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沚一反往常冷面冷血的樣子,一進(jìn)京就急匆匆地進(jìn)宮面圣。
皇帝覺得江沚今天的樣子與往日不同,似乎活了過來。以前在北境時,他倒是時常這樣,有點少年的樣子,他道:除了擊沉了趙齊云的船,你應(yīng)該還有其他喜事。
江沚不能說蘇二省就是蘇緘,只道:臣想請陛下賜婚。
皇帝來了興趣,道:哪家的丫頭,讓你這么著急?怎么,怕姑娘飛走了?
江沚跪地,道:臣以前對她并無他想,只是她救過臣的命,臣卻在她罹難時袖手旁觀,臣覺得愧對于她。
皇帝瞬間明白這個姑娘是誰了,他不禁沉下臉色,道:愛卿怎么從南邊回來一趟,就變了主意?
皇帝多疑,不喜歡男女之事牽動朝堂,江沚便道:道:臣在男女之事上并不擅長,只覺得太傅之死,也與臣有關(guān)。請陛下恩準(zhǔn)臣。
太傅之死,皇帝責(zé)任更大,聽江沚這樣說,皇帝也不想多談,只道:她愿意?
江沚道:陛下賜婚,何其榮耀。
對于寄予厚望的臣子,皇帝不希望他內(nèi)院的事影響到朝堂,雖說蘇二省的兄弟都不算重臣,不怕聯(lián)姻動搖朝綱。但蘇二省絕不是甘心安于內(nèi)院之人,如今看來,江沚雖對她無男女之情,但日后若被她拿捏,就麻煩了。
這樣想著,皇帝以進(jìn)為退,道:你知道朕也愧對太傅,朕想著讓她風(fēng)光大嫁,起碼是個正妻吧,你這樣,旁人只會說朕苛待了忠臣之后。
江沚道:臣愿與敬亭郡主和離,娶蘇縣主。
皇帝本以為他會退讓,瞬間怒道:江沚,你忒不知好歹了,你憐憫蘇家丫頭,你可知道郡主也是孤苦無依。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娶她是為什么!
江沚一驚,誰知聽皇帝道:就是因著那張長得像你嫂嫂的臉。
江沚暗自松了口氣,道:請陛下允準(zhǔn)。
皇帝嘆了口氣,道:這事朕自有思量,你回去吧。
江沚冷冷地看著地面,恭敬道:是,臣告退。
江沚暗悔自己太過心急,露了底,這樁婚事皇帝十有八九不會同意?,F(xiàn)下只能從蘇二省那入手,讓這件事板上釘釘。
當(dāng)天夜里,蘇二省就被召進(jìn)宮中,陪著懷孕的沈文竹說了好些話。
沈文竹提醒道:今日江沚來請陛下賜婚,陛下估計是不愿意的,我估摸著也就這幾日,就要給你選婿,等喪期一過,立刻完婚。
蘇二省不想讓沈文竹太過擔(dān)心,道:也挺好,估計不會是京中子弟,以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沈文竹道:我知道你誰也不想嫁,可這是個任務(wù),你把它當(dāng)成任務(wù),也就覺得自在了許多。
蘇二省看著沈文竹的肚子,道:你別擔(dān)心我了,好好養(yǎng)胎,這才是頭等大事。
忽然一太監(jiān)道:城門要下鑰了,縣主該離宮了。
蘇二省拜別沈文竹,跟著太監(jiān)往回走,可這根本不是出宮的方向,蘇二省道:公公,可是走錯路了?
公公輕聲道:出宮前,有人要見您,還請隨咱家來。
蘇二省淺笑不語,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十二分的打算。
蘇二省被帶到一個偌大的宮殿中,繞過屏風(fēng),一個露天涼亭赫然在屋子中央。
蘇二省環(huán)顧四周,剛剛的太監(jiān)早不知去了哪,她靜靜盤腿坐下,等著那個要見她的人。
皇帝從蘇二省進(jìn)來時,就時時刻刻盯著她,他看著她不慌不忙坐下,面上沒有一絲慌亂疑惑,不禁覺得有趣,朗聲道:縣主不怕有歹人?
蘇二省行禮,站起來,道:宮中若是會有歹人,豈非陛下無能。
皇帝忽得來了興致,道:這樣伶牙俐齒,不怕朕降罪?
蘇二省不卑不亢道:比我臣女一會要說的,現(xiàn)在這個,不算什么。
皇帝笑著繞了她一圈,上下打量著她,道:說來聽聽,讓朕看看該不該罰你。
蘇二省道:不知陛下如今,是否還會想念北境的兔肉和醉西風(fēng)?
皇帝是聰明人,他收起剛剛風(fēng)流調(diào)笑的姿態(tài),道:蘇緘?
蘇二省道:是我。
皇帝先是被驚到了,卻向前一步,道:你與朕說,不怕朕殺了你?
蘇二省道:臣女如今是太傅之女,而且陛下很清楚,蘇緘無罪。
皇帝笑了起來,撫著她的臉頰,道:難怪江沚非要娶你,他也知道了吧?自己的嫂嫂,聽起來就刺激。
蘇二省仰著頭,直視著皇帝的眼睛,輕聲道:陛下,嬸嬸也刺激。
皇帝一笑,輕輕扯落了她腰間的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