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空檔,蘇二省趕緊與觀南搭上話,她拽著觀南的胳膊,道:你沒受傷?你怎么跑進宮的?
觀念道:我沒事。
蘇二省揩掉眼淚,道:你沒事就行。
觀南道:我本就是閹人,進宮很容易。
蘇二省愣住了,她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蘇淮生會安排他在自己身邊當護衛(wèi)。
蘇二省不知說些什么,觀念道:今夜戌時,我在前梧門侯著,帶你走。
蘇二省搖頭,道:我在這還有事情要辦,現在不能走。
第一次,蘇二省在觀南臉上看見了急切,觀南道:他們都在利用你,他們都被不會有事,你離這越遠越好。
蘇二省道:他們?
觀南自知說漏了嘴,閉口不言。
被支走的宮女太監(jiān)馬上就要回來了,蘇二省不能再問,她抓住要退下去的觀南,道:趙齊云沒死?
觀南不答,退回了門外。
蘇二省把所有的事情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她越想越不對,等著戌時找觀南問清楚。
戌時,蘇二省佯裝身體不適,睡下了。她從后窗翻進出去,往前梧門跑去。
往日前梧門起碼有幾盞燈,今日前梧門漆黑一片,蘇二省心道出事了,剛想原路返回,卻腳下一滑,差點摔在路邊。
蘇二省站穩(wěn),前梧門突然亮了起來。她下意識瞇眼,卻看清了無數宮人默默地抬走成山的尸體。
蘇二省知道自己瞞不住了,直接往前面走去,想要看清那一具具尸體都是什么人。
那些宮人就和瞎了一樣,也不躲避,也不行禮,就那樣搬著尸體。
突然,趙稚羿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道:燕燕,你可是在找他?
蘇二省尋聲望去,一身玄衣的趙稚羿滴血不沾地站在開滿梅花的樹下,身后的暗衛(wèi)壓著一個血人。
蘇二省也不行禮,直接上前想要看清那血人的臉。
趙稚羿攔腰抱住她,擋住她的視線,道:你要跟他走?
蘇二省毫不示弱地仰頭直視他,道:我不會跟他走,只是來問清一些事。
趙稚羿絲毫不相信,他拿出一張紙條,道:有人告密,說逆王余孽要在戌時帶走你。做的這么隱秘,為什么朕會知道?
趙稚羿把紙條甩在蘇二省臉上,眼里是帶著水光的怒氣,道:他根本沒想帶你走,他就是為了讓惱羞成怒的朕來,然后刺殺朕!為了這樣的人,你還是來了,你就那么想走?
蘇二省知道趙稚羿在氣頭上,她說什么都不會信,她深知觀南絕不會騙她,便道:他只是想帶我走,沒想傷害陛下,請陛下放過他。
趙稚羿突然發(fā)瘋,把衣襟扯開,怒道:你看清楚,這是什么?
從鎖骨一直貫穿整個左胸的傷口,再深一點,就能看見胸骨了,只因趙稚羿衣服是黑的,她才沒看見這道傷痕。
趙稚羿看著一心還在為觀南求情的蘇二省,怒不可遏,一腳踢在觀南的臉上。他抓著要撲上去的蘇二省,隱忍著悲憤,道:朕在你眼里,還不如一個閹人。
蘇二省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觀南,哭道:陛下,我求求你,給他治一下,求你。
觀南撐著最后一口氣,道:我是要殺他的,別求他。
趙稚羿說的都是對的,蘇二省頓覺腳下沒了力氣,滑坐在地上。
趙稚羿輕輕抬手。
暗衛(wèi)得令,直接一流星錘砸爛了觀南的頭。
蘇二省看著骨頭渣子和腦漿飛濺,剛剛觀南張著嘴,無聲道:阿吾,快走!
突然,蘇二省后頸疼得厲害,那疼順著后頸蔓延到后腦,仿佛有一只巨大的蜈蚣盤踞在那。蘇二省倒在地上,痛哭地縮成一團。
昏迷時,她好像看見了穿著詭異的巫師在她面眼前跳著奇怪的舞蹈,似乎還有趙稚羿那張冷得不能再冷的臉。