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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人,公主她只想搞事業(yè)!

第二十六章 夜謀

  “確然如此?!毙〔栀澩c頭,隨手將茶杯放下,“欲成大事,就不能做那等優(yōu)柔寡斷之輩?!?p>  不知道為什么,晉王覺得她口中的優(yōu)柔寡斷指的是陳景清。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晉王就是這么覺得。

  “晉王殿下,回神?!毙〔柚讣庹毫说嗡蛟跁x王手腕上,讓對方不要走神。

  她緩緩起身,端了茶杯在晉王書房里細細掃量。

  晉王是永帝愛子,吃穿用度是諸皇子中待遇最好的一個。

  尚書房來去自由,宮門內暢通無阻。

  王府書房里也大多是永帝賜下的珍寶,比如那方研墨不滯,發(fā)墨快的端硯,又比如那盆一人高的紅珊瑚,盡顯帝王寵愛。

  小茶伸手,指尖落在硯臺中輕輕抹了一下,兩指來回捻娑:“永帝要冊封新王了,殿下怎么看?”

  “本王坐著看。”晉王笑了笑,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前,不動聲色觀察著小茶的反應。

  雖然眼前這人對著暗號過來了,但是聲音的年紀和他要找的人完全對不上。

  “殿下不信我?”

  晉王只看著,不語。

  “既然殿下不信,那我們來打個賭。”小茶繞到晉王對面坐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就來賭一賭封王的是誰,永帝會給什么封號。如何?”

  晉王終于斂了眉:“說來聽聽?!?p>  “我說,下一位王爺是七皇子陳景沛,封號為云江?!?p>  事情和晉王預料的不大一樣,他只抬眸掃了一眼就斷定這位來客不是尋常人:“本王以為會是五弟陳景清,封號為元?!?p>  “既然如此,那咱們拭目以待。”小茶起身,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沖晉王拱手淺淺一禮,“五日后,我會再來?!?p>  晉王本著禮賢下士的心情同時回禮:“靜候尊駕。”

  小茶的步子剛踏出門檻,晉王忽然又喊住她:“閣下留步?!?p>  “?”

  晉王有些欲言又止,直到小茶笑了笑說但說無妨后他才無奈嘆了口氣,低聲說起自家舅舅的事情:“閣下,可有對策?”

  萬事都有相對的解決方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哪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呢?

  只是小茶不愿意替他解決,一是因為周遠之安季白,二是因為對欒樂安的惋惜。

  最根本的還是因為柏元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發(fā)指:“殿下或許不清楚柏元大人都做了什么事情。只是我勸殿下,該做的去做,不該做的不要勉強,免得失了帝心也失了民意。”

  說完,踏著月色出了門,也沒有再管身后的晉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茶以為,假如她是晉王,那她一定會選擇棄車保帥。

  并不是不去辯護,而是柏元所做的一切根本沒辦法去救。

  一想到數(shù)月前收到的消息,小茶就腦殼痛。

  一路上,小茶在思考這個小院子究竟要怎么打理,畢竟她也不會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

  從晉王府回小院的路上,小茶低著頭沉思,一時間竟也沒注意到門口站著的藍衫公子。

  等自己傻乎乎的一頭撞上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家門前站了個人。

  于是又摘了面紗取掉銀針,露出個憨厚的笑容:“周遠之?你來了?!?p>  周遠之扯唇:“天色不早了,趕緊回去歇著吧,明天我再過來?!?p>  他說完馬上就轉身走了,徒留身后的小茶一頭霧水,分不清他什么時候來的,也不明白他為什么來?

  只記得他走的時候肩頭濕漉漉的,大概是晚上的露水在肩上停留的太久。

  小茶只消片刻就反應過來追上去,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搭在他的身上,亮堂的眸子彎成了月亮的形狀:“我知道你心里惦記著誰,先去明月閣好了,吃過午飯再來也不遲,樹苗總不會跑的?!?p>  周遠之頓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總的說來,小茶是救命恩人,但北疆那位很有可能是他心心念念尋了20多年的人,這樣比較下來她們份量,一目了然。

  其實周遠之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竟然會走到這里。

  下午被永帝留在宮里,談論了些事情,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

  原本是想著明天再過來的,可是晚飯的時候廚子忽然間做了一道菜,讓他想起了那個很多年沒有見過的人。

  回憶著兩個人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想起那人燦爛熾熱的面孔,調皮時上揚的眉眼,周遠之的唇角就無意識地揚了上去,迷迷糊糊的,來到了小茶的門前。

  他心里很清楚,小茶不是她。

  只是這么多年的時間過去了,心心念念的人沒有找到,遇到另一個相似的人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把遇到的人和那個忘不掉的她進行比較。

  殊不知,在比較的時候就已經(jīng)輸了。

  每每想到這里,周遠之總覺得悲哀,可是悲哀之后,他又感到了無窮無盡的絕望。

  兩者往復循環(huán),在這二十年間將他折磨得遍體鱗傷。

  周遠之仰頭嘆了口氣,幾近圓滿的月亮落在他的眼里,像是布滿了一層霜雪。

  冬日馬上就要來臨,又是一年末了。

  大概也是因為冬季將至,大家伙也沒什么要緊事,就有了心思出來打發(fā)一下無聊的時光。

  于是明月閣的生意迎來了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如果不是提前打好了招呼,周遠之甚至連座位都沒有。

  他在二樓雅間坐了一炷香的時辰,之前見過的那位粉衣公子披著件粉色的披風不急不緩的上了樓,正坐在周遠之手邊。

  “昨日聽小茶說周相要見我,不知道大人有什么事?”

  大約是小茶對她說過什么,這時的粉衣公子沈月見已經(jīng)換回了原本有些軟糯的嗓音。

  周遠之甚至在心里判斷,這是南方哪個地方的口音:“前些日子的時候,玄度大師要我去北疆見一個人?!?p>  “什么人?”

  “北疆城城主清瑤宗宗主,沈愿棠。”

  沈月見發(fā)出一聲輕笑,袖子輕輕掩在鼻間:“大人已經(jīng)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人了,曾經(jīng)有許多人都打著玄度大師的名義,前來北疆要見我家宗主。”

  “小茶姑娘說,她愿意為我引薦。”

  “...”沈月見有些無奈,兩個人都說好了,干嘛還要讓她再跑這一趟?“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拒絕,只是我家宗主身體抱恙,出不得遠門,大人想見她,得自己去北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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