“妹子,哥哥也不知道咋了,許是喝多了,你幫哥哥舒緩舒緩……”張成本就是個地痞流氓,說話很直接,此時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股子邪火兒越燒越旺竟是壓不住了。
他忙起身撲向了陶園,卻發(fā)現(xiàn)腿有些軟,竟是賣不動路,咚的一聲倒在了那張用木頭隨意搭建起來的床上。
“咿呀……哥哥……讓你笑話了……陶園……你……”
張成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扭曲了起來,之前瞧著楚楚動人的陶園竟是變得表情冷厲。
他心頭狠狠跳了起來,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可整個人東倒西歪的,只想找個出口發(fā)泄出來。
“妹……妹子……”
陶園沒想到從那家當(dāng)鋪里買的藥盞竟是這般毒辣,眼底掠過一絲冷冽,狠狠踹了神智已經(jīng)不清的張成一腳。
張成現(xiàn)在就像是個色中餓鬼,渾身都開始哆嗦了起來。
陶園轉(zhuǎn)身走出了屋子,將藏在谷垛里昏迷不醒的張翠萍拖了進(jìn)來,直接丟到了張成破爛的床上。
那張成此時已經(jīng)被身體里的毒折磨得不成個人,就是個魔鬼。
此番哪管丟到自己床上的是不是陶園,只要是個女人能讓他舒服就行了。
陶園瞧著張成一把撕開了張翠萍的衣襟,定了定神將桌子上自己帶過來的所有東西又放在了籃子里。
她忙急匆匆走出了屋子,里面卻已經(jīng)傳來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她眼眸里滲出一抹快意,她從張家逃了個活命出來,不想張翠萍就是不準(zhǔn)備放過她,既如此她也沒必要再客氣什么了。
陶園拿起了火折子,點(diǎn)燃了一叢枯草準(zhǔn)備直接丟到那草屋里,可到底不想手中沾著人命案子。
雖然心頭恨到了極致,還是直接點(diǎn)著了一邊的谷垛,瞬間燃了起來。
義田這邊出了岔子,全村人都會過來瞧的,她得趕緊走。
陶園推著獨(dú)輪車朝著另一邊的方向匆匆離去,只要穿過河岸邊的小道兒,再朝著西南方向折返,就能回到自己的院子。
身后的火勢越來越大,她腳下的步子更是快了幾分,眼見著便要折過河邊突然停了下來,腳下的步子也僵在那里,竟是一步也動不了了。
陶園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會撞上那個京城來的江淵,最要命的是,此時的江淵一襲白衣,風(fēng)華絕代,可他手中的劍竟是直接刺進(jìn)了面前跪著的黑衣人的胸口。
白衣勝雪,鮮血淋漓,這兩種永遠(yuǎn)也不搭的色調(diào),陡然撞進(jìn)了陶園的眼里,陶園完全嚇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