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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蘇舊局

03自在

二蘇舊局 丘吐哺 2378 2021-12-24 19:53:09

  盧國重武,官宦貴族無論男女都要學(xué)習(xí)騎射。正逢豐年,宮里早早準(zhǔn)備了秋獵,一來新帝繼位,籠絡(luò)人心;二來給為宮中皇子和各官宦子弟物色成婚人選。

  蘇淮生自然在列,他喝著小酒哼著小曲,突然看見了挑著弓箭的蘇二省。

  他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女兒了,之前她太過嫻靜,處處挑不出錯,卻沒有一點少女該有的生氣,讓他總覺得他這個父親太不靠譜,對不起她。如今這直爽不羈,擼起袖子躍躍欲試,才有點他的樣子。

  蘇二省看了眼父親,蘇淮生道:看我這個糟老頭子作甚,該玩就去玩。

  蘇二省得了令,雀躍著讓丫鬟幫忙系上襻膊,道:爹想要鹿還是狼?

  蘇二省喜靜,蘇淮生便從未逼過蘇二省學(xué)習(xí)騎射,見羽箭在她手指間翻飛,不禁好奇道:你幾時學(xué)的騎射,我竟不知道。

  蘇二省隨口胡謅道:看老三天天騎馬,看也看會了。

  蘇淮生笑得更開心,道:不愧是我閨女,我最近缺個袖套,啥皮都行!

  蘇二省輕快地跨上馬,道:得令!

  蘇淮生看著蘇二省策馬遠去,臉上欣慰的笑意瞬間落下,對小廝道:讓老大過來。

  蘇二省上次來平遠山秋獵,還是剛成邕王妃的時候,她當(dāng)時對眼穿獵了頭公鹿,那樣好的箭法,那樣好的鹿,一時間無女子出其右,本是該獻給先帝的,她卻獻給了先后。

  只記得那時趙齊云看著先后賞的一箱首飾,道:你倒是懂這些。

  蘇緘知道他指的什么,卻故意裝傻道:自然,怎樣討好結(jié)交我可是很擅長,這么多年不是白過的。

  趙齊云不點破她曲線獻鹿的目的,把她壓在白虎皮上,道:夫人不如討好討好我?

  蘇緘看著從帳子外透過的陽光,低聲道:趙齊云,這是白天!帳子不隔音!

  趙齊云的桃花眼中盡是笑意,可蘇緘感覺出了他不開心,卻不知為何他不開心,他道:不然怎么叫白日宣淫?

  如暴雨般,驟降驟停,蘇緘趴在虎皮上喘息,白皙的肌膚透出淡淡的紅暈,她聽著外面忽然嘈雜的腳步,心中了然。

  外面侍女試探地回稟,道:王爺,王妃,陛下那邊出事了,您方便去看看嗎?

  趙齊云吻了吻蘇緘的后頸,給她蓋上被子,道:我去,你好好休息。

  一頭鹿,讓年邁先帝早已虧空的身體瞬間垮掉,而侍寢有恙的貴妃,終是在與賢德獻鹿的皇后的較量中敗下陣來。邕王府有了無子皇后這個盟友,而她蘇緘,只是得了個放蕩出風(fēng)頭的名號。

  想到這蘇二省嘆了口氣,拍拍臉心里默念:我是蘇二省,我是蘇二省。

  右邊草叢忽得傳來窸窣聲,蘇緘迅速搭弓射箭,騎馬往那邊趕去。

  許是心神不寧,蘇二省只射中了一只兔子,還是射中肚皮,皮毛盡毀。

  蘇二省把兔子拎上馬背,聽見了遠處的嬉鬧聲,她本不想湊過去,卻聽道一句:大姐,你不是很厲害嗎?自己再去射幾個啊,這個我也射中了它的耳朵,就算是我的了。

  這樣的話,她以前也聽過,因自己出了風(fēng)頭,又沒有權(quán)勢。

  蘇二省在樹林的掩蔽下,對準(zhǔn)獵物,一箭射了出去。

  她策馬過去,看著自己的射中了那不知死了幾回的獵物,道:呀,射中了!

  說著就要上前拿過獵物,剛剛說話的小姑娘怒道:你眼瞎嗎,這是我的!

