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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人,公主她只想搞事業(yè)!

第十九章 一念之間

  小茶抬眸小心的掃了眼周遠(yuǎn)之,又立刻收回去。

  被綁架的畢竟不是她自己的親妹妹,她不能代表當(dāng)事人發(fā)表什么意見。

  換句話說,周遠(yuǎn)之的血脈親人只有一個妹妹和庶祖母,就算他本人對親情看的并不重要,大概也不會輕易原諒的吧。

  安季白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并沒有打算逃避。

  罪名雖然不成立,但是搞一個不軌的罪名對周遠(yuǎn)之來說輕而易舉。

  所以安季白做好了去牢獄蹲幾年的打算,甚至在想要不要給學(xué)生重新安排個老師。

  “只要畫溪原諒你,我不會說什么。”說完,面無表情的出去了。

  留下身后一臉古怪的小茶和愧疚的安季白。

  等周遠(yuǎn)之把門關(guān)好,小茶豎起耳朵聽著腳步遠(yuǎn)去,這才往前挪了挪:“四哥,你有沒有感覺最近周遠(yuǎn)之的脾氣特別古怪?”

  說著,越說越好奇:“先是打了柏元,你當(dāng)時提要求說殺皇帝和辭官,他竟然選的前者;還有剛才,你都把畫溪綁架了,他居然只是說只要畫溪原諒你就行。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原以為安季白會和她一樣感到好奇,但是他根本沒有感覺到異常,過了片刻后,小茶才想到這兩人也是同窗,說不定他知道原因。

  果不其然,安季白沉默了片刻后倒了杯茶:“你聽到那個黑衣人說的話了嗎?”

  小茶眸子微瞇,蹙眉搖了搖頭。

  距離太遠(yuǎn),她最多只能聽到他們之間模糊的聲音,但是根本聽不清談話的具體內(nèi)容。

  “他說周家人口稀薄,父母早亡,老爺子也去得早,遠(yuǎn)之為了女人逼得祖母不出后宅半步?!?p>   “這個啊,我記得?!毙〔柰腥鶕卧谧郎?,另一只手蘸了點水在桌上畫著圈,“他不是這樣的人?!?p>  “可如果那人說的事實呢?”

  “什么?”

  “我們讀書時,遠(yuǎn)之曾結(jié)識過一位軍娘,兩人感情非常好,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只可惜天意弄人,那位軍娘后來在執(zhí)行任務(wù)時不幸身故了?!?p>  小茶更不明白了:“這故事聽起來沒什么新奇的。”

  “這樣說,確實不稀奇?!卑布景酌蛄丝谝呀?jīng)微涼的茶水,放下茶盞后,指尖無意識在杯壁上摩挲,似是也有些猶豫。

  不過須臾,他重新開口:“如果我說,我們從沒有見過他口中的那位軍娘呢?”

  “興許是人家不想給你們看?!?p>  安季白緩緩搖頭:“不只是我們,周圍所有的人、甚至連貼身伺候的小廝都沒見過。為了一個連是否存在都模糊的人,遠(yuǎn)之拒絕了他祖母介紹的所有親事,甚至立誓永不再娶?!?p>  小茶陷入了沉默。

  “遠(yuǎn)之從未出過遠(yuǎn)門,學(xué)識見聞思想?yún)s像是在太天南海北游歷多年一樣。我常常羨慕他博學(xué)廣聞,后來大家都說他有幻想癥,我覺得有些悲哀。”

  他微微嘆了口氣,仰頭眨了眨眼睛:“在這世間想要尋求一個契合或相似的靈魂太難了,更何況他這樣的人呢?!?p>  “世間本就沒有契合的靈魂?!毙〔桕H了眸子懶懶的趴在桌上,歪頭枕著胳膊,說話也懶懶的,“所有的契合都需要雙方的妥協(xié)。”

  安季白聽她說這些,忽然有點想笑:“年紀(jì)輕輕的,說話怎么這么老成?”

  小茶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搖完頭之后把臉埋在臂彎里再不肯抬頭,只是抬手?jǐn)[了擺,示意安季白先回去。

  她現(xiàn)在很需要獨處去好好消化今天的所有事情。

  身上的疼痛是摔得,可是心底涌現(xiàn)的不知名情緒毫無來處,而且隱隱壓過了身體上的痛楚。

  這種無法控制的東西,讓她厭惡。

  安季白不明白她心里的想法,還在認(rèn)真解釋剛才沒回答完的問題。

  “我先回答完你的問題再走?!彼焓贮c了點桌面,讓小茶聽下問題的答案,“聽說那位軍娘是為了救一個違背律令的人死的,所以遠(yuǎn)之最恨不守規(guī)矩和違法亂紀(jì)之輩?!?p>  “好,下一個。”

  “殺皇帝和辭官。之所以選前者,是因為這個官位是遠(yuǎn)之替皇帝擋了刺殺換來的,辭不了。”

  “哦,那就讓永帝長眠吧?!?p>  “我綁架了畫溪他卻不責(zé)罰原因有兩個:一,畫溪沒事,但凡破點皮我都不會有好下場。二,他明白樂安與我的交情?!?p>  小茶嘆了口氣,再次抬手?jǐn)[了擺。

  已經(jīng)全部解釋完的人沒有什么要說的東西了,于是安心回去向畫溪賠禮道歉。

  要是小畫溪不能原諒他的話,他恐怕只能找塊豆腐撞死了。

  也許不用自己找,小茶會很樂意提供這樣一塊‘豆腐’。

  兩個人全都從房間離開之后,小茶終于如愿躺在了床上。

  蓋上被子后,再閉上眼睛,邊思考邊醞釀睡意。

  關(guān)于周遠(yuǎn)之的那位白月光,她來之前也略有耳聞。

  有人說,那是周遠(yuǎn)之的幻想;也有人說,是周遠(yuǎn)之金屋藏的嬌;更有人說,是上天垂憐周遠(yuǎn)之,派了仙女來度他。

  可事實呢?

  事實是周遠(yuǎn)之坐上丞相之位后從不再提起那些故事,身邊伺候的都是男子,不茍言笑,沉默又孤獨。

  小茶忽然扯唇一笑,那笑里帶著無盡的諷刺,這一笑忽然就停不下來。

  她抬起胳膊橫在眼前,遮住了眼底的荒涼:周遠(yuǎn)之啊周遠(yuǎn)之,咱們可真是一路人。

  名義上是為了某個人放棄以后的所有人,其實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冷漠而已。

  為了不再體驗失去的痛苦,避免所有可能會出現(xiàn)的開始。

  有的人會說這種做法聰明,躲開了很多潛在的危險。有的人覺得這是天下最笨的做法,斷絕了以后所有的美好。

  智、愚,一念思量。

  其實聰明還是愚笨誰會在乎呢?

  他們只是想要一個人而已。

  小茶扯過被子將自己蒙在里邊,像是短暫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夜幕很快又降臨下來。

  踏著茫然夜色來到相府的不速之客,用那雙柔弱無骨的柔夷輕輕推開了周遠(yuǎn)之書房的門。

  她披著銀灰色的披風(fēng),披風(fēng)下是玫紅色的素衣,簡樸和嫵媚,同時出現(xiàn)在她的身上。

  “周相近來可好?”

  周遠(yuǎn)之面不改色,倒了兩杯熱茶:“深秋夜深露重,娘娘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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