  蘇二省道:射中耳朵就是你的,我看它咽喉有一處,我剛剛又射中了它的肚子,應(yīng)該是耳朵歸你,肚子歸我,整條龍骨歸這位妹妹。

  那華服貴女怒道:你無賴!

  說完便要策馬離開,蘇二省一件透眼將馬背上的鹿釘在了樹干上。她看著那貴女使勁拔著箭,妄圖將鹿取下,活像一只手舞足蹈的烏龜,笑道:再不取下,就有更多人來分這頭鹿了。

  那貴女狠狠瞪了一眼蘇二省和身后的姑娘,道:你等著!

  蘇二省回頭,對著身后的小姑娘道:你妹妹?這么猖狂?

  那小姑娘卻道:那本就是給她的,以她的水平,一只射不中,就該大哭大鬧了,全家的獵物都是她的。

  蘇二省垂眸,道:異母?

  那小姑娘聳肩道:同母同胞,奇怪吧。不過剛剛多謝了,很多年沒人為我說話了。

  蘇二省輕松取下那頭鹿,狡黠一笑,道:吃進肚里,誰也拿不走。

  蘇二省道:我叫蘇二省,排行老二,你叫什么?

  那姑娘這才笑起來,道:沈文竹。

  蘇二省叫來了叒思以及一眾世家子弟,一群人就地烤鹿,不亦樂乎。這樣的話,縱使偏心的父母,也不好再說什么。

  忽地,一女官走過來,道:大小姐,郡主請您過去一趟。

  沈文竹應(yīng)下,看了一眼蘇二省,示意離開。

  女官恭敬道:郡主請小姐的這位朋友一起。

  沈文竹一驚,道:都是我......

  話未說完,蘇二省抓住沈文竹的手,笑道:叨擾郡主了。

  離上座最近的幾個席位之一,席位的裝飾都奢華了許多。那女官撩開紗簾,示意兩人進去。

  這是蘇二省第一次見敬亭郡主,很溫婉的一個女子,像是山間的清泉。

  蘇二省行禮。沈文竹行禮,道:表姐。

  郡主笑道:坐,別那么拘束。今日幸虧你幫著丫頭,多謝。你看她玩得那樣瘋,頭發(fā)都松了,見笑。

  這不是在說沈文竹,而是對蘇二省的旁敲側(cè)擊,蘇二省再行禮,毫不示弱道:郡主客氣,沈小姐嫻德容人,但總有人喜歡慣著張狂嬌縱的主,不過臣女不是裝聾作啞粉飾太平之流,路見不平罷了。

  沈文竹偷偷拉著蘇二省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郡主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笑道:本宮有幸聽過一次令尊的課,說句恬不知恥的話,本宮也算是令尊的學(xué)生,你的性子,倒是與師父一模一樣。

  蘇二省礙著沈文竹,畢竟自己逞口舌之快,受罪的可是她,便道:今日多虧沈小姐賞臉,讓我們這些小輩吃了回鹿肉,已近正午,我也不多叨擾,告辭。

  說完便走回了自己的席位。

  回去時,蘇淮生道:鹿肉好吃嗎,我的袖套呢?

  蘇二省一拍腦門想起來這回事了,道:我才獵了一只兔子就被香味引過去了,下午繼續(xù)。

  蘇淮生突然笑起來,道:我以為你轉(zhuǎn)了性子,沒想到還是這般小心。有爹在,你不用過得這么小心。

  蘇淮生看出了蘇二省的不高興,蘇二省感動之余覺得心酸。蘇緘很小時便是過的寄人籬下的日子,后來潑辣的性子也是為了護住江家在外人面前裝出來的,她從沒有倚仗過誰,從沒有這般理直氣壯過。

  蘇緘笑了起來,仰著下巴道:上陣父子兵,一起?

  那邊郡主好脾氣地給沈文竹訓(xùn)話,就看見蘇淮生帶著蘇二省馳騁牧場。那姑娘明艷地就像是剛綻放的扶?;?,讓郡主有一瞬間的艷羨和怔忪,回過神來時,她嘆了口氣,道:你與她不同,懂嗎?

  沈文竹淡然的表情中透著一股子勁,仿佛頂翻石頭生長的嫩苗,她道:明白,我會按照堂姐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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